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 酱油瓶子传说

第九十五 酱油瓶子传说那家伙做了足够的记录，照了足够的相之后才离开的。这边属于关州的交警负责，一直耽搁到午后，杜冰和周小渝是搭着交警的便车回关州的。当时在警车上的时候周小渝道：“我不喜欢坐警车。”杜冰那时道：“老子更不喜欢。”如此导致前面两个警察从镜子里，把这对亲手报废一辆大奔的男女瞅了几十眼……午后，在交警十一大队附近一家简易茶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味道一般，价格也还行，这边做的都是熟客。杜冰有个好处是不特别挑剔，经历了很多，她也和小光头一样，把很普通的叉烧饭吃得津津有味。吃饭间杜冰老板一边喝冰红茶，一边提议，她在试探周小渝，说是想见那个老御姐孔渔。周小渝十分担心的道：“还是等我问过她吧，她脾气很不好。”杜冰笑了起来：“听过了。上次她见第一面就骂龟苓膏胸大无脑，哈哈，笑死我了。难得有人会不问理由的骂龟苓膏。”周小渝偶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老板，当时你怎么让我打死你，还说有什么大秘密，到底是什么啊？”杜冰微微一愣，放下勺子，半响才道：“都过去了，忘记这事吧。”她不愿意提及了，有些事牵连很大，会惊天动地，但是这个秘密必须存在。就像一个大国，必须随时保持战略核潜艇在深海巡航一样，只有维持此种“二次核反击” 的威慑力，才能有保证两个大国之间不会轻易开战。这是某些人只敢用邪术而不敢开战的原因。而之间的交谈中，杜冰得知，邪术就算存在，也有太多偶然性，需要太多条件。这次如果不是鬼使神差的进了那个该死的新杰酒店，就不会那么严重那么惊险。或者说，不是刚好所有的事碰在一起，死那么多人，即便进了酒店也不会那么严重。这次的对手，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部拿到了手上。唯一的变数只是周小渝而已。有过一次教训，以后想凑齐那么多的巧合，杜冰觉得似乎不可能了。那就继续让“核潜艇”巡航好了。一点半的时候，吃得差不多。走之前周小渝特意打包了一份，这是给孔渔准备的。他向杜冰请假：“老板，我必须回家一趟。晚点再来。”杜冰伸手在他衬衫领口整理了一下道：“去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去接你。另外……”她犹豫片刻道：“你尽量征求一下孔渔意见，让她见我，如果不行，你也得打听一下关于所谓的阴煞是怎么回事。”周小渝担心的道：“老板，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这样的邪术不该存在于世的。我不想了解。”杜冰轻声道：“我知道你怎么想。我也不是要把这个东西掌握。我只想追查后面的人和事，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如你说的，掌握此种技能的人属于地狱，不该活在世上。”“哦。”周小渝不在和老板啰嗦，提着饭盒准备走。“身上还有钱吗？”杜冰最后叫住他，想了想掏出了两百块塞在他手里。杜冰这家伙忒小气了，不过周小渝还是很满意了，把钱收好离开了……周小渝坐上了公交车，还差一个站的时候下来，这样可以路过农贸市场。今天不上班了，他决定好好的做一顿晚饭，他到市场里讨价还价，买了一条鱼，打了一瓶酱油，这才回小旅馆。孙三姨依然在值班室看肥皂剧，看到人的时候特意叫住他：“小周，昨天没回来哈？没事吧。”周小渝道：“没事，老板安排我出差呢。”孙三姨看看他的手里又道：“我不方便走开，你在出去的时候给我打瓶酱油。”周小渝想也不想就把酱油给她了，还说自己上面还有两瓶呢。三姨就好奇了，问道：“你这家伙搞什么鬼，我都见你打好几次酱油了。”周小渝道：“哦。小时候我们要跑很远到镇上打酱油。蒽姑每次给我个瓶子，给两毛钱让我打甜酱油。我去打到后，走回家的山路上，就会偷喝一些。蒽姑就每次说，打酱油那个老头不老实，所以嘛，我喜欢打酱油。”周小渝神神叨叨的说着走开，三姨仿佛看喜剧片似的就笑倒掉了……两点钟的时候，周小渝提着打包的叉烧饭推开孔渔的门。没有意外，这家伙还是静静的坐在窗口边，一边煮着茶，一边看书。她看书的神态没有关二爷那么威武，但是相当的自然，很宁静。周小渝把饭摆在桌子上，然后就地坐了下来，说道：“孔姨吃饭了。”“你回来了。”孔渔说着废话，将书扑在桌子上，就不在说话了，拿过饭盒来开始吃，丝毫也不提及昨夜的事情。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周小渝知道这个家伙的脾气很怪，也不立即问，看看桌上的书本，是本旧书，连封面也没有，因此看不到书名。他又好奇的拿起随意翻翻。孔渔看他一眼，也不阻止。周小渝研究了一下，这本旧书的第三页有一副人相图，是个大胡子。他对这个家伙不算很陌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叫马克思。周小渝赶紧把书本放下，泄气的道：“孔姨你怎么什么书都看啊，好奇怪啊？”孔渔吃饭还是很调皮的样子，老用筷子在饭盒里刨来刨去，这家伙她把叉烧吃掉，留着很多的饭。她道：“不然你告诉我，该看什么书。”“呃……”周小渝抓抓头。他很讨厌这个家伙的地方在于，问她话的时候，很少有回答，基本上得到的是一个反问。太赖皮了。周小渝很狡猾的样子转了转眼睛：“我觉得孔姨你的阴阳之学还不到家的样子啊，你该多研究一下，以防止下次有人再以昨夜那种方式害人。”孔渔放下筷子看着他问：“那么你如何保证，我学会之后害人的不是我？”“这个嘛……”周小渝显得很泄气：“当然要有道德操守和有人监督的。”孔渔道：“那么我们姑且不论道德值得多少一斤，监督的人的道德从哪来。我只问你，当警察手里有枪，而监督的人没有枪的时候，警察凭什么要接受你的监督？”周小渝愣了愣，联想到一些事，很混乱，有些模糊。桌子上的水开了，孔渔开始泡茶的时候又轻声道：“江湖之所以有规矩，是因为有虎豹意，有铁布衫，某人有形意拳，又有人会八卦掌，还有个败类会蛤蟆功。国际上之所以还有点规矩，是因为中美俄都拥有可以毁灭全球的二次核反击力量。”她又道：“这样看来。一件事物是否该存在于世的定义，我认为很简单，看他是否能够被多数人掌握，至少不能被单一垄断。国术在1956年之后，体委传达了中央精神，要求所有练武的，开武馆的人，大力弱化国术适用性，增强观赏性和健身性。此后文 革到来，更将此精神推到极致。这演变到后来逐渐形成，连嫡传都有可能失传的地步。这在官方的理由是‘侠以武犯禁’，因为那样容易造成武力被少数人掌握。”周小渝道：“我觉得有问题。国术被扼杀只不过是强化警察手里的枪的霸道。这不是真正的将武力集中了吗？”孔渔微微一笑：“学会反驳了？”又道：“你这不是反驳，是强化我的中心思想：一但能掌握的人太少，就不该存在于世。所以最终无法扼杀国术，因为警察的枪还在手里。这就形成了国术被压制很多，而警察的枪使用也更小心。得利者是最大众的没有国术也没有枪的人。这个过程是演变，没有谁去主动设计。道法自然。”周小渝明白她的最终意思了，关于昨夜那类玄乎的事，如果国术是常规武器，那就是核武，更是无法被多人掌握，所以不该问也不该学。关于邪术，其实在早年的时候，爷爷偶尔提到过，只是爷爷也不清楚内容，只说那是公认的禁忌，效果不好说，不能说没有，但是弊大于利，因为那会违反江湖公认的“公义”，遭到灭顶之灾。爷爷曾经说，中华从古时起，就有朝廷忌讳侠以武犯禁，不过还在可以勉强接受的范围内，而“侠武”至少还被民间的一部分人所承认，所以它能存在。但是提到巫蛊之术，不论民间还是朝廷都尽全力绞杀的，特别是宫廷，往往为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杀得血流成河，因人们忌讳巫蛊而导致的杀戮，往往是巫蛊伤害的几万倍甚至几十万倍。所以最终，这就成为了禁忌，蒙上了邪恶又神秘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