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 孔渔来提亲了

第九十八 孔渔来提亲了周小渝赶紧闭口，觉得这个家伙八层就是个大忽悠。但是也不好过分指责，她给自己介绍女朋友，原本也不算是坏事。最特别的是，提到刘艳，有些事情好像就贯通了？而那个刘艳看着神秘，但是几次谈话给周小渝的感觉是很正派的，是认识的人中最正派的一个。特别还很漂亮性感。想着，他道：“那个家伙我认识。那么我先不答应，有机会和她接触一下。你不要干涉我们啊。不然我就不做饭给你吃了。”孔渔没有什么表情的注视着他片刻，微点一下头：“也好。选择之前你该有个思考。并不是所有的选择都可以弥补的。”鱼只是吃了一半，就没人在动筷了。两人就维持着这个造型对坐。周小渝有着许多疑问，不过他知道孔渔不会说。而且短短的时间，经历了不少的事，他也学会了除思考之外的沉默和观察。学会了不在遇事就呱呱提问的周小渝，此时初具了隐隐约约的神秘感，少了几分少年身上的青涩。不知道是不是隐隐接受了孔渔的一些思想，周小渝的清秀，配合衣服和神态，多少有了两分孔渔的诡异气质。只是他经历的还少，明亮的眼睛里证明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菜鸟，少了那种需要沉淀的冷酷和深邃。孔渔注意到他的神态，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周小渝却已经起身，什么也没说的收拾碗筷出去了。孔渔望着他的背影，再次微微一笑。生平第一次，她想说的话，没能及时说出来……有怪异的老师，就有怪异的学生。但是刘艳的怪异和孔渔南辕北辙。刘艳不冷酷，很人情味，她娇艳无缺。在房间里躺着，闲暇的时候周小渝把最近的经历在脑袋里重新想了一遍。如果把一些不关事的枝节抹去，许多东西串联了，形成了一个隐形的逻辑。孔渔从住进来是个笨笨的妇女，其后周小渝逐渐改变了观念，她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思想，过渡到有趣。从昨夜提前点透了某些无法理论的玄机，过渡到神秘，此后说了些奇奇怪怪的道理，棱角已经逐渐清晰。有几点已肯定：一，她早认识龙佳琪。二，她住进来自己旁边不是偶然。至于其余的，小菜鸟甩了甩头，管他呢。晚间九点半。周小渝独自跑到河边来，静静的思索了一下，开始练拳。几天前被侯三打伤了，不过不算大伤，加上他的筋骨比较异于常人，现在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只要不是最激烈的对抗的话，基本已经无碍了。周小渝顺着周家系近十个套路开始打，期间偶尔穿插着自己的思考，拳路已明显在许多地方发生了改变。他没有忘记爷爷教的，但是几天来他忽然觉得，似乎有些地方已经生硬了，已经不适合自己了。总的看起来，周小渝的拳路虽不是最威猛，也不似内家拳的缓慢极致。却已经有了两分他的性格特点。不急不躁，刚于骨髓，和于外表。正如三姨引用一代内家拳大师孙存周先生的话，这是一个艺术的领域，人之不同，拳也是不同的。这个说法，早年的实例中也已经有过证明。正如爷爷的拳更似进入了内外合一的境地，时快时慢，急缓错落。而蒽姑练的同样的拳，却直进直退，凶猛无匹。如果用暴风骤雨来比喻蒽姑的拳意，那该以惊风细雨来形容此时的周小渝之拳意。爷爷和孙三姨都说，思想的不同将最终导致拳的不同。由此看来，似乎每个人的成就又是孔姨说的那套，是一早注定的。孙三姨一身内家拳传自孙氏嫡传，系出名门，从拳法上说已不输于天下任何拳法。但是她为人过于谨慎，略失大气，兴许这就注定她终其一生，也不会得窥化劲。爷爷是个有见识的智者，但是想的过多，套用爷爷自己的话来说，又没聪明到看破世界的地步，导致三十岁突飞猛进，进入易筋后期起以后，几十年来却原地踏步，再无一丝进展。相反蒽姑思想简单得难以理解，资质平平，却大器晚成，于四十不到的时候功夫入髓，得窥雷音之真谛。用爷爷的话说，蒽姑一身纯外家拳，放眼天下，不在惧怕任何人。内家讲“藏”，藏于内，最终入神，谓之化劲，其最终形态是藏于神，神化为形，流于外。外家讲“露”，猛于外，最终入髓，谓之易髓，其终极形态是入其髓，髓似于神，藏于内。看似相反，其实最终形态可以说是一样的。似乎也释义了爷爷所说的两种大成：解开终极方程式归于一，或者由一推演出道法自然。蒽姑释义了其中一条，她是一个将简单的一加一做了十万遍甚至百万遍的人，最终得窥“道”之真谛。反之，神化于形的化劲，周小渝并未真正的见识过，却可以想象，正是那晚那个莫名其妙的黑衣人那个样子。历史上这样的大师可以说很多，董海川郭云深孙禄堂孙存周等等先师，他们都是近代国术中神化于形的化劲巅峰。周小渝忽然有个怪异的念头，如果孔渔不是个大忽悠的话，或许真正具备了神化于形的地步。那个家伙可惜不练拳，否则，她要不是代表一个时代，就是一个十分不堪的“低手之低低手”。就这样，思想处于混混沌沌之中，但是周小渝的拳却是始终在进行中，不曾停止下来，仿佛已经形成了一种自然的轨迹。一身大汗，收拳之际，周小渝心里一阵说不清楚的高兴。最近的两至三年中，其实周小渝已经很难发现有进步了，平时根本无法感觉到，总是一年到头之后回首一年，依稀可以找到少许进展，而有点欣慰。但是进城不长的时间，正如光头说的那样，每个时期的修炼不同，现在的周小渝只要有得打，那会一天一个样。周小渝进来打了好几场，场场凶险PK，加上来自三姨和孔渔灌输的一些东西，累积，累积，压缩。终于在今晚的时候有了个大体上的消化，得以释放。今晚练的一趟拳，短短的一小时，周小渝居然感到了明显的精进。“不知这是不是量变引发质变？”他在臭水河边的黑暗里喃喃自语。“是变了，出人意料。但是你这还不能说是质变哦。”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那种说话的发音方式有其古怪，给人一种沙沙的略哑的感觉。周小渝懂的还很少，在一般化来说，许多男人更喜欢把这种嗓子形容为：性感。十一点不到点。缓步走近，那个先前孔渔提到的刘艳出现在了昏暗的光影中。她今天穿棕色的长衣长裤套装，结合短短的碎发，看着是个成熟魅力的成功女性似的，也像个假小子。周小渝不禁觉得，这个家伙果然不愧是孔渔的学生，连神态上也十分相似，不同风情能做的那么诡异？周小渝略为担心的看着她道：“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孔姨打电话告诉你的吗？”刘艳抱着手，和他一起站在河边道：“我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用那么臭美的词了？我是想找你聊天，但是不至于寂寞到追着男人乱跑的地步吧？”周小渝道：“可是孔姨说你想做我的女朋友。”刘艳不禁翻翻白眼：“要是我有父母，他们一定还想让我做国家主席或者爱因斯坦呢。你大可不要在意她说的。她不代表我，当做她说胡话就好。”周小渝很尴尬的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道：“她很有学问的，她是你老师，感觉你个家伙好叛逆啊？”刘艳微微一笑：“你知道吗，我有时六亲不认，此点说来的话很像她的。我估摸着，以前她也这样对她的老师。”周小渝低头意**：这对师徒，也忒神奇了。他低着头思考，刘艳的身上真的有几分孔渔的影子，自然的靠近，轻轻勾着他的手臂往一边缓步走：“忽然觉得很闷，陪我走走，这里的水好难闻。”就目前而言，晚间城市里的灯火辉煌，还是对周小渝比较有趣的。而他隐隐中就不想拒绝这个漂亮的家伙的要求。何况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份，还挺有吸引力的。十分钟后，两人走出了这个有点僻静的区域，街道上行人开始多了起来。周小渝有点不自然的轻轻一扭手臂，脱开了她的手。其实被她勾着手的感觉挺好的，只是他脸皮很薄，觉得很尴尬的样子。刘艳不以为意的道：“今天你有钱吗？”周小渝不大明白她的意思，问道：“今天我领奖金了，你有困难要我帮助吗？”刘艳道：“那就请我喝杯啤酒。记得上次是我请你喝的。”周小渝就同意了，两人也没有走太远，就近找了间清净的小酒吧坐下来，要了两支超淡味的啤酒。酒吧人不多，空间特别小，小到给人感觉对坐着的人相互之间离得很近。酒吧的格调显得很怪异，墙壁上各处凹凸，全部以树皮装饰，小方桌上亮着蜡烛，光影显得很暗。周小渝喝了一口啤酒，很好奇的到处看着：“这个地方真怪。”刘艳似有指的道：“不是酒吧怪。而是现在的你，看到的天空只有井口那么大。”周小渝哈哈笑道：“坐井观天这个词我早就学过了。”刘艳道：“我以前也这样和孔老师说。那时她讲，井底的那只小青蛙学习到这个词后，努力的爬呀爬，终于爬出了井口。小青蛙就看到了比以前大百倍的天空。但是小青蛙不知道的是，从没谁说过只有一口井。中井套着小井，大井套着中井，这就是天外还有天了。”周小渝愣了愣，若在以前的话，这番话的确也可以唬住他了。但是小菜鸟觉得，此时的自己，早已经不是吴下的阿蒙了。这个女人到底在比喻什么呢？不得不说，有什么样的老师，就会有什么样的徒弟。想着，周小渝直接道：“告诉我你的目的，直接略过没营养的过场话。”烛火光影比较暗，辉映出的人添多了几分朦胧感。刘艳的神态看起来更是这样，她道：“如果你做每件事都有功利和目的，那会不会太累？”她指指漂浮着火光的蜡烛道：“这根蜡烛的真正作用是驱逐蚊蝇。但是在这个环境下，无疑情调是它最主要的作用。我们之间，小事不用说，大事说不了。我就想让你赔我喝杯啤酒而已。孔老师她本身就是一特级精神恐怖份子，此点你记住。”周小渝一想也是，大大点头道：“可是我不能喝很多，我害怕喝醉了。”刘艳笑道：“谁让你喝多呢，你还怕我把你灌醉吗？难得有你这么臭美的男人。”周小渝哈哈一笑，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开始喜欢这个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