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 血战到底

第五十八 血战到底围观者在没有任何声音，几乎都在不觉中放缓呼吸，有的只是场中拼斗的拳声。顷刻，场内的周小渝和任毅华虽然都已经打得双眼发红，汗如雨下，但是声势丝毫不减，相反有还要升级的趋势。杜冰挪动脚步，移到三元身边低声道：“三元君觉得怎么样？”三元微微一愣，及时猜到了她的意思，因此沉默不语，不说好也不说坏。杜冰又低声道：“原则上打斗开始，外人不能干涉了。不过我想提醒一句，如果都打残废了，三元君知道后果吗？”三元微微一愣。他恼怒于在映江楼当众被周小渝和龙佳琪羞辱，特别是周小渝，当时无数次踢倒三元，始终不让起身。鉴于此，三元自然希望内中的人打死打残。但是杜冰的话已经很明显，真打出了打问题，虽然是规则内武斗，不过会迁怒于自己，明面上不会说，不过合作的阻力和变数似乎就比较大了……“三元君。”杜冰轻叫了一声，眼睛望着场内，看似淡然，其实内心已经比较焦急。三元甩甩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到此为止，想我放弃让宫本打下一场。”杜冰不说话，微点了一下头。三元紧接着道：“你拒绝我邀请的晚餐，明天才谈，不过我有点想现在谈谈合作的问题。”杜冰暗骂一声，笑着道：“这你得和我老爷子谈。”三元道：“杜冰小姐不要推了。杜子良先生的话已经很明白，他不懂资金运作，已经全交给你了。”杜冰不喜欢在受制于人的情况下谈生意，却只得无奈的道：“百分之八是通行规则。三元微笑着摇头：“百分之八是原来的规则。现在局面不同了。”杜冰道：“全世界经济形势都不好，你知道有多少钱在中国？我告诉你，沿海没有去处的钱多得可以堆起海岸线来！”三元淡淡的道：“我了解到的似乎和杜冰小姐说的不一样。世界各地有复苏的预兆，热钱不断外逃，并且南中国的钱虽多，似乎你敢用的有限？”杜冰深深吸了口气道：“百分之九是我的底线。你知道，运作资金有很大难度和损耗。”三元摇头：“杜冰小姐人漂亮，可不够老实。现在是你们等待扩张，而我有渠道将钱送过来。所以原则上是‘我的市场’。此外，不是传言说你们政府有计划将取消信贷公司与银行间四倍利息的上限吗？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这是高利贷的合法化，你的运作会简单许多。”杜冰紧锁着眉头，感觉十分难受。这种在高层都不随便传的消息，三元是不该知道的，这情况只有一种解释，杨少敲了自己一闷棍。她没有立即回答，静静的看着比拼。诡异的是，场内的拼斗由激烈又演变到了缓和，直至停下不动。周小渝和任毅华隔着两步距离，汗如雨下，气喘如牛，相互对视。一般的拼斗，或者说实力不对等的拼斗，是很难到拼到这个双方精神体力和筋骨都受不了的局面的，在自然而然中，必须有个自我调节缓和的空挡。刚刚场中进行最原始的搏杀的时候，围观者无不心惊肉跳，此时场内人对视对持，又导致众人压迫感回收，紧张得难以喘息。周小渝即将展开新一轮攻击的时候，这个要命的空挡，使得任毅华越加静了下来，首次掌握到了对决之中的节奏。这种感觉令周小渝非常难受，即将出手的豹穿拳不得不隐忍了下来，静待时机。局面重新回到对持。人总要吃亏才会长智，先前惨痛的硬撼，让实力超出半个等级的任毅华，更早的明白了一些东西。任毅华只是静静的等，始终让周小渝无法找到出手点。对手已真正进入了内家状态，不知道这是否和那个孔渔所说的：无为而无所不能为，无极而无所不能极是一个道理？从入场开始，周小渝从未想过要停止，要认输。他铁了心要打赢大成拳。这个念头说简单也简单，只是凭借一股气，或者说是一种精神。周小渝打法再变，不强行出击，依旧回归到了早期模仿宫本的“空打”。但是这个空打又有突破，并且重复先前的套路。这次周小渝并非引拳，而是真打。蓄足了力量的穿拳以最快，最强的力量隔空打出。啪——虽然没有打中任何物体，但是拳锋的尽头，周小渝及时松开的拳还是带起了一种诡异的破响。那如同一条柔软的辫子甩出之后猛收，利用回旋的二次加速拉扯空气的破响。这诡异的局面令任毅华的胸口一阵郁闷，难受之极。如果周小渝假空打，是无法撼动如今已吃过亏的任毅华，但是周小渝是真打，真打却不打人，这让处于感应中的任毅华由“无极而开始有极”，但是当意念被引，却马上判断不该出手。如此一来，意念的猛发猛收，也如同鞭子的猛发猛收一般，受到拉扯。可以说，周小渝的拳打在空中，但是真正的冲击和破响却在任毅华的心中。任毅华如同被真打一拳似的后退半步，胸口郁闷的同时，已接近灯枯油尽的他喉咙咸味，已经有血涌上来。但周小渝同样不好过，最强力量的豹穿拳空打，没有去处，全部由自身承受，当是来自筋骨的拉扯就令他有点承受不住，和任毅华一样，后退了一步，喉咙开始涌血。这种并未真打，却令对持双方差点喷血后退，看得一众人瞪着眼睛，无法理解。围观者中只有宫本叫了一声：“好。”场中相互后退的同时，任毅华强行打起精神应对，依旧一动不动，如果判断没有失误，自己出现空挡，纯外家拳的周小渝密集的攻击将会如同海浪一般的袭来。但是周小渝没有动，还是对持，再次令任毅华在精神上陷入了稍微的被动。拼斗至此，宫本和杜冰看出来了，再也没有分出胜负的可能，也不会再进行激烈对抗了，因为双方都耗尽了，透支了，支撑的只是精神。耗下去只有一个结局：双方耗到死！杜冰紧锁着眉头。三元冷眼看着场内轻声叫了一句：“杜冰小姐？”杜冰一甩头低喝：“好。百分之十，没得谈了。”三元看着她笑道：“家族弄点钱不容易，我认赢不认输？”杜冰冷哼一声：“你小家子气了。我敢用你的钱，自然敢认输。这是通行做法，输了算我的，你永远有百分之十收益。比银行保险。银行会破产，但九龙不会倒。”三元满意的点头：“不知道杜冰小姐今晚有没有空，好一起开香槟庆祝我们的合作开始？”杜冰有点想骂他得寸进尺，却也不好说出口，既然协议已经达成，开香槟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哪怕是表面工作也得做到。那个注意到这边鬼鬼祟祟交谈的王珂耐拳也不看了，因为也看不懂，内中两个家伙只是大眼瞪着小眼。她好奇的凑过来道：“有聚会吗？我可以来吗？”杜冰和三元一起给她两个白眼，心想，添什么乱呢？当然，表面上杜冰没有说话，三元点头道：“当然欢迎。”三元又看向宫本问：“这场比斗如何？”宫本以日语低声道：“没有比这更真更精彩的武斗了。再比下去非死即伤，一个都不能幸免。”到此三元才觉得比较满意，果然，九龙阁给足了面子，派出了号称是第三龙的任毅华打这一次，且没有因为杜冰的面子而假打。他走入了场内，处于两个对持的人中间道：“杜冰小姐之前说的没错，比拼就是比拼，不是深仇大恨，没有必要弄到生死地步。我提议到此为止，不知道两位是否给面子？”按照规矩，既然是有约定的公平武斗，除非是场内的两人同意，外人是不应该干涉的，不过鉴于真正起因是为了三元，三元的身份又较为特殊，所以汗如雨下的任毅华露出一丝艰难的微笑：“三元先生高兴就好。”他似乎说话都困难了，虽没有做到杜老大的交代，却也算圆满了。三元又扭头看着周小渝，周小渝不回答，如同一只垂死的小老虎，还是瞪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