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 当断则断

第九十一 当断则断卫无崖有些好奇的道：“老师认识她吗？”中年男人不说话，始终缩在袖子里的手伸了出来，和他苍白的皮肤不同，那是一只有点枯黑的手。他抬着手掌看了片刻才道：“也许不认识……”卫无崖没功夫推敲老师的话，将头一偏：“切。”中年男人道：“不用‘切’。你想我出手吗？”卫无崖道：“老师你知道，办不好的话杨少鹏会不高兴。”呼——中男人的影子一闪，都没见他怎么动，那只枯黑的手已经捏住了卫无崖的脖子，卫无崖这才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中年男人道：“你是我养大的，是我徒弟，你想要我出手直接说，徒弟有求于师父，这天经地义。但是别用什么杨少鹏来说给我听？懂吗蠢货！”卫无崖十分尴尬的重新说一遍：“老师，我想不该前功尽弃，这有损威名。如果你方便的话就去一趟，我是你养大的，你没理由不帮我的？”中年男人这才松开手，将黑色披风上的风貌拉起，手缩到了袖子里，如此看来，整个人成了个暗影，他低声道：“我们走。”卫无崖有点担心的看了看烛火和地沙盘道：“你这个东东应该是自动化的哈？”中年男人开门走出：“以前不是。不过经过我改良，现在是了。当今社会不产业升级是没得混的。”五点四十，车灯光再次照亮了新杰酒店前的广场。卫无崖将车在广场旗杆前一停，下车来的时候觉得不对，喃喃道：“不对……让我想想，这里应该是停了一辆奔驰？”环境比较暗，缩在风貌中的中年男人的脸无法看得清楚，只是传出了话音道：“这么来说他们走了。那还要不要打这一架？”他说着转个面，一身黑披风笼罩的身子，转向了车后远处不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打着黄伞的女人。刘艳脚踩八卦，身型于雨中放松，与自然结合，感应放出。但是她的心有点冷，除了卫无崖的存在，她什么也感应不到，面对自己站立的套着黑披风的那个神秘影子人，仿佛是个空的？仿佛不是人？难道……卫无崖不是太有主意该怎么办的时候，中年男人的声音又由风貌中传了出来：“看样子他们走了，雨小了。不过没用，乌鸦，去把他们找回来，让他们回到他们该在的位置。孩子们总喜欢乱跑。让人操心。”卫无崖明白老师的意思，车不在当然有可能是障眼法，不过兵分两路没错，就算人没走，这里有老师坐镇，自然再无顾忌。卫无崖虽然不喜欢这个老家伙，不过二十多年来，从来也没有怀疑过老家伙的能力。卫无崖上车关门，刚刚开始倒车，静止的刘艳猛然而动，脚一撑地，加速闪出，临空起身旋转，飞腿刚好指向卫无崖驾驶位的窗口。这样就算踢不了人，打碎玻璃拖延他是肯定的。呼——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快到极限的速度，直冲直撞，只觉黑影一闪，黑披风的中年男人已提前闪至中间，封住了刘艳的腿路。啪——黑影中年男人一个非常简洁也非常帅的侧踢，一腿对在刘艳蓄势而发的雷霆一击上。黑披风男人犹如一块磐石，一动不动，刘艳则是旋转着倒飞了回去，那强劲的冲击力不但让她腿部发麻，还似乎由脚底而起，生猛无匹的穿透力直接由脚底打通头部，刘艳脑袋一阵昏眩，似乎想在空中就把一个星期前的早餐吐出来。好在她并非浪得虚名，旋转扭腰稳住身形，落地后，强劲的冲击力依旧不消，再次令她压制不住的倒滑出十米以外，在广场中掀开一片水花。这么霸道的外家功底，刘艳生平仅见这一次。一击之后，卫无崖的车已经转出广场，于雨夜街道上远去。刘艳再也无法阻止卫无崖，只能收敛心神，放松身体，静下心神，感应目前的局势。人家已经欺上门来了，打不赢，也得打！黑色披风中缩着的手伸了出来，右手正常，唯独左手枯黑。看着的刘艳心神一跳，心想，他真的来了。枯黑的手抬起，轻轻将风貌掀开，路出中年男人那张苍白、并且英俊得近乎妖异的脸。中年男人就这样的任由雨淋着。刘艳不禁傻眼，实在很意外，想不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居然是个大叔级的超级老帅哥？看到黑左手之后，刘艳收起了架势，放弃了。因为抵抗没有任何用，如果对方的黑左手不是冒牌的，如果对方想杀人，那么普天之下可以在他手里全身而退的人，该不超过9个，可以扛得住的只一人。她恭敬的走前行晚辈之礼：“原来是‘神通’罗士宏，想不到你那么年轻英俊？”罗士宏空洞的眼神看着走近的刘美女，什么话也不说，他似乎没有恶意，也没有好感。看不出这个妖人打的什么鬼注意，刘艳心里凉透了，硬撑着又道：“罗士宏先生，我代玄机师傅问您好。”“哼。”罗士宏侧转个身子低哼道：“我说谁教得出这么俊的一个徒弟。鱼玄机来了没有？”刘艳恭敬的道：“玄机师傅只叫我问您好，其他一概没说。她就这脾气。”罗士宏仰头看看天空依旧没有散开的迷雾，以及越来越小的雨，再次拉风貌带起，脸和手都缩入了黑色的旷达披风之内，低声道：“告诉玄机，这一局依旧没有分晓，谁输谁赢不一定。不过她输面居多。阴煞没有那么容易破，强行破局会有什么后果我也不知道，想必她也同样不知道。”刘艳疑惑着道：“你的意思是？”“阴煞是技术活，不杀人。不过现在我不敢保证了，你祷告上天愿意让那两人走出这区好了。”罗士宏说着转身，走远之后很小的声音才有传来：“玄机也忒三八了点，什么事都管……”人走后，刘艳这才一身冷汗，所幸‘洪神通’自持一代大师，还不至于乱出手打人。诡异的是在印象中，玄机师傅的脾气比这妖人坏多了，经常性的不问理由乱砍人……五点五十。周小渝开着车，此时雨下得小了，他的车速不敢快，缓缓行驶着。从离开酒店开始，杜冰的精神不见好，越来越糟糕。时而会翻白眼，白眼球却不及时翻下来，要持续好久，眼睛才会恢复正常。出来短短的时间，频次越来越高，持续也越来越长。周小渝也感觉很冷，被吓坏了，他伸过手去握着老板的手道：“老板你还好吗，我好担心呢。”杜冰紧紧手，点头道：“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带我去见孔渔，要不就杀了我。”周小渝吓得不知所措。他本来开车就不算太熟，此时分神，又伸手握着杜冰去说话，一个没注意，奔驰车差点撞上前方的绿化带。该转弯了，周小渝心差点跳出来，猛一拉方向，所幸车的性能十分出色，在最不可能转的角度转了过来，不过也带起了不小的甩尾，奔驰车在湿滑的路上8字型扭了几扭，带着了片片不干净的泥水，之后才恢复了正常。似乎如罗士宏和孔渔说的那样，局面改动，变数不再朝正常方向发展，一环扣着一环的自然演变。因为周小渝在夜下不规则开车，才转过路过，一辆原本停靠路边的闪着灯的警察快速起步，跟了上来。叭叭，叭叭叭——一阵又一阵的警报响在后方，红蓝相间的灯光闪来闪去，这似乎是警察在示意停车。杜冰不害怕警察，翻了一下白眼，眼睛没有及时翻下来，她道：“别理会他们，加速，他们那破车跑不过你，甩掉了事。”周小渝不是太有把握，仅仅这么一犹豫，警车猛的拉出头，普桑的性能不怎么样，不过短距离的提前加速非常凶猛，眨眼超上了前面，刹车，就此将奔驰逼停下来。奔驰车停的时候，雨下得又大了起来。警车的两边门打开，两个穿警制水衣的家伙分别从两边快速下车，警察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两只枪已分别握在了手里，一只大一只小，一只6 4，一只5 4。玻璃降下来，两边站着的警察很紧张，两只手电照射着周小渝和杜冰开始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