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四章 人愿看着面前这个侃侃而谈的青年,郑老心头却十分的矛盾。认识的年头够多了,逐渐加深的印象,也是逐渐加深的好感,到如今,却是有几分当做自己的子侄看了,而且,这小家伙也很争气。以郑老的阅历,以郑老的审世之明,也晓得萧寒是刻意的接近自己,只是这小家伙却少有私心,为的,都是堂堂正正的……可以说是国事,所以,对于这种刻意,郑老并无恶感。至于萧寒和志双抑或是徐建平的交往,郑老倒是觉得,三个小家伙纯属是交心,这种知心之交,郑老更是无心干涉,只是目前来看,这一步一步的走来,萧寒竟是在慢慢培养他的两位义兄?他打的是什么心思!郑老都看不透!前次萧寒来做工作,说是要和志双两个一起去法国,老人的意识中就知道,肯定是要搞什么事儿了,不过老人也没有阻拦,志双的秉『性』在那儿,索『性』就由他吧,没想到这稍稍的放纵,却给两个小家伙捅破了天。在这个年月,作为一个领导人的子女,竟然在国外开办了公司!这将引起的关注和争执将会演变成什么?萧寒和志双在法国的时候,所作所为传来,老人到没有担心,意料之中而已,消息中得知志双只是随着萧寒行止,除了一些小的事情帮忙『操』持一下,倒没有过分的行为,直到到了美国,这才发现了一些比较引人注意的事情。比如开咖啡连锁“星巴克”,再比如收购“微软”组建软体公司,还比如与索罗斯接触,到了口木之后又鼓捣出一个游戏公司等等,都是一些商业『性』的行为,虽然过程中失手搞死了两个,郑老也没当多大的事情。直至最后,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自己的老儿子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暴雪”游戏发展公司的负责人,郑老在惊愕的发现,自己和儿子……好像都给这个小家伙算计了。这让郑老因何不怒!虽然以郑老的但当,自己的儿子去国外经营公司也没什么了不得,但是郑老却不能不在乎别人的包藏祸心,暴雪怎样来的郑老在消息中已经知道的很清楚,萧寒为什么要将这个公司交给志双?“80年后的时代,必将是一个电子时代,更确切的说,是一个电子信息时代,我们的国家,还没有这个认识……”萧寒沉『吟』着,点出了一个论断。“社会的发展,其实就是经济的发展,最重要也最具有决定『性』的,则是生产力的发展,您曾经说过,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科学技术的发展,最具有代表『性』的则是三次技术革命,是的,是三次,第一次和第二次我们的国家或者说民族都没有投身其中,现在的信息技术革命如果比喻成是一趟列车的话,现在这列速度越来越快的、不断提速的列车,正隆隆的从我们的面前驶过,如果不强行的扒车上去,那么我们将会给抛的越来越远,历史的发展,没有停靠站……”“国内落后的态势,固定使我们不能采用常规的发展,所以,扒车虽然冒险,可也不得不为,我想,这也是您和中央断然推行改革的根本原因,奋起直追的同时,我们仅可利用的就是奋起的起点……”“各行业齐头共进根本就难以实现,只能是尖兵带动双翼,形成尖锥才能势如破竹,科学证明,流线型设计,更能减轻阻力……”“我之所以要在国外组建公司,用一句很土的话就是洋为中用,哦,在那个懵懂的愚蠢时代,叫以夷制夷,这也是无奈的选择,在电子信息技术上,国内还没有培养出可用的人才……”“虽然恢复了高考,可这个措施和方法,也是有利有弊,我很怀疑这种类似科举的制度,能为我们提供多少有用的人才,高分高能固然不少,但是更多的,却是高分低能的应试人才……”“教育的改革势在必行,人才的培养是我们国家各项工作的重中之重,不光是现阶段,教育的重要,体现在一个社会和国家发展的每一个阶段,所以说,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教育放在第一位,政策法规的制定、资金人才的输送,当以教育为先,西方的一些经验我们可以借鉴,但是政体不同,所以也仅仅是借鉴而已,所谓商业化发展,我不赞同,是的,我们的国家现在……包括今后的一大段时间是很穷,可我们的人民也很穷,甚至是更穷……”萧寒无视老人深锁的眉头,一条一条的按照自己的思路倾诉了出来,浑不管老人的面『色』变幻,更不管老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深邃,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这一刻,不管是天怒,还是人怨,萧寒全然不顾。“『摸』着石头过河、无前路的探索,这都不是理由,因为有些事情,即便没有通过实践验证,但是却可以明知其正确『性』,哦,我不是反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论断,而是说,有些实践完全没有必要,如果强行,倒是会造成损失,譬如火是热的,离着一段距离就能知道,非要把手伸到火上,也只能会给灼伤……”“改革,是柄双刃剑,『摸』石头过河并不仅仅会摔倒,还会因为水情不明掉进深水区,摔倒了爬起来再走是必要的,但是误入深水区之后,却是可以避免别人也误入的,可以标注一下让后来人绕开,也可以往深水区扔几块大石头,垫起来,垫出一条能继续前行的路……”话题是逐渐递进的,一层引出下一层,萧寒迫切的向郑老表述着,他衷心的希望,我们这个逐渐觉醒的中华民族能够少走或者是不去走那些弯路,为了这一目的,即便是再次引发天怒,他也在所不惜,来到了这个世界,有了那个理想,萧寒已经有了应有的觉悟。萧寒的话,让郑老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郑老拍了拍那几张纸,像是下意识的动作,却打断了萧寒的叙说。“你想的很多,作为你这样一个年龄的人,这非常难得,这样吧,你回去之后,根据你所说和所想的,写出一份报告来,直接交给我,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小家伙,肚子里究竟装了多少东西”!虽然老人的表情仍然很严肃,但是从语气中可以听出,萧寒这些话对老人的触动终于又换回了老人的好感,这也正是萧寒无奈的地方。“说来说去,你呀,还是规避了我的问题,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你的想法和目的我已经很清楚,就让我的儿子,打这个头儿吧”!郑老用手拢了一下头发,抬首间并没有看萧寒,那睿智和锐利的目光,看出了很远很远。“首长,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会议,您是不是要休息了”?诉说中并不觉得时间的流逝,此时间,外边已经是一片静谧,整个平京,怕是除了极少的一部分人,大家都沉入梦乡了,谁也不会想到,在一片屋宇之中,一老一小为着国家的将来而忘却了时间,直到老人的保健医生过来劝告。“嗯,这就休息,小寒,什么时候回垦丰?两年多了吧,该回家去看看了,就不留你啦,我让人送你回去”。“我徐哥应该还在,我俩一起回去就行了”!老人的关怀让萧寒很是感激,在老人跟前,也不需用那些官面语言,萧寒站起身,在警卫的带领下,来到了旁边的一个房间,小徐坐在那里,不知拿着一本什么书在看,而郭坤则在一边自己拈着黑白子在打谱,看到萧寒进来,郭坤笑着站起说道:“你呀,也不注意一下老人的身体是否受得,谈就谈了这么久的时间,都半夜了,赶紧回去吧”!小哥俩离开了郑老的居所,临走之际,送到门口的郭坤还关心了一句:“哥俩慢点走,注意安全”!“呵呵,这家伙其实架子蛮大的,倒是跟你显得亲切,怎么样?挨训了吧”?徐建平缓缓的将车子掉头,侧着脸看向副驾驶位子的萧寒。“嗯,训了一顿,不过,今天好像是我说的话多”?该说的都说了,萧寒索『性』放松了自己,嬉笑了一句,觉涌起了难忍的困意。“今天你就好好的休息一下,我也不回家里了,咱哥俩抵足而眠怎样”?徐建平打了一把方向说道。“好啊,不过,只是抵足而眠哈,我可是困死了,等我养精蓄锐休息足了,咱哥俩在彻夜倾谈”!“当我稀罕和你白扯么?不过是惦记着舒阿姨做的美味早餐罢了,唉,羡慕你呀,丈母娘把你伺候的跟小皇帝似的”!小徐笑着,将车子停到了舒宅的门口。“行,你小子就惦记着吃吧,看看你,现在都比我粗了一圈儿了,你是不是要把自己养成一个碾轱辘”?“去你的吧,我有那么胖?是不是嫉妒我比你长的魁梧了”?小徐从车上下来,揽着萧寒的肩头说道,“还别说,这些天我也不知怎么了,喝凉水都长肉,你得给我想个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多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