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 师徒

第二十七 师徒黑家伙吸了一口七十美元一支的雪茄，随即喷着烟缓缓说道：“就像杨少说的，不在某个圈子里，你就不懂。”两只菜鸟依旧没找车做，小鱼儿只是好奇的跟着。龙佳琪不找“六星级酒店”，而是在电杆或者墙壁上找小广告，那些“办证开锁尖锐湿疣”的小广告间，有时也会夹杂着方便公寓广告。周小渝不管她，只是好奇的观看着即将入夜却依旧喧闹的城市，喃喃道：“你到过上海吗？有这里大吗？”龙佳琪找到了足够的信息，牵着他走：“比这大。三个大。城市的大小和现实程度成正比。”周小渝不是太明白她的话，好奇的问：“本来就是现实啊，难道还是虚幻的，龙姐在说什么啊？”“别叫龙姐，叫我‘佳琪’。”她笑道：“尊老爱幼是理想，但你今天给老头子推车，却被骂作贼，这就叫是‘现实’。反正城市充满魅力，却充满现实。”“哦。”周小渝点头，表示知道了，却还是说：“佳琪你说话真好听，就像诗人一样。”龙佳琪差点泪流满面：“你才是诗人呢，你全家都是诗人。”之前交谈中就发现了，龙佳琪的思维似乎是相反的，比方说周小渝就奇怪了，在她的观念中，诗人，文化青年，奋进青年等等类此都“贬义”了……方便公寓快接近城边，走了很久才到。两层楼高的公寓躲在了七拐八绕的小街道中，看似城中村，却不是城中村。按照地图标注，周围有几个大型工厂，还有个公园。很老的房子，内中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第一层的走道头是一个值班室功能的房间，门敞开着。一台不大的电视放着肥皂剧。看着又高又结实有个微隆起的“油肚”的中年婆娘在看着电视嗑瓜子。早先还道龙佳琪言过其实，想不到她描述的造型的确是有实际原形。这种婆娘只从外形就知道，是蒽姑类别的战斗力强悍的“悍妇”，但估计心很好。周小渝这么觉得。婆娘声音比较粗，不是询问而是建议：“时间已经不早了，找了很久了吧，别找了，就住下好了。正好有空房，我按照月价给你。明天你去对比一下就知道了，我是以诚信为本的。”“就这里吧，不走了。”龙佳琪也实在走不动了，一无所有的她问小鱼儿要了现金，进行规划之后，还和婆娘讨价还加了一番。实际上，婆娘给出的二十块已经是非常实在的价格，所以彪悍的一扭头道：“没有余地了，你看着办。”“好吧，已经很晚，就让你占便宜了。”龙佳琪付过钱要了一个房间，牵着小鱼儿上楼。其实她知道价格实在了，她讲价是因为嘴痒，也因为习惯。婆娘很八卦的样子，伸头出去看着两菜鸟消失于楼道，才缩进来仰头思索，这是怪异的“一对”。话说开房男女不会来这种地方，要说其他，两个似乎不是一类人，也不熟……比较奇怪的地方，从坐落，规划，设计，以及房间的设施来看都给人不同的感觉。和一般出租房比，提供了一些简单的设施和“旅馆式”管理。但和旅馆比，那种“公式化的过客”味道却隐藏了，有点独立出租公寓味道，有点“家”的感觉。所以这种地方的廉价住客都是“中长期”，一般以月为单位。青年旅社买两张床位也要二十块，婆娘的确很实在了。房间不大，基本上的设施也都有，遗憾是没有卫生间，卫生间仿佛多年以前的单位宿舍一般，在楼道上共用。周小渝坐在**有点心虚，这是男女独处一室呀！相反龙佳琪很自然，全然就没往某些方面想，只是推开了这个二楼的窗口，看着外面的黑暗，许久才道：“小鱼儿，你会养我吗？”周小渝点头道：“会啊，我有很多钱的。”龙佳琪翻翻白眼：“你得了吧，要养我虽然要求不高，不过靠你那点是不成的。你要去打工，要接受现实。”周小渝道：“可我是出来见识的。”龙佳琪一阵泄气，想想却又笑了，小鱼儿要是不独特，又会和自己走到一起吗？她道：“那我们一起见识，等花光了你的钱，要不我去打劫来养你，要不你去做苦力养我。”她虽然满口胡言乱语，却又把周小渝说得心里暖暖的。他在糊涂也明白，龙佳琪不是一般的女孩，能够让美猴那样的人来寻找的女孩，家里肯定不一般的。他好奇的道：“佳琪，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家一定是很大很有钱的，你为什么老是不听话，不念书，要离家出走呢？四处跑真的有意思吗？换做我，要不是爷爷让我走，我还愿意在家里呢。”“我是见识一下，什么离家出走，你别说得我好似孩子一般。”龙佳琪道：“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具体也无法说的。只能说是找一种感觉，似是而非。年前在藏区高原，旅社中有个日本年轻人，他还是学生，他的床在我旁边，他号称已经是中国通，却无法辨认不知谁写在墙上的潦草句子，让我给他念。‘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遇。’当我把这句仓央嘉措的词念给小日本听的时候，连我也愣住了。那似乎，我们都有点明白找的是什么了。”周小渝很难过，听到龙佳琪和小日本一个房间，一起找到了感觉，说不清楚的意味徘徊在心口。他自己也说不知道怎么回事。龙佳琪注意他片刻，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也不解释，走过去将小鱼推倒，推到了里面去，然后脱下鞋子跳上床，睡在旁边，闭上眼道：“好困，睡吧。我在外面是多人睡一间，今天只有一个床，很麻烦，你别挤我呀。”汗~小鱼儿抬手摸去一把冷汗，原来是这样的说……清早的时候，房间里有着轻微的响动。周小渝如同往常的那个时刻醒来了。天依然还没有大亮，龙佳琪早已经起来，于房间里打来清水，整理着自己，片刻又对着简陋的镜子，专心致志的整理那条经过一晚后，已经有些散乱了的大辫子。她看起来矛盾之极，有着一条土鳖的辫子，却又全身的气质与之不相配，就是菜鸟的小鱼儿也能明显感到：这家伙，她真是扎了辫子不像村姑。“想不到你起的真早？”周小渝坐起来揉揉眼睛。“我要离开一会儿，你自己休息吧。”弄好之后的龙佳琪随手将辫子往后一扔，拍拍手准备出门，看小菜鸟有些不舍的神态，她觉得非常有意思，走回来摸摸他的脑袋道：“我只是因为有些私事要独自处理，又不是要悄悄离开？”周小渝道：“不是啊，万一我不在，姓侯的抓到你，你不是就惨了吗？”龙佳琪愣愣的看了他片刻，随即一笑道：“侯家的人已经不是主要了，昨天为你弄出了很多事情，再没秘密了，我有必要主动和家里人沟通一下。否则只会麻烦越来越多。”她出门之前又道：“你的手机号……”想想，她又觉得自己嘴痒，小鱼儿懂不懂什么叫手机都不一定，有个什么的号码？果然，周小渝显得很激动的样子：“手机吗，我还没有用过呢，你有吗，给我看一看？”龙佳琪微微一笑，自己多年来就没有手机，被许多人形容成怪物，现在好了，有另外一个小怪物陪着自己了。她道：“没有才好呢，你现在就像我一样洋气了。你知道吗？走出门去，就是捡垃圾的大叔都有一部手机，我们没有才说明独特哈？走了，别乱跑，等着我回来。”说完，她轻轻带上了门……独自留下小鱼儿一人的时候，他从贴身的口袋里将蒽姑给的五千块的存折拿在手里看，疑惑着手机要多少钱呢？他打算给自己和龙佳琪都买一个……周围的环境并不算好，小旅馆前方有一条小河，是臭水河。这样使得这里几乎没有晨练的人。周小渝独自来到小河边的时候，好奇的看着环境，很糟糕的臭水河可以赶走许多人，他却没有走，因为岸边有着许多桉树。他喜欢这种树。除了他，小河边还有那个挺着油肚的旅馆的婆娘在扭腰，扭啊扭，形象非常滑稽，她看小鱼儿注视着树木，提声道：“小伙子，看什么呢？知道是什么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