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小文你来了，小薇她常常叨念着你来呢。”病好了就是不一样，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妈~，人家哪有叨念嘛。”莫薇害羞地看了罗文一眼后，迅速低下了头，这话分明言不由衷。“这丫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也不知是谁天天站在窗户边观望的！”罗文充满笑意地看着莫薇，莫薇目光一于他接触立刻偏开，根本不敢与罗文对视。也许这是因为她母亲在的缘故，让她没那么大胆。她的心，罗文自然知道。“对了，小薇，我想吃点水果，能帮我下去买吗？”莫母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来，她怎么会突然想吃水果？未来的女婿罗文自然是自告奋勇地说道：“那由我去买吧，这样快一些。”可莫母却摇摇头，说道：“不用你帮，小薇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莫薇一怔，这意思很明白，就是想让莫薇离开一下，自己要跟罗文单独谈话。当即莫薇有些忐忑不安地看了罗文一眼后，哦了一声，便走出去了。罗文拉过一把椅子后，便坐了下来。他隐约中猜到莫母要跟他将些什么——难道是结婚的事？那也不用支开莫薇吧。莫母凝视罗文片刻后，叹了口气道：“你在外面有女人吧。”真是语不惊人事不休！莫母的开头语竟然是说这个！难道她派人去调查过他？不可能！莫母她根本就没有什么钱去聘请他人来帮她调查罗文，而且罗文也不是吃素的，有人跟踪他都不知道？笑话！他跟踪别人还差不多，别人想跟踪他，不可能！罗文经历过如此多事，自然不会乱了阵脚，他淡然坦白道：“是的，在外面我不止一个女人。”他选择了坦白，难道不计后果？唉，莫母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之类的，而是慢慢地说道：“我就知道你在外面会有其他的女人，这我看你第一眼时就知道了。在你眼中，夹带有喜悦与担忧，这眼神非常复杂。”罗文心下一惊！看来他掩饰内心还没到家。“还有，岑家的千金大小姐也和你有关系吧？”她不再看罗文，而是看向了窗外的蓝天，继续说道：“在整个医院，都知道房地产大王岑义被急救。而你在场搂着岑家大小姐的场面也被我熟悉的护士看见了，所以我才知道你跟她的关系。不必怀疑我这把老骨头会跟踪你。”罗文没有惊讶，这事他也想过，岑义这事那么大，被知道也是正常的；而自己被知道只是一个意外，也就是说，莫薇也知道了！可她并没有来找罗文，而是选择了沉默。这一点，她没有说出来。“那么，现在还愿意把莫薇交给我吗？”罗文只是形势上问，莫母拒绝了也没关系，他来个“强迫”就行！可接下来的话语却让罗文有些出乎意料。“愿意！我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你能给小薇幸福！”莫母目光中闪过一丝忧伤，讲出了她为什么这样说的理由，“其实小薇她父亲就是拥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就是我了。”一个爆炸性的信息再次传入罗文耳中，感情那死去的岳父已经是有前例的人了！“他没有钱，嫁给他的两个女人也没有钱。在结婚那天，没有客人，也没有什么好的饭菜，只是一碗加蛋面条。可虽是这样，我们两个女人仍然选择了跟他！因为当时根本没有选择！”她没有流泪，而是转过头来问罗文道：“你知道旧社会的买老婆吗？”罗文眉头一皱，这事他也略有耳闻，旧社会的买老婆事件可谓是屡见不鲜。当时的重男轻女极为严重，生女就是那来卖的！难道莫母和另外一个女人都是莫薇她父亲买来的？“估计你也猜到了吧，我和另外的那个女人……不，应该叫作姐姐，我的亲姐姐。父母都把我们卖了，当时我们自然非常伤心。这时候，他出现了，把我们俩都买下了。他用的是来年买种子的钱，可以说，他已经掏出血本来买我们了。”“我们被买，自然不会开心。到他家后，本以为他会虐待我们，可他没有！而是把我们放走！当时我和姐姐都傻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莫母她笑了，仿佛回到了过去，和她的姐姐一起服侍那死去的丈夫。这时候，莫母看向了门外，轻声唤道：“是小薇在外面吗？进来吧。”门外人影一慌，犹豫了一会后，便走了进去。她正是去买水果的莫薇了。此刻她的泪水已经布满了脸蛋，可见她听到了不少莫母的话。罗文早就知道莫薇在外面了，只不过他没有点出罢了。等莫薇坐好后，莫母便对她说道：“既然听到了，那便继续听下去吧。”“那时他放我们走，可我们却没走。不是我们不想走，而是走去哪？两个弱女子，你说能去哪？所以，我和姐姐决定留下来，他也没意见。在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内，他没有碰我们。我们也心存感激，也充分了解到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他虽然不英俊，但他非常温柔，待我们非常好。每次下田工作时，他都独自包揽大批活，这我们都明白。”“有一句话叫‘日久生情’，这果然说得没错。我们俩都喜欢上了这憨厚的他，都愿意把清白的身子献给他！我们两姐妹商量好后，便告诉他，我们要嫁给他！当时他一听，高兴得都跳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似的。”莫母又是甜蜜一笑，那天她确实非常开心。现在再回想起来，还是那么开心。忽然，她脸色又是一变，变得悲伤无比，“可好景不长，一场灾难带走了两人的生命！那年发起了洪水，这是非常突然的洪水！迅猛的洪水一下子就淹没了房子，那时候我们正好吃饭，根本就来不及逃。姐姐她比较靠门外，所以她一下子便被冲走，不再见踪影。而他却当机立断地抱住了我，并拉住那门槛，不再让那洪水把我们冲掉。待洪水逐渐平息后，他立刻带着我游了上去，那时候，我根本就不懂得游泳。”“他带我游上去后，便迅速寻找着站立点，可由于水太高，把那些矮小的房子都淹没了，根本就不能站在上面。也许老天发了慈悲，让他找到了一棵长得非常高的树。当即他立刻带我游了过去，当时我也喝了不少水，脑袋都有些晕了。他拉我爬上去后，用裤带把我扎在了树上，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他竟然跳回了水中！难道他不要命了！当时我吓得脸都白了，脑袋也清醒了不少，他为什么跳下去呢！这时候，我才发现，这树干只能支持一人，如果再多一人的话，必定会断裂，到时候，两人都会被洪水冲走！所以他，他选择了牺牲自己！”莫母说到这便停了下来，她没有哭，因为泪早已被她哭干。莫薇她早已趴在罗文肩膀上哭了起来，原来父亲是这么伟大的死去的！为国家而牺牲，这并不算多么伟大，而为自己心爱的人死去，这才是真正的伟大！莫母慈祥地看了莫薇一眼后，接着说道：“本来文是想随他而去的，可是，当我发现有了薇儿后，这随去之心才淡了下来。”“妈~~。”莫薇转头俯在了莫母怀中再次哭了起来。唉，罗文叹了口气，命苦之人可谓是不计其数啊！“说了这么多，我想说明的就是那能为自己所爱的人牺牲这一点，我从你那坚定的目光中，可以知道你是能做到这一点的！这目光和他那时候一模一样！所以，我才放心地把小薇交给你……”罗文目光一凝，他确实能坐到这一点，也能做好这一点！“这一点，我能做到！”虽然这只是空话，没有实际行动，可莫母已经相信他了。因为那坚定的目光可是演不出来的，换作那些花花公子，更加不可能迸射出如此坚定的目光来。莫母对他点一下头后，抚摸着莫薇的头发，说道：“本来我是打算自杀的。”莫薇猛地一抬头，母亲她怎么还想这个问题？不是说淡了吗？“薇儿啊，你难道以为不说给为母听，我便不知道这次的住院费用吗？每次我问你住院费时，你都偏过头说花钱少。身为母亲的我，自然知道自己孩子的性格，薇儿你说谎的时候，都是不看人的，这我说的没错吧？”莫薇一怔，内疚地低下头来。“唉，要不是你带小文回来，那天我真的要随他而去了。”莫母看着罗文道：“是小文让我想起了他，特别是薇儿回来时，那欣喜的目光，我就知道，我不用随他而去了，因为你已经有能力支付这费用了。”她握住了莫薇的手一笑，可有些像想落泪得模样，“女孩子的手怎么能这样？这都是工作量过大所致，这点，我自然深有体会。孩子，真是苦了你了。”莫薇的眼泪又是哗然落下，她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不，不苦，为了妈妈，我能做一切事！”“唉，薇儿啊，你一直都是为母的精神寄托，如果你垮了，你以为为母还会活下去吗？我已经不能再承受那失去亲人的痛苦了！”母女俩互相拥抱着，罗文联想到了何静，自己何尝又不是她的精神寄托呢？他往天花板上看去，在上面的楼层中，就是岑义他的病房，他，又何尝不是岑家的精神支柱呢？也是一个精神的寄托。“好了，我也该休息了，你们都出去吧。”莫母放开了莫薇，眼眶已红，可仍然没有流出泪。莫薇知道母亲想给他们两个相处的空间，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了，老一辈无需再管那么多了。“嗯，那妈妈你就好好地休息吧。”莫薇再看了母亲一眼后，才把目光挪向了罗文，是他，给了她希望，也给了她母亲希望！罗文对她温柔一笑，牵着她的手出去了，留下了一脸欣慰的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