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一定有文章啊!”旺角黑夜的灯照下,赵素儿指挥的队伍也倏地停了下来。奇了怪了,这么大的“排场”,竟而停了下来。孙贵元拉着吴智慧,也躲在了一户糖水店里面,故作食客。“喂。阿嫂,是我。我已经在‘唐汤堂’了。我是现在上去,对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孙贵元的后脑勺耳根底下袭来。分外清晰,也分外地熟悉。“贵元哥,咱们这样子耗下去怕也不是办法!不是躲躲藏藏,就是担惊受怕……”吴智慧的心儿又悬到了嗓子眼。毕竟,旺角这个位置人多杂乱。部署的警察,也十分密集。光是秒针转一圈,就能看到成双成对的蓝制服,似个闲人、却又正儿八经地“游荡”着。孙贵元暗忖:“今天晚上,旺角黑夜不会宁静!”过了这折煞的12点一刻。那么,明日清晨的八点,则是“选举”的时辰。“嗯,行。我马上上去,老板!埋单……”“熟悉的声音”叫来了老板,递给了老板张大面值的港纸。“哟,是你呀!潮州强……”孙贵元下意识地转过脑袋!“潮州强”三个大字宛若一道霹雳,直劈在了他的心口!眼见,潮州强仍然是那样的神秘!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黑色的衬衣,普普通通的水洗牛仔裤,配合着双便于运动的登山鞋,随时开架的模样……他低沉着脑袋,撸起的袖管显得他的双臂特别地大块,身材特别地魁梧。人群中,占了不少的体积,孙贵元净是这样同他擦身而过。他依然在举着一款老旧的诺基亚N73与彭露露通话。对,他定是同彭露露通话!“‘龙头杖’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谁持有‘龙头杖’,那就触犯了三煞。懂没?”彭露露的声音压得很低,而潮州强步步前行,不断地将帽檐拉低。而,他才走出来二步,那灵敏的经验嗅觉告诉他,这儿已经部署了约摸5辆警车!密密麻麻的便衣、巡警,附带PTU正在“若无其事”地散步、饮饮食食。看上去,这儿平静异常。但是,只是倾盆大雨前的多云罢了!“现在‘龙头杖’在哪儿?”潮州强的相貌、操行比较隐秘,比起大大咧咧的路人,很快也有警察将视野扫向他的位置。路灯下,黑色的衬衫不算明显。很快,一条条电线杆子也成了他遮蔽的掩体。“还在河南子手上。但是,在谁手上,哪怕丢失了我也无所谓!它不是古董,也不是合同。它只是一种形式,一种震慑。而现在,我们只需要用它的维持我们的生命。懂吗?”包间的厕所内,彭露露坐在马桶上,坐如针毡。倏地,潮州强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我们这是一场持久战,时间拖得愈久。对方愈慌。这意味着,我们的机会、时间更宽裕了!”彭露露道:“嗯,现在他们已经主动找我。甚至有讨好我的意思,你先在一楼的餐吧那干坐着。有动静,我再联系你。对了,阿肥怎么样了?”“没问题,躲起来罢了。他能给自己安排。”潮州强道。“叮铃铃……”孙贵元站在“唐汤堂”甜品店门口前,先是注意着如象棋般的公安人员一举一动。倏地,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目,也在注视着潮州强。但是,今晚第三个不速之客的电话打来,也依旧叫他心惊胆战。他忙地点下“锁屏键”,那早已经碎似蛛网的屏幕,却依旧闪亮着那个大名:赵素儿。“不是冤家不聚头!”孙贵元怒道。“贵元哥!”突然,吴智慧刚吃光一碗汤圆。此刻,却又是一脸愁容。孙贵元道:“怎么了?吃啊。”吴智慧一脸憋屈。道:“现在,已经是夜黑的十点了。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超时逗留了,愈推迟一秒。对我愈不利啊!我想赶去港深关口……”孙贵元还是一脸动怒的模样。他道:“现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咱们势单力薄,本来就是战场炮灰了!要扭转命运,只能靠这苟延残喘,懂没?!”吴智慧却又“唰—”地落下眼泪。她道:“大哥,你可是拿我在跟法律对抗啊!”孙贵元双手叉腰。道:“你又犯了奴性。你懂吗?当你斗胆一人入港捞偏门时,你已经在跟法律做对。但是,当我需要咱们同舟并济,暗渡陈仓的时候,本来就入了灰色面。”“你却来指责我,带坏你!要是平心而论,我们都早应成为被千刀万剐的阶下囚了!但是,我们还能活着,完全是因为我们不甘平凡。所以,只能铤而走险!”“叮铃铃……”屏幕上,已经显示着“2个未接来电”了。而是否会成为“第三个未接来电”,手机正调皮地在他颤抖的右手上震动着。“还是不接吗?”苗荣分别买了杯“卡布奇诺”,还有杯“白咖啡”,分别递给了赵素儿,也自己捧着杯。分外体贴的样子。那赵素儿道:“我打过去也知道会是石沉大海,但是任何渺茫的希望我都不想放过。”苗荣道:“行,既然如此。过了今宵,我们只要保证这儿的平安无事,那么直到明天早上八点前,我们可以收工。”赵素儿却诧异。道:“我说,苗警司。咱们部署那么多的兵力,投入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只是为了保护他们能在暗地里进行黑色交易?!”苗荣道:“做警察要讲证据的。你这么说,虽然片面。但我也支持。”赵素儿道:“好吧,在大陆是绝不成立的。”苗荣道:“要是从一个制度里的鸡蛋里挑出骨头来,我还能挑出个汪洋大海的漏洞。但是,咱们也是要吃饭、睡觉,养家糊口的。而真正能成为救世主的,也往往是寥若星辰啊!”“所以,不论我们领多么高的待遇。都无非是个人,而我们的职责所在,也只能尽可能地保证每个人安居乐业。以一己之力,去对抗浮沉大世,真的是一种以卵击石啊!”“好了吗?!这么久……”“噔—”的一声,还坐在那马桶上的彭露露分外惊愕。这九纹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啊?!明知道,自个一介女流之辈在上厕所,何以胆大包天来踹门、叫嚣啊?!彭露露放下电话。道:“请你出去!九纹龙!论辈分、贡献,我赵素儿完全可以官大一级压死你!”彭露露分明地看见,九纹龙的鼻前多出了一撇白色的粉末!那醉醺醺的嘴脸,看样子既是嗜酒,又是吃粉!难怪,他有恃无恐!九纹龙道:“呵呵,来者都是客!但你要分清这主次!彭露露!这地是我租的,这山是我开的,这一分一毫的入账都是我辛辛苦苦挣下!我说,你陪我喝个酒,那又怎么了?!”彭露露气急败坏。道:“你……呵,我今天是来跟你谈判的!不是来伺候你这狗日的!”九纹龙一听,脸上动怒,心却怒放!暗忖:“好啊,这唇枪舌战是开始了!竟而敢骂我,哈哈!看样子,老子有机可乘了!”九纹龙一听,怒道:“彭露露!老子告你知,这谈判是可以往下谈!但我现在,很不开心!你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让老子满意!就是,一个字!在这儿:脱!”彭露露一听。忙道:“你……你欺人太甚啊你!”彭露露护住手机,紧咬牙关!倏地,九纹龙这一言语。竟而招来了俩浓妆大抹,且又高挑骚放的八卦女子。“呀,九哥!你……哈哈哈!”突然,九哥一听,胆气又加。他道:“彭露露,你可是女人中的败类!你弑夫、篡位的事儿,早让我恨之入骨!呵呵,老子要是连你都收拾不来,还怎么经营起这日进斗金的社团劳什子?!现在你有俩选择,第一!你自个动手,第二,我叫我弟兄们齐齐动手!你选一个!”彭露露此时,心惊胆战!面对这敌多我少的局面,那贺云龙坐在茶几上,气氛登时黑压压下来,欲下这倾盆大雨……她下意识地凭感觉,用手,轻点了这手机光滑的屏幕。欲拨出一串号码,给楼下的潮州强来。要知道,潮州强可是跟随自个儿、忠心铁胆的打手。突然,一阵敲门声。犹如不速之客般,将这抬起的高温有浇灭的意味。九纹龙惊诧:“不妙!条子!他妈的……刚才我已经吩咐这坐台的伙计牢牢把关,起码有个三长两短、突击检查要通个气!现在……”九纹龙摇手指头,叫人上前去观望。透过猫眼儿,一名小弟也是一头雾水的表情。九纹龙道:“谁?!”小弟道:“一个丫头。”九纹龙道:“丫头?!开门!然后反锁上,今儿老子要坐这占山土匪!”一开门,那彭露露立马不由自主地喊道:“招娣!是你?!”映入眼帘的女子,双腿紧闭,脸色平静。面对这花花世界,她也分外淡定地答应。道:“是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