650 思宜的心结江之寒走出机场,正准备穿过街道,去对面的出租车候车处排队,听到一声喇叭声。低头一看,伍思宜正坐在车里朝他招手。他麻利的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钻进车门,“咦?你怎么可以停这里?”伍思宜指指挡风玻璃后的一个通行证,“特权呗……”江之寒呵呵笑了两声,“不敢当啊,伍总亲自来接我。”伍思宜嘟嘟嘴,“是么?”一踩油门,车直冲向前。半个小时后,车停在《天度食府》门前。两人下车进了包厢,和伍思宜在一起的好处,不管在地球的哪个角落,她都一清二楚百里之内最好的饭店在哪里。菜上的很快,江之寒要了一杯红酒,伍思宜要的是纯豆浆。别看伍思宜长的算丰腴那一型,她的食量向来很少。以前和江之寒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曾经说,喜欢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因为比较促进自己的食欲。浅浅喝了口豆浆,伍思宜看了身边的男子一眼,“怎么,最近又和倪裳吵架了?”江之寒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愕然看着她。虽然倪裳和伍思宜现在关系挺好,他没想到倪裳会把这些事情讲给她听。伍思宜浅浅一笑,“怎么着?还真给我猜着了!……你以为是倪裳告诉我的么?她现在虽然和我好,还没好到把你们间的事儿拿来同我唠叨。”江之寒眨眨眼,掩饰不住一丝不相信。平白无故的,伍思宜能猜到他最近和倪裳有那么一番争吵?伍思宜替他解『惑』,“上次给倪裳打电话的时候,知道她在青州,我猜你们俩也许有机会碰个面。今天一见你,就发现你情绪有些低沉。这个世上啊,能让你情绪波动那么厉害的人,可是不多哦……”江之寒皱眉,“我今天情绪很低沉?”他自认今天自己一切如常。伍思宜抿嘴一笑,“正常情况下呢,你一见我,一定会恶狠狠的『逼』问为什么把你和穆大美女放到报纸上去。我今天可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没想到你只字不提,倒像真把这事儿完全给忘掉了。这难道很正常吗?”江之寒张了张嘴,有时候他真的觉得,他认识的这几个女子都太聪明了些。只要她们愿意,似乎把自己玩于鼓掌之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伍思宜很不淑女的打了个响指,“得,我也不想听你们俩之间的那点破事儿,你千万别告诉我。我说,之寒,你们这两个冤家到底要纠缠到何时何地?地老天荒吗?”她有模有样的长叹了口气。江之寒是个贱的,伍思宜不让他讲,他偏偏给她讲了个大概。伍思宜听完,简单的评论,“你呀,其实潜意识里不过是不愿人家交新的男朋友而已。”江之寒很不服气的,“这个……和交男朋友有什么关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伍思宜切了一声,“那不过是你潜意识的一个投影而已。不过嘛,依我说,那汤姆也该打,最讨厌这样的,比直接动手动脚『骚』扰的还讨厌!……你,唉……不和你说这些,你和吴茵倪裳之间那些事儿,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懒得去评论你们。你以后最好少同我讲!”江之寒有些傻傻的看着她。伍思宜说:“对了,你这次给我爸带的什么礼物啊?”江之寒说:“哦,是他最喜欢的关大师的一副空山青鸟图。”他问,“你妈要来吗?”伍思宜说:“我想死么?我提都没跟她提。”江之寒道:“那我看你这次还挺热情似的。”伍思宜歪着头,“有问题吗?”江之寒赶忙摇头,“当然没有。”伍思宜摇摇头,叹息了一声,“之寒,这么多年过去,我终于也想通了。当年我一心不想他们分开,但缘分尽了,感情淡了,强拉在一起也没有意思。他们好歹好过一场,还留下我这个产品不是?”江之寒被她逗得笑起来。伍思宜说:“各走各的路,只要走的开心就好。我替我妈略有些不平的,是她自己还有些纠缠于此。不过本来就是这样,你们男人都是很容易走出去,开发一片新天地的。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你看我爸,年纪也不小了,头发也开始秃顶了,就因为还有点权有点钱,愿意跟他的小姑娘多得很。我看狐狸精跟了他,像捡着个宝,稀罕的不得了,生怕被别人抢了去。狐狸精长的也不差,也能干贤惠,年龄比他小了一轮半,可是大家觉得还很般配。那我妈呢?她钱也不少,现在还很漂亮,怎么没看到二三十的英俊男生追求她?”江之寒哈哈一笑,“你愿意看到这样的事发生?”伍思宜说:“我不过是感叹,男女不平等罢了。这平等的路啊,好像看不到曙光。”江之寒反驳她,“话也不能这么说。从另一面来说,像你爸新娶的这个太太,就在家里『操』持家务,大家都说好,贤惠顾家,体贴老公。但换了是你,要是嫁个老公,愿意呆在家里帮你『操』持家务,不被大家白眼看扁?做男人也有做男人的难处和压力。社会分工不同,感受的压力不同而已。”伍思宜想了想,“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可是哪个男人愿意呆在家里『操』持家务,你愿意吗?”江之寒沉『吟』片刻,“好像也未尝不可……没试过,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可惜呀,我生来是男儿郎,不是女娇娘。”最后一句,咿咿呀呀的,用上了京剧的腔调。伍思宜被他逗得笑了起来。她捂住嘴,又笑了两声,“喂……现在做变『性』手术不贵的,你那么想,我替你付费好了,嘻嘻……”江之寒开着车,先送伍思宜回家,说好明天去接她一起去她父亲的寿宴。伍思宜半躺在副座上,闭着眼好像在休息。忽然又开口说: “我说,和艺人约会还是有收益的,我看你现在吹拉弹唱,什么都来得,脸皮又厚了好些。”江之寒在一个红灯处停下来,“你没事老损我,有意思吗?”伍思宜嘻嘻的笑了两声,不再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好一会儿,她忽然又说:“告诉你一件事,你别吃惊啊!”江之寒看着前方的路,“你说。”伍思宜说:“我现在和狐狸精关系挺好的……”江之寒猛的一打方向盘,车往人行道的方向偏过去,他把方向盘使劲打回来,嘴里说:“啧啧,吓死俺 了!”伍思宜吓得大叫了一声,探过身子,在他肩膀上狠狠打了一拳,“你要死啦!……开车也敢拿来开玩笑。”江之寒呵呵一笑,“对不住,真的被你吓着了……”伍思宜哼了一声,又懒懒的半躺下去,“真的,她那贤惠样,还真没几个女人做得到。我倒是要看看,她能贤惠到多久去?……**会消磨的,幻想会破灭的,终有一天她会发觉她崇拜的男人也不过如此,还有那么多讨厌的东西,哼哼……”,说到后来,又有了些恶狠狠的味道。女人间的战争,永远都没有尽头。但江之寒很欣慰的是,关于父母离婚的心结,在八年后,似乎真的被思宜自己给解开了。因为这个,他从心里往外替她高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