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潮起

第二十五章 『潮』起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澎湃，在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里，有很多的知青因为受不了比城市艰苦了许多的农村劳动生活，悄悄的返城了，萧家集还好一些，只走了四五个，其他的地方，走的人就更多了。邢志栋见到了自己心爱弟子的时候，师徒两个却没有像萧寒想象的那样爆头痛哭，当邢志栋来到了史长生居住的窑屋，看到里面的设置和在设备前忙碌的弟子的时候，两师徒话都没有说几句，当即就埋头钻到研究中去了。史长生讲一大摞的记录交给了老师，神情间很是激动，可邢志栋则只是挥挥手，让弟子继续，他呢，则坐到了窑屋的窗前，仔细的看了起来，将送他来此的萧寒、陶自强三人视作了空气。还是史长生有些忍不住，问了一句：“老师，就您自己来的”？“后面还有”四个字，之后，窑屋里面便彻底的沉寂了下来。“走吧，看到这些资料，邢教授怕是没工夫跟咱们说什么了”！陶自强笑了笑，对萧寒说道：“研究人员就是要这样，你看你爸，搞研究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看了看周遭的环境，陶自强想了想，问道：“邢教授，你看这里是不是太简陋了些“？萧家集的这座土窑，原本是用来烧制土砖的，因为都是雨季开窑，所以用来存放杂物、煤炭的窑屋建的很正式，比村里的一些住户的房子还要好，不过，即使是这样，可也毕竟是窑屋啊，而且是在荒郊也为，所以陶自强才有此一说。“没事！这里四间大房子呢，矿场的很，而且，这里距离试验田还近，又有道路通到村子里，很好的“邢志栋没说话，史长生则表示对这地方很满意。“后面还要来人呢，就这么几间屋子……“陶自强还是有些迟疑。“呵呵，小寒的营地那边不是还有两个窝窝嘛！那里可是冬暖夏凉的，住人正好“！史长生憨厚的笑道。“窝窝怎么能住人？你们可都是我们国家的宝贝“陶自强想了想，”你就不用管了，我来安排“！说完，拉着萧寒掉头往车上走去。“陶伯伯，这些宝贝咱可得留下呀“！萧寒说道。“这还用说“？陶自强已经下定了决心。在那个时空，萧寒也不知道垦丰农场的场部是设在了萧家集呀还是平地建设出来的，但是这一世，有着陶自强，萧家集成为垦丰农场的场部已经是无疑的了，看着远处萧家集影影绰绰的建筑，萧寒想象着几十年后，萧家集成为一个繁华小城的景象。眨眼间，67年就悄然的滑过，68年的1月18日，**中央、政务院、军委、小组发出《关于进一步打击反革命经济主义和投机倒把活动的通知》。重申要坚决贯彻执行67年发出的包括《关于下乡上山的知识青年和其他人员必须坚持在农村抓革命促生产的紧急通知》在内的一系列指示和通告。集中力量反对各种形式的经济主义。“上山下乡支边的青年，不要回城要求落户”。这个文件已经发出，当即就在支援垦丰的知青们中间掀起了轩然大波。“收拾行李，咱们也赶紧走吧，咱们可都是支援垦荒的志愿者，可不是被指派下乡的！要是现在不走，那就来不及啦“！有的人慌忙收拾行李赶紧上路，有的人，干脆连行李都没有收拾，拿了钱就往县城方向跑，怎么快怎么办了，在这种情势下，萧家集这里的知青们也不可能不为所动了，很多人已经开始收拾行装，跟相处了几个月的房东道别，准备踏上返城的行程。“怎么办“？三个队长聚集在老太爷这里，向老太爷问计，虽然灌渠基本已经挖通，经过一个冬天的紧急开垦，再加上各地支援的机械耕作下，垦丰农场已经初具『摸』样，但是现在仍然缺少大量的劳力，毕竟支援垦荒和挖河的兄弟县、兄弟省的社员都回去了。“做思想工作，不过，只是劝，不要强留，这不是寒子早就说过的么？还问什么“？老太爷说道。“可这样一来，农场里的劳动力可就……“萧建强有些犹豫，光做思想工作能留下几个呀！“那咱有啥理由强制『性』的留下人家呢“？老太爷反问了一句，顿时，三个队长无奈的走了出去，唉，思想工作，这思想工作该怎么做呢？萧寒当然知道现在村里的知青们的动向了，不过，他倒是没有着急，当然，着急也没用，这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事情。溜达到了青年点，这是队部将龙王庙腾出来之后建立的一个类似于后来“青年之家“的地方，里面有一些简单的乐器，有些书籍，也有些别的诸如象棋、围棋什么的简单娱乐设施，是为知青们专门搞的一个娱乐场所，当然，也不禁村里的年轻人来玩，通过这个青年点，萧寒发现，知青和村中的青壮，相互之间都有了影响。原来的时候，只要闲暇，这个青年点肯定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可今天却肃静了下来，萧寒推开房门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六个人，四个在打百分，两个在下象棋，安静又稳当。“咦？别人都在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呢？你们几位怎么这么笃定“？萧寒有趣的问道。“哈，寒子来啦，来来来，玩几手“！坐在东边打牌的这个青年叫尉强，今年刚十八，跟萧寒处的很不错。“你们玩吧“，萧寒摆摆手走到了下棋的两人身边，靠在一边看着，这几人稳当的也过了吧，难道……“陈哥，你也不着急”？萧寒捅了捅正在浓眉思索的陈小山，他可是跟萧寒住在一起的，所以最是亲近，不过，陈小山话语不多，亲近也不过是表象而已。“呵呵，不急，农垦还没有结束，我们怎么能当逃兵呢”？对面的左志宇倒是搭了腔。“哈，原来你们几个是不准备走啊，怪不得这么稳当呢，嗯，只要不走就是好汉子，晚上我请客，嘿嘿，咱们去烧烤”！萧寒心中闪念，嘴上却是这么说。“好啊，烧烤什么”？打牌的秦志军甩出了一张本主2，高兴的问道，自从来到萧家集，他们跟着萧寒可是玩了不少稀罕玩意儿了，这些东西，即便是他们是首都人，却也是十分惊奇的，哪怕是知道萧寒是在临海市长大，在京城也带了几天，还是难以理解，不过，有好玩的自不会放过，谁管这些古怪稀奇的点子从何而来？“好，也不仅是你们几个吧，秦哥，交给你一个任务”！萧寒对秦志军说道，“看看还有谁不打算走的，咱们今天就去基地那边，叫上邢教授他们几个，咱们晚上来一场大型烧烤”！“拉倒吧，人不会太多的，要不……寒子，叫上几个你的姐姐呀侄女的”？秦志军左手的肖越冲着萧寒眨眨眼，别看萧寒比他们小**岁，但是日常的接触，让这些青年人不知不觉的已经当他是同年人了。“看看吧，要是人不多，就让她们来凑数”！萧寒挥挥手，懒得理会这个口花花胆子却极小的家伙。“寒子，你可真奢侈”！始终没有开腔的杨宏伟一脸的苦笑，真羡慕啊!刚到萧家集的时候，他们谁不是眼花缭『乱』的，可是这些土生土长的家伙们，竟然视而不见，根本不当回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呢，这小家伙竟然说拿一群亮丽的姑娘们凑数！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管这家伙的哀哀叹息，萧寒从青年点走了出来，想着屋中的这几个，怕是都不简单呢！说是烧烤，可这年月除了木炭，其他的食材却是得来不易，不过，萧寒却不为难，因为他有着一帮小将，平时只要留心，筹集一些烧烤的东西还是能坐到的。扒光了羽『毛』的麻雀，已经用盐腌了一坛子了，还有十四五只啄木鸟、老嘎、猫头鹰、鹞鹰、灰喜鹊等邪恶的鸟类，也都腌在罐子里，光这些，已经能够满足十来个人，再加上从田里挖来的豚鼠、腌的蛇段、越年的土豆，野菠菜、地梨等等等等，所以萧寒请吃烧烤却是请得起的。萧家集这里，等想走的都走了之后，剩下了十二个青年，这让三个队长很无奈却也没有丝毫的办法，不过，他们没办法，不代表中央就没有办法，就在下乡人员想尽办法回城的时候，68年2月中，伟大领袖下达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上山下乡运动大规模展开，68年当年在校的初中和高中生（66、67、68年三届学生，后来被称为“老三届”），全部前往农村。而且，上山下乡的目的地虽然很多，包括云南、贵州、湖南、内蒙古，黑龙江等地。但是『政府』指定“知识青年”劳动居住的地方，却通常是边远地区或经济落后、条件较差的县。而且这一做法很快就成了既定政策。对于这些，萧寒是早就知道的，只不过开始时间因为他这只小小的蝴蝶，给提前了而已，到了这个时候，原本纷纷“逃离”垦丰的人这才懊悔的想到，比起这回『政府』指定的地点来，垦丰农场，那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但是，这时候想去垦丰，想去萧家集，却已经不是他们能做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