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零章 不同罗世远的心情很不好,非常糟糕,即使是按照原定的章程回家和老部下老同事的联络感情,却依旧不能让他的心情好起来,这与刚刚收到的消息有关。有时候罗世远也会后悔,前些年,自己仅仅因为嫉妒和为着一些小小的虚荣,便得罪了萧家父子,对照自己后来的遭遇,真是得不偿失,不!是办了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儿,虽然萧家父子并没有出手对付自己,自己却也因为这件事情的影响,低『迷』了很长时间,以至于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副省级城市的政法书记,嗯……说白了,从级别上,根本就没有获得提升!参照自己以前的生前速度,真是亏大了呀!好在这个世界上,时间的效用是最神奇的,随着离着那件事情发生的逐渐遥远,自己受到的影响终于逐渐消弭,去年一年在自己的钻营下,已经取得了可喜的成绩,怕不会过上太久,自己就能够获得提升,可正在暗自欢喜的时候,却传来了这个消息,这简直就是在自己心头的火焰上边浇水呀!也怪自己告诫的少了,华头这个王八蛋终究坏了自己的事情,他妈的,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眼下,怕是要给这王八蛋牵连上了,该怎样化解这个危局呢?罗世远靠在靠背上,闭着眼睛思绪纷『乱』。记得那时候自己刚调到了省城,还没能打开局面的时候,自己老婆就带着她的表妹找上了自己,说是表妹夫给抓起来了,并且判了徒刑,让自己想办法捞人,当场奉上了整整一包大团结。都怪自己贪心哟……因为当时急于打开局面,而在省城又是眼前一码黑,看到了那包大团结便起了借花献佛的心思,左手收,右手送,以礼物开道,还算顺利的解开了当时的困局,从那时就一发不可收拾,对于糖衣炮弹这种武器越用越顺手,渐渐的,就和刘兴华粘在了一起,有自己撑腰,这个王八蛋也算能干,仅仅两三年的时间,资产就过了百万之巨,自己呢,因而手头宽绰,终究结识了大量的关系,可如今看来,原本的奥援,却成了自己的软肋了!那人,是不是要对自己动手了?这件事情之所以闹到现在这种难以收拾的程度上,还不就是因为那个人的『插』手干预么?既然都公然『插』手了,那么,自己的危险系数可就等同于绊到了地雷引线了……罗世远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额头,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叹息。“罗书记,到临海了”!司机大周献媚的说道,车窗外,已经能够看到进入临海的交通要道上的那座钢铁结构的欢迎牌了。“唔”!罗世远嗯了一声,大周又是献媚的一笑,熟练的将车开到了罗世远的家门口。“罗书记,到了”!“嗯”!罗世远哼了一声下了车,肯定是听到车子响了,二楼的窗口上探出了罗世远父亲的脑袋,确认了是自己儿子之后,老头儿回头吆喝了一声:“快去给世远沏茶,走了这么远肯定累了的!赶紧把床收拾好,他到家也好休息哟”!“唉!还是那么张扬”!罗世远暗自摇头,记得小时候,自己可是几个兄妹中最不得老头儿喜欢的一个呢,直到自己参加工作并获得了飞速的提升之后,老头便迅速的改换了态度,从那时起,自己的地位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单位,都是呈直线上升,就是有一条,自己家老头儿啊,太爱在人前显摆了,看看现在,不过是回家罢了,你看他这一通张罗!心情不好,罗世远是看啥都不顺眼!“哥,连江大哥的电话找你呢”!萧寒正在伏案写东西,萧潇这小丫头忽然蹦跶了进来,对萧寒说道。“哦”!萧寒拿起了屋里的分机,那边可能是乔素娟吧,听着这边拿起了话筒,咔哒一声把那边的听筒就扣上了。“寒子,刘兴华的嘴已经撬开了,交代了不少问题,与掌握的证据也都相符,以现在他交代的这些,满可以判他个无期了”!箫连江在那头说道,随即口气有些黯淡的叹息:“只是这小子也就是交代他自身的问题而已,对他和罗世远中间的勾当,却丝毫都不松口儿,这一点,确实让人失望”!“之所以死咬着不说,不过是存有侥幸心理罢了, 他就盼望着罗世远能来救他呢,要他交代自己救星的问题,他肯定嘴比鸭子硬,采取一下策略,彻底的撬开他的嘴应该是可能的,这人渣根本就不是人家那种真正硬汉”!萧寒并没有表示不满,只是以自己的经验分析道。“嗯,这一点我也想到了,针对这个情况,我和老魏也想了个法子……”老魏是垦丰市公安局的局长,当初能进公安系统都是萧国华安排的,彻头彻尾的自家人,所以呢,箫连江和他商量起一些比较隐晦的手段是不会不好意思的。“哦,行啊,我知道大哥你肯定有办法的,老魏呢,这么多年的老公安了,『操』作这些小事也不成问题,大哥,这事儿就交给您和老魏啦”!“没问题,我就是怕你着急而已,这才特意的和你说说,下一步我们采取了非常手段撬开刘兴华的嘴巴之后,再和你说”!“好的,也不要太着急,这只是一个开头罢了”!萧寒安慰道。“嗯,还有就是……罗世远今天就回临海了,我担心这人会要求与刘兴华见面,毕竟他可是省会的政法书记呢,找一些理由和借口也简单”!“料想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找借口去看刘兴华的,有我在,他即便是百爪挠心的想去和刘兴华制定攻守同盟,也得咬牙忍着”!“呵呵,那是自然,不过我也就是担心罢了,凭他一个省会城市的政法书记还管不到我身上,他要来,我直接拒绝就是了,我怕他个鸟啊”!箫连江呵呵一笑,和萧寒又说了几句闲话之后,挂断了电话。“哥呀,你帮我描眼眉呗”?看到萧寒结束了通话,萧潇从外边扭搭了进来,也不怪她拿出一份古代淑女的架势,这丫头身上可是穿着啰里啰嗦的宫装呢,那是舒芳参照敦煌飞天的服饰,再结合了明代的因素给她设计的,好看自然好看之极,却让这个跳脱的小丫头变成了需要行云流水才能走路的古国公主。“怎么认上了我”?萧寒无奈的拿起了眉笔,要萧潇坐到椅子上,仔细的为小姑『奶』『奶』勾画起来。“就找你啊,咱家谁会画画,我自己又画不好,不找你找谁”?小丫头理直气壮的说道。“没听唐人诗句么?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快点长大吧,找个人嫁出去,省的老麻烦你老哥啦”!萧寒捏了捏小丫头细致的鼻尖儿说道。“我才不呢,一辈子都不嫁人,就守着爸妈和你过”!萧潇脸颊绯红,皱了皱鼻子说道,“咿呀,你把我鼻子都捏肿了”!“真残忍啊!当哥的也真下的去手,咱妞妞那么可爱的小鼻子都忍心摧残,简直就是刽子手”!嘻嘻一笑,念祖从外边走了进来,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着萧潇说道,“萧潇,真不打算嫁人了?我看,是言不由衷吧,我可是听说了的,秧歌会上,某人可是有不少的追求者哟”?“追本小姐的人多了,可本小姐却一个也没看上呢”?萧潇得意洋洋。“现在没有看得上的,可不代表将来没有,只是追求者多了呢,可选目标自然就多,面对这样巨大的诱『惑』……就你这小馋猫儿,能架得住?我才不信”!相比萧寒,萧潇和念祖的岁数更接近,和萧寒宠溺萧潇不同,念祖却是能欺负就欺负两下的。“萧念祖!你小心我去报复你的那个徐伊利去!哼,她不是脸皮儿太薄么?到时候我肯定能……”“得,小姑『奶』『奶』,我服了您了行不行?冤有头债有主,有啥能的,冲我来,欺负人家一个女孩子你也好意思”!念祖赶忙讨饶。“那人家不是女孩子么”?“你?我很怀疑”!“睁眼瞎啊,你看这胸脯这屁股,加上这笑模样儿,你敢说我不是女的”?“切!胸部飞机场,屁股还没我的大,笑模样么,倒是不错,就是比不上咱哥哥……”“行啦,到一起就掐,都给我老实会儿”!萧寒无奈的出声制止道,要是任她俩闹下去,一会儿就得有哭的,嗯,自然非萧潇同学莫属了。正闹腾,外边的锣鼓家伙已经响成了一片,这是秧歌会着急人的一贯手段,那些爱好扭秧歌的男男女女们,只要听到这种鼓声,在家里是呆不下去滴!让几个小的先去秧歌场,萧寒回过头整理了一下手头儿的东西,那是一份关于在企业改革过程中发生的一些违规,违法『操』作的情况说明,不过呢,这个说明却不是现在要上报到中央的,是萧寒趁着这段时间比较清闲才刻意的整理记忆写出来的,现在只做是计划的一个局部的框架吧,剩下的,需要在其后的实际调查中逐渐的补充,毕竟这个世界有了萧寒这只蝴蝶,有些事情已经不在原来的轨迹,发生什么变化也不一定。不过,在这篇东西的最后,萧寒用红笔勾出了一段:政党的**问题,哪个党都会有,不过作为『共产』党内,这个情况的大量出现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为什么会出现大量**现象,有历史原因也有现实原因。文革命有不少人认为社会主义理想完了,今后就是比钱比势力比吃喝玩乐,因此,一些人放松了应有的警惕『性』。改革开放的本质是什么?这个问题很有一些人没有认清,更有些人干脆就认为是资本积累,所以趁机大捞一把,梦想成为资本家。另外,改革开放的失误培养了**分子的温床。经济建设过程中有许多漏洞,社会风气日下,严重影响到党内。所以说党的**问题因素是多样的。**问题的解决要治本,头疼医头是不行的,加上如今特殊的世界形势,如果不坚决采用一种有效的方法,动『乱』则会难以避免的发生。二战后,世界历史进入一个新时期,战前,资本主义矛盾重重,出现的是内战,即帝国主义集团之间的战争,资本的力量被削弱了。大战后资本主义国家迅速恢复了团结,集中精力恢复了经济,世界资本主义更加成熟,跨入了社会主义前夜,即资本主义最高阶级。这是大气候的资本主义因素。战后社会主义国家出现了巨大动『荡』,社会主义建设问题没解决好,修正主义的出现使社会主义阵营内部出现分裂,非斯大林化过程完成了否定社会主义的准备工作。就国内来说,文革把一批『共产』党人丑化一番,威信扫地。后来的拨『乱』反正,又把文革中的丑化行为对象调转了个个儿,致使整个党的形象受到严重损害。这样,从表面现象来看,会给人造成这样一个假象,那就是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是不成功的,是失败的。政治问题也是失败的。社会主义国家内部矛盾是大气候的社会主义因素。总之,资本主义的团结胜利和社会主义的分裂失败造成了一种大气候,即社会主义不如资本主义,西风压倒东风。这种观点,其实在前世已经有成熟的分析家进行过分析的,只是专家也不可能都受到领导人的重视,恰恰是忽视了这种极为科学的预见,造成了难以挽回的恶果,不过萧寒现在将这种预见提出来,相信不会再和那个时空同命运了。和萧寒这里略嫌逍遥的情景不同,罗世远进了家只躺了一会儿之后,让他更不舒服的消息就接连传来了,弄得他本来就十分烦躁的心情雪上加霜。回到了家里,即便是对家人还有着这样那样的不满意,却终究是自己可以信托的家人,所以呢,赶了远路的罗世远便觉得一阵困倦,母亲和妻子已经给收拾好了床了,干脆,和衣而卧,强行将自己的担忧排出了脑海之外,只想静静的休息一下,可就是这种简单的愿望都成了奢求,他缸内觉得一『迷』糊儿,他老爹就将他给招呼醒了。“世远,三儿来了”!看着儿子赤红的双眼,罗父也有些怯惧,扫着儿子的脸『色』,呐呐的说道。“哎呀,三来了就来了呗,你就不会要他等一会儿”?罗世远不耐烦的哼了一通。“三儿说有急事儿”!罗父小心翼翼的说道。“那让他进来吧”!罗世远挥挥手,罗父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留在临海任文教局长的罗林就走进了屋子。“二叔,这个张震也忒不是东西了”!刚一进屋,罗林就怨恨的说道。“怎么呢”?“能怎么呢,我把您回来想招呼几个老人儿聚一聚的事情和他说了,当时还答应来着,可临了临了,却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要回垦丰值班,不来了”!罗林气呼呼的说道,也难怪,在这些年,虽则罗世远并不怎么显赫,可终究是执掌了临海近十年的时间,后来虽然离开,却身居省会市政法书记的位置,以前只要他回家的时候召集聚会都不需开口的,只表示下下,便肯定会有人主动来张罗了,这次,可是自己亲自去“送的通知”呢,可那张震,竟然不识抬举的给自己打电话说来不了了!“哦,那兴许真的错不开呗,没什么,缺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也不多”!虽然心里边也难受的要命,可当着侄子,罗世远却不想表现太多,装着不在意的说道。“狗屁值班错不开,他去了也不是一个年头儿了,除了第一年的时候值班了一回,剩下的哪个春节,他不都是在家里安心的过年呢?偏就今年错不开了,这都是借口罢了”!罗三儿愤愤不平的骂道。“无所谓了,愿意来呢,大家就聚在一起联络一下感情,不愿意来……咱也不强求”!罗世远嘴里是这么说,可心里呢,简直如被蛇咬,闷闷的,一鼓一鼓的是那样疼,人家这是在躲自己呀,从刘兴华被抓,自己还要过上两天之后才从侧面得知来看,这个张震,已经靠不住了。罗三儿半张着嘴巴,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叔叔竟然能说出这样软塌塌的话来,这要是当年,他张震敢这样做的话,叔叔肯定是『操』起电话就是一通大骂,骂得你大冒白『毛』汗不说,第二天聚会的时候,你还得无条件的前来再次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