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 洪神通

第九十二 洪神通一个警察道：“大半夜的，你们怎么开车的？是不是喝酒了？”周小渝摇头道：“没有。”警察问：“那车里发生了什么事？”周小渝不知怎么回答，还是道：“没有。”那个警察似乎很负责，再问：“什么都没有，你的意思是我眼花了？”周小渝还是道：“没有。”看着气质非常好的小光头有点古惑仔的造型，回答问题非常怪异，什么都是没有。那个警察警惕的退后了一步，使劲的拿手电在车里四处照，最后手电照着杜冰的脸，试着问：“怎么一直都是司机说话，你有问题吗？”杜冰翻了个白眼，眼睛却不及时翻下来，骨碌碌的打起诡异的转转。大半夜的此时，那个警察不禁吓一大跳，以为看花眼了，再退一步，枪已上膛，他揉了下眼睛，手电再次照着杜冰的脸道：“有什么问题，小姐，说句话给我听？”好在杜冰虽然越来越恍惚，却也立即回复了正常，冷冷的问：“我说警官同志，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负责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管？那么大雨不在家睡觉。”杜冰的口吻十分符合她的身份。的确，平时警察也不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而随便拦一辆奔驰车。那个警察看杜冰的语气还正常，稍微放心了些，说道：“我们也不想这样。只怪这几天七良不太平。特别是昨天白天，一天内无数大案。县局下令所有警察取消休息，可以这样告诉你，今天巡逻的阵容和首长视察的时候差不多。”杜冰明白警察的意思，这不是作秀，一个地区，说来荒唐，破案虽然有功，但是犯罪率也是有指标的，数据太大会有问题。所以不论是谁领导，都不愿在短期内接连有案件，就像财政赤字累积似的，压也要把可能发生的案件压到下一个统计月。杜冰是这样理解的，但是周小渝思维不同，他觉得，怪异的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无形的手。联想到警察之所以会在此时出来找麻烦，原则上是因为杜冰一开始做的事。这是一个循环，事件回到原点，周小渝隐隐觉得是所谓的因果。雨非常诡异，时大时小，此时正是大的时候。那个负责的警察大概看了下，没闻到酒味，不像劫车劫人，也不想多待，想离开的时候，始终不说话的另外一个警察多了句嘴：“司机，把你的驾照和行车证给我看一下？”这下周小渝就抓头了。一直在说话的警察看到这情况，喝道：“下车！”周小渝不害怕枪，觉得他们小题大做，不过杜冰在车内轻轻拉他一下，示意别乱动。两人乖乖下车，站在雨中接受更为仔细的盘查。几分钟过去，没查出个什么，杜冰精神也越来越不好，有气无力的道：“直说吧，我有驾照，他没有，他无证驾车，这是我们唯一的过错。不用小题大做，我可以酬谢你，你也可以马上打县局许主任的电话。”杜冰说完的时候，忽然又翻了个白眼。这次她对着那个很少说话的警察，那个警察比较年轻，经验少，而且始终怀疑他们有问题，因此才多嘴问证件。此时偶然在深夜看到诡异的眼球，他惊呼了一声，神经几乎蹦断，扣着扳机的手指在不觉中一紧。警察手指崩紧前，周小渝感应到大威胁，很小幅度的飞快出脚，轻轻踢在那个警察的脚部。警察的身形稍微一偏的同时，枪口已经喷火。碰——威力大的54枪一颗子弹射出，几乎擦着杜冰的耳朵飞过去，打断了几根头发。不是周小渝这个小动作，杜冰就因为这个误会被误杀了。在场的两个警察惊呆，远处黑暗里的飞弹声在弹跳。那个较老一点的警察回神后暴喝：“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因为被吓到而走火的警察大汗淋漓，一时也无法去推敲在过程中被年轻人踢了一下。杜冰的眼睛恢复正常之后精神更差，不过她抓准机会道：“好威风，我们没威胁，没反抗，只是无证驾驶你就开枪了。我给你个选择，要不放我们走，要不打电话给许丽，要不我把事闹大，虽然没伤人，不过让你脱警服是够了。”那个走火的年轻警察赶紧收起枪，冷汗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白天当场击毙四个人，没一个活口，据说已经非常**，已经有指责警察过当“使用警械”的声音了，县局办也特别交代这个时期一定小心。这个女人说的没错，真捅上去问题就大了。看唬住了警察，杜冰继续道：“我们要走了，这事我当没发生。你自己去编造开枪的理由。”两个警察鼻子大了压着嘴，对望一眼，也没有阻止。警察清楚，这两人这么急着走，或许真是有什么问题的。但是自己们也查了，查不到什么，那只能闭嘴了。除非此时能查出尸体、毒品和军火中的一种，否则怎么也无法解释开枪的必要性。他们不敢拿饭碗赌，只能看着周小渝两人上车，奔驰开出……雨小了些。六点十分。驶出县城进入高速公路，此时的雨忽大忽小，奔驰车灯虽亮，但是出了城市已截然不同，一片黑暗，技术本来就不好的周小渝没开过夜车，开得很慢。杜冰翻白眼的频次越来越高，时而闭上眼睛低声道：“开快些。”周小渝道：“孔渔说我们走不出这个局。刚刚好险，那个警察差点杀了你，我总觉得有东西想把我们留下，其实我们不该离开房间的。”杜冰气息很弱的道：“已经走了就不要想。我们待着，也许‘鬼’拿我们没法，但是谁来考虑人的因素？”周小渝一想也是，孔渔说形成三十六天罡，可以骗过不干净的东西，但是自己有伤在身，别说真正的高手，就算只是陈浩东那个级数的人闯入一个进房间，要破三十六天罡也不是太难。始终凶吉难料。六点二十。孜孜——周小渝的手机忽然传来震动。为了不影响他开车，杜冰挪过来拿出他的手机，接上耳机，亲手给周小渝戴着耳朵上。接触的时候，周小渝感到老板的手已经一片冰凉，动作也十分僵硬。“喂。”周小渝轻声接了电话。电话里，孔渔的声音传来：“周小渝，这次你不在坟墓，你在一团混沌中。”周小渝担心的问：“那什么意思？我又该怎么办？”孔渔道：“‘混沌’的意思实际上是道。开天辟地之初就是一片混沌。所谓无极而无所不能及。也就是说，你没有方向，但是也无所不是方向。你选择了强行破局，接下来会怎么样没人知道，我不知道，我相信连设局的人也不知道。就像自然的演变，只能一环扣一环任由进展。对于未知的领域，人类不能掌控，只能接受。”周小渝将先前杜冰的分析，以及遇到警察走火的事大概说了一下。另一边，孔渔看着刘岚碗里全然一片混沌的形态出神片刻，又道：“此时你已经入局，成了破阵关键，也无时无刻不再影响局面。福祸相依，相信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依旧如此，不幸的是我的猜测没错，强行破局就打破规则，代价是‘狗急跳墙’。失败的话有人会死，你也跑不了。”周小渝道：“我不怕。”电话里的孔渔道：“现在我们不讨论你怕不怕的问题。我说过，你们住的地方有问题，否则不会有这么强的阴煞。这是目前为止‘本案’一个没解开的疑点。你想办法弄清楚，或许会对你有帮助，然后按照你的思维和理解，去冲锋陷阵。到此我尽力了，记得，死不掉，就回来，我等你。”即将黎明的时刻，被这个诡异的家伙打电话来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周小渝恨死这个阿姨了。他急切的道：“老板，老板，你听得到吗？”“怎么了？”已经迷迷糊糊的杜冰问。周小渝道：“记得我们住的地方叫‘新杰’，你有办法弄清楚这家酒店的背景吗？”杜冰无力的笑笑：“我试试。”说完她用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许丽的电话，想了几声，似乎时间太早，许丽还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