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 龟苓膏被放倒了啤酒喝完之前,另一边的桂玲看起来已经被混合酒弄的晕头转向了。醉是很醉了,不过她似乎还是有一些意识的,喃喃对那个头发五颜六色的年轻人道:“你继续喝,我走了。”她摇摇晃晃的起身,“五颜六色”非常失望的起身搀扶,同时在她较**的胸口部位不经意的触碰一下,以示挑逗。兴许是龟苓膏之前的粗放让五颜六色报以了很大希望,此时他失望的道:“你走了那我怎么办?”摇摇晃晃的桂玲一把推开他,拿出皮夹数三张红色票子揉成团,扔在五颜六色脑袋上:“拿做鸭的钱去嫖 妓。”桂玲的话较为生猛,引得近处的人愕然观看。不过她才不管能,摇摇晃晃的离开。那个五颜六色捡起揉成团的三百块继续喝酒,心情大愉快,并不为被一个美女放鸽子而气恼。因为他是鸭,他看女人已经很少有区别了。能够不工作拿钱是职业人的意外之喜。人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鸭也一样。很晚了,樱花大道已相对寂静,只有门口还比较热闹,依旧聚集着三五成群的一些年轻人。醉醺醺的桂玲仿佛个推土机似的,哪人多朝那冲,撞开了几个挡路的家伙,引得众多不满声音:“搞什么鬼!”这些聚集的男女大多不友善,要不是看是个女人,或许要打架了。离着一段距离,周小渝跟出来的时候,此时从冷清街口走来一个人带着风貌遮着脸,快速接近的人。周小渝一时感觉很不好,具体无法说明,但是一个由寂静街口走来的人尤其引人瞩目,走的很快,进入人群圈子的时候,身体前倾加速的倾向已经非常明显。这虽然不专业,但是无疑已经显露了某种潜在的攻击形态意识。“桂玲!”周小渝大叫一声,跨过最后的几部挤入人中。他接近桂玲的时候,桂玲摇晃着身体,腰间已经一片血红。这一倒,靠在了周小渝怀里。周小渝手捂在她腰背伤口处的时候,热着的血比较有压力,迅速从周小渝的指缝间挤压出来。“龟苓膏……”周小渝不知所措的叫了一声。红着眼扭头看,先前那个带风貌的人的背影已经远了,离另一个街口最后的距离对方加速飞跑,很快就转过街口,离开了视线。这些所有的一切只是发生在一瞬间之中。此时若是要追,有八层可能追得上,不过感受着桂玲腰间的流血速度,周小渝放弃了追赶,一手紧紧压着伤口,当即将她横抱了起来,跑向街边的出租。这一走的同时一路滴血,聚集在门口的那群人中这才升起了惊呼声:“怎么了,全是血!”“杀人了!杀人了!”不知是谁叫嚷着,人群纷纷的大幅度散开。不等有人报警,周小渝已经冲到了街边,但是侯客的第一辆出租车见是这情况,连话都没有,加上速就离开了。第二个司机是个年轻人,缓缓把车移动了过来,不过要求加三十块的洗车费。周小渝干脆答应后,跳上车,出租车加速冲了出去。行进中,司机一边道:“你别激动,县城不大,县第一医院就是两条街,很快的。”“麻烦你了。”周小渝十分感激。“我这是怎么了,我感觉喘不过气来……”迷迷糊糊的桂玲清醒了一下,说完后就昏昏沉沉的了。“我不知道。”周小渝说完,哇的一下就哭了,变得十分的没有主意了。“小伙子你别难过,已经到了!”司机说着加速转入了县第一医院,直奔急诊楼……县第一医院的规模要大许多,也正规许多,急诊楼楼道上虽然冷清,不过要明亮许多,值班医生也没有睡觉,立即组织值班人员进行急救。周小渝付过司机四十块之后,那个帮忙抬人染了不少血在衣服上的司机离开前,还拍拍他的手臂:“别太担心,今天送的很及时,类似情况我遇到过。只要不是正中要害,一般都有得救。”司机说完离开了。比较方便的地方在于桂玲有医疗保险卡,加上包里有千把块现金,所以医院急救起来也放心不少……意外的是在县医院又遇到了早先见过的那个警察,他办理的比较快,在周小渝和桂玲离开后就和中医院协调,转来县医院了。小警察守在楼道尽头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浑身是血的周小渝抱着人冲了进来,上上下下的一阵忙碌。只是实习生的小警察显得非常担心,怎么先前来“调查事件”的人,没过几个小时就弄到这一步了。终究有过接触,终究是个警察,所以尽管小警察害怕牵连到什么事中,此时还是走了过来,不敢询问具体,只是给了点安慰。周小渝没有说话,默默的低着头思考:爷爷曾经说,当你看世界凶险的时候,世界看你才凶险。现在周小渝觉得,爷爷不是万能的,他只是个有智慧的老人,也会说错的。真正的答案是:纵观世界几千年,历史何尝温柔过?周小渝始终如同个桩子一样的杵在急诊大厅中,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因此陪着他的小警察也很尴尬,不再多管什么,想离开前拍拍他的手臂:“你同事会好的,别担心。”小警察走开的时候,周小渝抬起头道:“柴崎信子怎么样了?”小警察停下来道:“我给她买了点牛奶和燕麦,至于检查要到明早。现在没法启动仪器。医院是这样告诉我的。”他们说话间,远远的医院大门外闪起了红蓝相间的灯光,一辆警车转进来后,直奔急诊楼而来。和周小渝站在一起的小警察看了看车牌道:“是东城所的。”在发生流血,樱花客栈门口的一些人报警之后,时隔近一小时,警察才追到了隔着两条街的县医院来。因为是杀人案,来的警力很强,三枪三警。还在外面,没走进来,远远的看到全身是血的周小渝,三个警察进来的时候还是比较心虚的,要不是看到有个警察和周小渝站在一起说话,他们早就掏枪出来了。“怎么回事?”一个四十左右的警察看着那个小警察询问。这一问有很多意思,包括小警察的职务任务之类的。和周小渝站一起的小警察掏证件亮的时候,稍微的把老警察拉过一边嘀咕了一下,最后道:“看起来两件事是由联系的,是局办许主任亲自安排。所以……”他回头看了周小渝一眼:“所以如果不是他主动找你说,你还是别问了。他同事有危险,看起来他现在比较烦躁。”听到牵连其他事,并且是局办吩咐的,来的三个警察再没说什么,分别走上来拍拍周小渝的手臂,离开了,临走的时候那个老警察留了一张名片,说是需要的时候就打电话,他再来了解情况。来追杀人案的警车就此闪着灯离开了,世事就是如此诡异……在晚一些的时候,昏迷中的桂玲被推进了特别监护室内,病房就在柴崎信子隔壁。走出来的主治医生是个样貌普通的中年女人,她看周小渝和警察坐在一起,态度还好,讲的比较仔细,大概介绍了一下情况后又道:“利器刺中肝脏,不过组织的损伤不严重,修复很成功。现在是观察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危险不大。用了我们全部的800毫升血,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让值班的人员打给血站再让他们送800,不过血站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说没有了,要从关州调用,估计天亮以前会到。你别太担心。”周小渝担心的道:“要那么多血啊?”那个主治女医生道:“从伤口形态看,利器是很特殊的,专门放血,对方是真想杀人了。组织损伤虽然不严重,不过今天情况很危险,你要是慢10分钟,即便送到医院,也是一具干尸了。”周小渝诚心的道:“真是太谢谢你了。”女医生什么也没说的转身走开了。她面对的人基本都是两个极端,要不就和医生有仇,要不就是千恩万谢。她基本上麻木了。就如信访办人员对着成群上访者一样的感觉。曾经有不知道姓名的准哲学家指出。幸福的定义是你面对和别人一样多的问题,但是你有信心和把握解决。而痛苦就是有一堆根本不能解决的事,你还必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