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 走访1

第一一四 走访1从关州到远州288公里，一般情况开车要四个小时，不过周小渝这个曾经毁灭一辆奔驰的家伙不敢开快。这一走就是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进远州范围。得益于周小渝开车很稳很慢，又不爱说话，这一夜李菲休息得还行，初升的阳光从前方透过挡风玻璃照进来的时候，她舒展了一个懒腰，揉揉眼睛。然后指挥着周小渝走。李菲原本在这个新兴的城市待过两年，各方面情况都比较熟悉点。远州的立交桥和环城系统的复杂程度，丝毫不低于关州。这是个完全不比关州小的一线工业城市。抛开政治文化方面的因素不谈，资本的密集程度还要高于关州。李菲一边给周小渝大体介绍着，不知不觉间，凌志车已经进入了三环内。她随手指着一间看似还行的茶餐厅道：“要是饿的话，我们先吃点东西？”周小渝点点头，靠边停车。下车的时候有叮铃铃的声音，李菲的电话响了，她接起，一边看周小渝，一边嘀咕着。听起来似乎是老板打来的，那家伙打李菲的不打自己的？对此周小渝十分庆幸，觉得很悠闲。但是他思维没停，李菲就把电话递过来了：“杜小姐找你。”周小渝把电话贴在耳朵上，就开始听到了里面的咆哮：“混小子，知道你电话打不通吗，害得我打了一晚上，今天算你白干！”周小渝很泄气，用电话没多久，还没有养成充电的习惯。跟着，电话里的杜冰又道：“你小子放着高铁和飞机不坐，把我私人仅有的一辆车拐跑了，明天也算你白干。”周小渝太郁闷了，心想，自己还没做过飞机呢。要是早知道老板出钱坐飞机的话，尽管很爱开车，他也是可以把爱好适当的调整一下的。一连两次发飙，周小渝都是沉默，电话里的杜冰这才感觉很好，放低声音道：“哼，你不抗议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扣你两天薪水。另外叫李菲给你新买个手机。”周小渝这才不服气的道：“还可以抗议的说，老板你怎么不早说。”电话那边的杜冰道：“以前皇帝说整个天下都是他的，结果陈胜吴广说不是他的，就带了一群古惑仔表示抗议了，怎么你没听过吗？”“？”周小渝一阵头晕。杜冰不在开玩笑，切入正题道：“在那边的时候留心观察，有问题给我电话，那个。。。我警告你，晚上的时候你离李菲远点。”“！”周小渝还是不怎么插口得上话。坐下来，看样不错的早餐已经抬来，不过杜冰似乎在和周小渝说话的时候很罗嗦，不是一般的罗嗦，一直都在讲，唧唧歪歪个没完。她道：“要细腻，不能马虎。但是要注意，说话做事别直来直去，给当事人留点余地，方便后面转圜。我观察下来你一切分得太清楚。这会惹下大麻烦。”周小渝愕然道：“好像很复杂，老板你还让我来？”电话里杜冰的回答得很直接简单：“因为我信任你。”之后，周小渝又把电话递给李菲，李菲和杜冰老板嘀咕了几句后，这才挂断。吃过早餐，走的时候李菲找老板询问了一下汽配市场的大概情况，之后才和周小渝离开。在车内的时候，她指挥者周小渝走。这次来远州，涉及的事和汽配有关。这方面说实在，李菲也同周小渝一般小白，啥也不懂。该怎么入手她不知道，不过有些道理是通用的，她觉得和汽配有关的话，那么先到汽配城转悠一下，至少不会有坏处。时间还早，在远大汽配城开着转悠，还有些门面没有正式开始营业。“停车，就这里吧。”李菲随意指着一家，也没个明确目的。她独自跑下车进去，和老板唠叨了一会，灰溜溜的走回来了。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门外汉，说了十句也没说在要点上，人家老板没空和她啰嗦了。不过李菲也不在意，坐在车内的时候，打开手提电脑，将刚刚的事做了个大概记录。这样有什么用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兴许那算一个数据，就记录下来了。整个早上的时间，李菲带着周小渝将三个集中的汽配城绕了过来，她一家家的走进门面，和人家唠叨，都是不得要领的碰了回来。不过周小渝看她很认真，很佩服的，李菲每次回来都将过程记录。此时坐在车里，通篇来看，大略的去繁从简以后，别说，还是让她整理出了一个规律。“周总助你看下，这像什么？”她将手提递到周小渝那边。周小渝虽然不太懂，却还是十分好奇的顺着屏幕上她的记录看下来，之后道：“看着好像你就是专门来调查什么似的？”李菲点头道：“就是这样。隔行如隔山，刚刚我是在瞎碰。人家打开门是做生意的，谁有空搭理一个不买东西还东文西问的人？要不是我是美女的话，估计要吵架呢。”周小渝翻翻白眼，不得不说，所认识的几个女人，是不是都过于自信了，全都会毫不脸红的自夸美女。“嗯，我想我准备好了。再找一家去。”整理出个大略的计划，李菲又跃跃欲试的了。周小渝忽然问：“老板怎么不让个专业的人来呢，让我们来干嘛？”李菲想也不想的道：“哪来的专业的人？都是做财务的，并且我告诉你，老板是否用一个人不是看他是否专业，首要在于可不可以信任。”此点上她是很确定，并且为人细心的她已经看出来，财务官和老板似乎不是太统一，估计不错的话，那人做不久了。李菲十分珍惜杜冰派遣的这次任务，因为这首先就是一种信任，所以她做起事来比较卖力。尽管她也知道，老板对自己的信任来自于桂总助的推荐，但是不重要，这是个好的开始，往后，李菲估计不错的话，自己会有越来越多的和杜冰对话的机会。所以她从一开始对周小渝的非常尊重。两家伙嘀咕了一番，相约着下车。进入了最后这家门面较小较的店里。他们随意走着看着，李菲得体的套装，带着平光眼镜，周小渝夹着手提跟着她，看起来的确是有些派头的说。“有什么可以帮你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手里正在整理着什么单据，此时放下走了过来。“你这里全是仿件啊。”李菲大概看了下，其实她懂个锤子的仿件原件，不过先前不止一次碰壁之后学乖了。最开始的几次，她把人家提供的仿件说成是假货，所以直接就被赶走了。那个老板打量了两人一下，不在意的道：“仿件利润高点，不管对谁都是，当然你要原件我也有，别人什么价格给你，我也都可以做。”李菲道：“又不是换自己的车，我倒是不要原厂件。”那个老板明白她的意思了，问道：“可以问问你们做哪家的吗？”李菲道：“我们用量不大不小，是政府家的内部维修厂。”老板一听就明白了，说道：“那就不会用原件了，主要是什么车你说给我听，我可以给你意见。”李菲胡乱忽悠：“德国车和美国车。”老板一副明白人的样子道：“那就看你‘需求’了。仿件也分高中档。如果负责的话，用日本人做的仿件性能不错，但是价格只是德国件的三分之一。国产正规厂家的仿件，性能比日本件差点，差的不太多，不过价格只是日本件的一半。”李菲装的恰到好处，说道：“你说这些我不太懂。你直接告诉我，假如德国件可以用正常使用的话，日本件可以用多久，国产件可以用多久？”老板笑道：“嗯，懂的人也不会有资格来谈，都是这样的。这么说吧，德国件如果不是意外或者操作失误，不会坏，日本件用五年，国产件三年。这都算是正常，完全可以接受的。”他试着问：“当然，如果你想做利润更大一点的，也可以做。”李菲一副表现出浓厚兴趣的样子：“说说。”老板道：“翻新件也不是没人用。当然也不多。那类东西市场有限，一般的修理厂吃不走，因为那只是图短期让车辆会走。那样做是没有回头客的。”李菲道：“我不需要考虑回头客问题。”老板一副明白的样子点头：“那就没问题了。做这种件的地方不多，毕竟市场有限，不过我可以做。除了玻璃和螺丝，你要什么件都有，不论石桥米其林，还是道依茨发动机件和ZF齿轮件。都有替代翻新件可以做，质量不保证，看样绝对原厂。这些都是做翻新件的关键利润点。”李菲点点头，最后故意忽悠道：“我心里有数了，另外我想提，配件你提前送来我们用，以月来结账可以不？”老板显得有点为难的道：“一般来说可以送过去，可以教你怎么用。但我做都是现款现货，特别是这种翻新件。就算是政府部门也得做熟了，用量大，签个协议，这样才可以做。”李菲做犹豫一番的样子道：“给张名片吧，我再看看，考虑一下，有需要就联系你。”老板拿出一张名片递过之后又试着道：“其实都差不多，我看你们也在汽配城转悠好久了。”李菲收好名片微微一笑：“货比几家错不了。”她带着周小渝转身离开。老板瞅着他们的背影低声道：“做这种件你还货比几家。你这样的吸血鬼迟早歇菜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