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爷……”阮洪浩躺在原本新婚夫妇、洞房之夜的双人**……这儿还遗留着“女人的气味儿”,只是,少了个人,似少了条脊椎骨一样。尤其,是自己刚过门的妻子。“一定要寻到他……翻了全世界!到天涯海角……我一样要寻到他。”阮洪浩的胳膊,已经不能使劲儿……但是,还是强撑着,举起拳头。很快,又给剧痛给蛰伏下了。一旁的小妹,正握紧他的右手,十指相扣。道:“姐夫……没事的!我陪你,你别焦虑……”阮洪浩慢慢地起身,嘴唇犹在泛白。且……虚汗、冷汗,一一地垂落而下。望着她那张梨花带水般的脸蛋,阮洪浩却慢慢起身。道:“小妹……”梁小妹道:“姊夫……”阮洪浩道:“你真像你姐姐。”梁小妹道:“是吗……呵呵,村里人都这么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阮洪浩伸手,从床头柜旁取了包“真龙巴马天成”,含在嘴里,一吸一放,缓解那胳膊上的痛楚……“你大学毕业了吗?”阮洪浩道。梁小妹羞涩着脸,光着的脚丫子在瓷砖地上轻轻一抬一放,颇有节奏。跟他谈天……总是有三分紧张。“嗯,现在是实习期。在村小任教。我读的是师专,英语专业。”阮洪浩道:“呵呵,估计你的英文,说的要比我的中国话还要好。”梁小妹道:“哈哈……你抬举我了。”突然,梁小妹的手,给那只孱弱的巴掌抓住。那细滑嫩肉,一下子,给冰凉凉、却又能感触到那余震的手,给抓紧。阮洪浩道:“答应我,三件事。可以吗?”梁小妹点头。道:“嗯,会的!好歹……也还是一家人。现在,这家除了爹、俩个哥,在外打拼撑起。也是独木难支……我能体谅他们的难。”阮洪浩道:“这辈子,就当老师吧。把学生带在象牙塔下,然后,自己也生活在象牙塔上。你不要怕缺钱,只是,这个社会已经太锋利了。你的姐姐,已经是社会这把刀下的牺牲品。”梁小妹心领神会地点头,那双清澈的纯目,正在悠悠地打转。“行……我答应你。我一个女孩子家家,别无他想。相夫教子、安稳度日,已经是非常非常地足够了!”阮洪浩道:“第二件……你要听好!你别生气,也别紧张。我可以容你,好好考虑才是……虽然我知道,这样子提出,很唐突、很冒昧。很……大逆不道!但是……我还是想说。”“你姐姐尸骨未寒……白事我一定会大操大办!由我个人全掏腰包,包括墓地、殡仪馆的事务,我全程负责。但是……我跟你说,我不是个好人。爱情,固然重要。但……没有事业,何以爱情?!”“第二件事……即是,小妹。我……”阮洪浩说着说着,俩道马尿般的泪水,朝那潺潺打转的眼眶中,淌落下来。他的回忆,像一只装满了水的气球般,由高层摔落!破碎一地……眼泪止不住地决堤。“我要你……嫁给我!”“什么?!”梁小妹二目一睁……大得似俩只剥壳儿的大荔枝般,正双目无神地望着阮洪浩。阮洪浩道:“我要你……嫁给我!”“你说……你会干点儿什么?你知道,我为了让你出来花了多少吗?”林老板望着眼前的胡铧钊,给他买了一套新衣裳,又叫他洗了个澡。胡铧钊道:“我会干的事儿,不少。不过你说有代表性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林老板十指相扣。笑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呵呵,你知道,我撑起这样一座酒店。是有多少灾劫吗?我可是四面楚歌,四面八方都是虎视眈眈……”胡铧钊道:“您可以给钱,然后我去办。规矩上,我先要半价。这是押金,我要保命。然后,余下的,事成之后再给。我从17岁开始做这样的勾当,一眨眼,也有了一圈年轮。”林老板道:“行,你认得这二位吗?这个姓张,叫张斌。他姓刘,叫刘子。你们,是一路人。现在,我就遇到了一个麻烦。”“我们要‘占领’一条夜市街。而且,一旦这个计划实施下去。‘雄江大学’即将是我的地盘。我还会在那儿,开设一个KTV。一旦控制了夜市范围……我可以直接进军饭堂承包!”“这样子,雄江大学上万个学生,吃吃喝喝全在我们控制范围内……你该清楚。这是多么大的一笔利润?”胡铧钊直摇头。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他道:“我只要俩样东西,一样是财,一样是食。我只要口袋装满,肚子填饱。那么,不论你们的鸿图大业,还是所谓的江山社稷。我一概不管,也管不着。”“啪”、“啪”响亮的掌声,旋即响起。林老板道:“像你这样目的明确的人,不多啊。呵呵……那我现在,拜托你去寻个人,顺便……做掉他,你要多少?”胡铧钊道:“看身份、看难度,还有,看时辰。”林老板道:“你办事,还要看时辰吗?”胡铧钊道:“嗯,天时,地利,人和,我都要照顾。如果我不照顾它,它一定不会照顾我。”林老板抱着分外欣赏的态度。道:“行……你既然,说的是头头是道。我想看看,我要光天化日下!你看……行吗?”胡铧钊竖起一个V字型,颇似庆祝的指示。道:“行,我要押金首付20万。余下的,您可以从‘完成情况’来定。”林老板道:“好,成交。你把你的工行账户给我,我马上给你打钱。”胡铧钊登时摇首。道:“我们这行,也许有钱到账,但是没钱取帐。那是一回事了……所以,历来现金支付。如果,您有诚意转账给我,那我想,你也有诚意叫人提款给我。你说,是吗?”“诚意……呵呵呵!好一个诚意啊!哈哈哈……竟然,有人跟我提及诚意!”20万现金,全部装入一个皮箱。胡铧钊清点起来,他的手速奇快,似一台印钞机般。这儿,正是绝活。于是,他满意后,那张斌开始行驶一辆并不起眼的面包车,开向那那联村……“有没有200块,还有,平常你们不都是抽烟的吗?”胡铧钊道。张斌道:“200?有。200都没有,何以混社会。”张斌倒慷慨,也许是出身奇好的缘故。刘子道:“你要来做什么?”胡铧钊道:“光有钱,不行。还要有烟,烟是非常重要的。”刘子道:“给……”刘子直接从口袋里,丢了包“印象云烟”,市场是可是60块的昂贵售价。一揭开,直冒着俩根……且,盒子还是非常新颖的。看样子,是昨今二日才买的……胡铧钊道:“嗯,足够了。这俩样,可以找出你们所需要的人了。就在这儿……下车吧。”一下车,刘子、张斌二人,打着诧异的目光,望着这个行动目的性极强、却又半虚半掩的人。走入了村口的村街上……这儿,有一户小卖部,跟前,坐着几个嚼舌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形象还是极佳的。村长也途经那儿,买盐、买酱油,耗油,云云。几个中年妇女,欲勾引村长。道:“村长儿,您真是当代好男人,这粗活家务活……竟而叫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来干,这不是消废了您的才干么?!您那如花似玉的老婆哩?!”村长哈哈大乐道:“我只是下班,碰巧过来。家里又没有了……”一个已婚的年轻妈妈,正搔首弄眉地,故而袒胸露怀,在那儿散发风姿……道:“村长,要不……进我家,坐坐儿?喝上一壶茶哩?!我那口子,今儿带着我的熊孩子,去看手足口病。”“我又不是这儿的户口,也不是这儿的人……您来我这,坐坐?顺便给我,请教请教?”村长笑道:“想必,这不太好吧?现在,又准备是吃饭时间?我老婆还在家里等着呢……”已婚妇女道:“哟,你这老婆还真是娇气啊。是皇后娘娘,还是观世音啊?!既不用干活,好生好养。您这也是‘例行公事’嘛……不是?体贴民情、走访调查。难道,这也有错?”“妻管严是针对弱男人啦……您一村之长!嘿嘿……这儿……”“哎呦!操!他妈的逼的……当年老子,怎么没一鼓作气去考个村干?!我当时嫌,既是生养村里的,长大了就别在这营生!城市多么吸引人啊,灯红酒绿的!想不到……是寸步难行!”刘子气得,忙看着那只废手。道:“搅得我现在,连解决需要,都还得掏金掏心的……才能沾身儿!他娘地……”张斌却没有研究那小卖部前男饥女渴的趣闻,无非在日后多上了一笔稗官野史罢了。但是,他却全神贯注地盯着那胡铧钊。小卖部的左边……有个老头子,默默无闻。却拿着个“统一绿茶”的瓶子……在那儿抽着水烟。“统一绿茶”的瓶子,已经给熏了十次百次了。全黑糊糊的一层、大一片儿……胡铧钊道:“大爷。”大爷没理会。胡铧钊道:“大爷,抽口烟。”他打开烟盒,自己叼一根,里头将最后一根、连带烟盒。递给了那大爷。大爷望着“印象云烟”。道:“呵呵,小子,不是本地人?”胡铧钊道:“嗯,不是。”大爷对那烟盒、左顾右盼,望着里面儿的一卷红……大爷道:“这是什么意思?”胡铧钊道:“意思……意思。找人。”大爷道:“你可知,在小卖部口儿那的年轻才干是谁?他是一村之长。而我,你又知道我是谁吗?你这是行贿,清楚吗?”胡铧钊道:“我当然清楚,但是,这是‘公平交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大爷道:“哈哈。要是为了这零星半点儿的钱,我给你消灾。那谁给我消灾?”胡铧钊道:“嗯……大爷,您看看,能否通融?是否嫌少……”大爷道:“我坐在这儿,已经整整一年零八个月。他们个个都说我是疯子,自从我退休后。呵呵,你愿意搭理我。行,礼貌性,我也给你仙人指路。但是,我是成仙了,别人倒觉得我疯了。”胡铧钊凑过耳畔一听,过了分把钟。他又回到了那辆面包车上……张斌道:“打探出来了吗?”胡铧钊道:“嗯,屯良坡。101号……”二者惊叹道:“你何以知?!”胡铧钊道:“习惯了,沉默的人最爱说实话,也最盼望受关注。我也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