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卑不亢

第六章 不卑不亢赵大喜也一头舞水，跟这三个日本朋友握手还礼，三个日本人脸上都带着诚恳笑意，对待他的态度极为谦和。赵大喜真是有点蒙，冲纳兰再送过去一个怀疑眼色，真想知道她跟日本人说什么了，能把日本人美成这样。纳兰仍是脸上带笑，凑过来小声说话：“我告诉他们你是铃木小姐的忠实影迷，我告诉他们你想见一见铃木小姐，你不反对吧？”赵大喜一下就明白了又哭笑不得，心里恍然难怪这几个日本人态度如此诡异，闹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心里一动又有些雀跃，在东京这种地方他赵大喜算哪根葱，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跟日本人攀一攀交情，倒真是很意外的大收获。三个日本友人对待他的态度一下就改观了，很和气的跟他说话都是挺热心的态度，纳兰又说一口流利的日文连翻译都插不上嘴。大使馆里几百人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有人羡慕更多人惊奇，搞不懂这算怎么回事，这几个日本人怎么突然对赵大喜这么推崇，真是让人眼红眼热快妒忌死了。有懂日文的也多半是使馆工作人员，听懂之后也大多露出欣然表情，看待这位赵总的眼神也大多是激赏和钦佩。更弄的广东代表团大群人莫名其妙，交头接耳四处打听出什么事情了，打听了一阵仍是弄不太懂，只听说是提到一个什么日本的电视剧和一个日本女明星。赵大喜这人也从不做作，通过纳兰这个翻译，很豁达的表示了自己对东京爱情故事这部电视剧的喜爱，个人对铃木保奈美小姐的欣赏。三个日本人也真是大感意外，也很热心拍胸脯答应下来，一定把这些话如实转告铃木小姐的经济公司，看看能不能抽个时间，满足赵先生想见铃木小姐的小小愿望。本来不想出风头的赵大喜，一下就成了全场焦点，连石总李总副省长也完全被日本人冷落了，心里着急错愕又插不上话，只能被冷落在旁边干着急。眼睁睁的看着赵大喜跟日本友人言谈甚欢，互相留下名片攀上了交情，到最后连驻日大使程日华程大使，也冲赵大喜暗中伸大拇指，一副激赏外加佩服的态度。赵大喜和纳兰小姐，程大使亲自送走了日本朋友，回过头来程大使也对赵大喜大为激赏，使馆上下对这位赵总态度大为改观，完全把本该是焦点的几位国企总裁给冷落了。程大使很高兴的伸大拇指：“这件事情赵总办的漂亮……办的真是太漂亮了，这就叫不卑不亢的外交手腕，办的太漂亮了！”使馆上下工作人员也大多围过来，对赵总伸一伸大拇指真心夸奖几句，一下把赵总给捧成红人了。这倒也对，一个来自中国广东的企业老板，来日本考察的同时，仍是敢于坦率表达对一个日本过气女明星的欣赏，即便是人家在日本已经过气了，还是敢于表达对铃木小姐的由衷赞赏，还诚恳的表示想见铃木小姐一面，这份人格魅力感天动地，真是连冷血的日本人也被感动到了。眼看着使馆上下把赵大喜捧上了天，石总李总被冷落在旁边，满心的不是滋味。就连邱副省长弄明白了怎么回事，也一脸兴奋的凑过来，对赵大喜竖个大拇指说两句好话，这事办的真是太漂亮了，一下就把咱们广东人的人情味显出来了，还连日本朋友都感动了。在热烈的气氛中回到酒店房间，赵大喜也是满心的惊喜，心里一热把纳兰搂过来，在她粉嫩小脸上很狠亲了一口。他也是一时忘情，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这善解人意的小美妞，这出人意料的一招马上就把颓势扭转过来。纳兰被他大嘴一亲脸蛋泛红，又送过来一个开心的甜笑也不邀功。她很可能也是一时兴起想成全赵总，纯粹是无意之间促成了这么一桩美事。这时候都已经是深夜时间了，邱副省长仍是领人进了赵大喜的房间，又夸奖了他几句，也让赵大喜在考察团里的地位一下显要了起来。小董还故意惊过石总的房间，回来之后笑了两声：“嘿嘿，那孙子鼻子都快气歪了，哈哈！”赵大喜和纳兰相视一笑，也都觉得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本来心情是挺好的，第二天早晨被人叫起来又吓了一跳，从窗口看出去酒店外面聚集了不少日本人，手里大多举着抗议横幅，人数大概在三五百人，还有人手持大喇叭大声抗议，说着一些听不懂的鬼子话。纳兰听了一阵一脸无奈：“日本极端右翼组织，专门来抗议政府跟咱们广东商业考察团接触，咱们进出都小心一点吧。”小董看着下面几个穿黄皮军装的，真是恨的咬牙切齿，拳头捏的咯咯做响，恨不得冲下楼去把这帮小鬼子痛揍一顿。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周围也有不少日本警察守着，把几百人组成的右翼组织拦在安全距离以外。赵大喜站在窗口冷眼旁观，看着这些军国主意余孽手心里也挺痒的，但凡是个中国人看见外面那些穿黄皮军装的小鬼子，那一团火气也早就上头了吧。恨只恨这一回不能乱来，这一回是跟着省府代表团来的，只能看着这些小鬼子嚣张也不能揍。上午九点代表团集合出发，去跟日本商界代表见面，堂堂石总带队刚出了酒店，对面那帮极端的日本人眼睛都红了起来，早就准备好的生鸡蛋纷纷砸过来。石总一个不小心就惨了，刚好被一颗生鸡蛋正中面门，被旁边守着的日本记者啪啪的拍下来。日本警察看这情况也赶紧冲过去拦着，场面一度混乱起来，代表团里不少人幸灾乐祸小声窃笑。有人出了一口恶气小声干笑：“活该，枪打出头鸟……谁让他走在第一个的。”赵大喜这时候倒笑不出来，跟小董两个人恨的咬牙切齿，强忍着想冲过去揍人的冲动，只是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太不合适，不然早就冲过去开揍了。有人帮石总擦掉一脸的蛋黄蛋清，本来挺嚣张的石总这时候也不吭声了，一声不吭的溜进车里。小董又忍不住大骂：“这孙子就会窝里横吧，这时候怎么不敢吭声了？”赵大喜不动声色整一整衣服领子，心里期待着也有人仍他一颗生鸡蛋，他也好趁机发作冲过去揍人。刻意站在车外等了一阵，始终再没有鸡蛋砸过来，心里倒觉得有点好笑了，原来极端右翼的日本组织也懂得挑人来砸嘛。车队到了日本商业省办公大楼，情况变的更糟糕，大楼外面守着更多的日本人，这一伙人准备的就充分多了。手里都拿着棍棒还在大楼前面设了路障，人数也比酒店外面那帮人多一倍，车队被生生挡在大楼外面就是进不去，时不时还有石块仍过来砸在车身上。赵大喜对日本的第二印象真是差到极点，讲不讲道理你也得有个度吧，这可是堂堂的外交使团，弄出这种事情来也不觉得丢脸。车队被挡在商业省大楼外面足足一个多小时，最终还是无奈回到酒店，预定的见面会就此泡汤。代表团全体成员在酒店里紧急开会，怎么也不能在酒店里这么耗着。石总在会议上又耍起威风：“我的意思是马上回国，不谈了，都闹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谈的？”话一说出来大部分人为之侧目，互相看一眼心说刚才被砸臭鸡蛋的时候，你的威风上哪去了，这会你冲着我们发什么火。程大使难免在旁边劝他几句，邱副省长是最为难的，这次来东京他也是重任在肩，再怎么也得跟日本人谈一谈。对日出口化工级金属硅的事情，每年五万吨以上的出口规模，上百亿的出口合同哪能说不谈就不谈了。还有苏书记再三嘱咐的，跟日本东芝公司的合作意向，广汽本田的合作意向，就这么回去肯定是交不了差的。一帮人开会开到下午也商量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指望着日本政府出面，或者等过几天外面那些人闹够了再说吧。一群人窝囊的各自回房间，心里各自盘算着这次要是真谈不成了，还是自己的损失更大，怪只怪来之前牛皮吹的太响，还是小看了日本人的**情绪。还是由邱副省长打个电话，回省委请示一下吧，电话打通了苏和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层层上报指望着外交部出面敦促日本政府，早点把问题给解决了。赵大喜在酒点房间里呆了一阵，也接到了苏和的电话，老头也真是有点着急上火了，连说话声音都有点沙哑。赵大喜安慰了他两句放下电话，脑子转了一阵还是出一回手吧，别再把老头急出病来。他动作起来自然胸有成竹，连夜打电话回国让人安排礼物，告诉徐燕不管用什么办法，也一定要找到东京爱情故事的正版影碟，然后紧急派人连同精心准备好的礼物送来日本。又紧急打电话给田中勤，让田主任派省内记者紧急赶来日本，务必把这件事情影响力扩大。第二天通过那几个日本友人辗转腾挪，也把消息发给日本的媒体记者，务必要把这件事情给炒作起来。隔了一天安排妥当，在广东考察团入住的酒店里面，赵大喜终于见到了少年时代的偶像，过气的日本女明星铃木保奈美。当年甜美俏皮的赤名莉香这时候也混的挺惨淡，深陷数件桃色诽闻难以脱身，被日本国内大报小报口诛笔伐，几乎是处于半退隐的状态。偏偏这一天酒店内外记者云集，有大批日本记者也有不少广东记者，大小炮口又对准了夕日红透亚洲的偶像明星。赵大喜在记者镜头下表现出足够的绅士风度，象一个普通的粉丝那样拿出正版的影碟，请铃木小姐签字留念。当着媒体的面送上价值不菲，又极具中国特色的礼物，然后陪着一身传统和服打扮的铃木小姐，只带了一个纳兰，在众多媒体记者面前坐到酒店大堂里，三个人在保镖保护下说说笑笑，互相留个联系方式交个朋友。酒店外面这时候也挺混乱，那几百人的右翼示威队伍人数少了一半，街对面铃木保奈美的铁杆粉丝倒多了起来，也举着横幅来声援心目中的偶像。酒店大堂里不少记者拼命的拍，这新闻的轰动效应十足，明天的报纸一定会大卖特卖。赵大喜圆了儿时的一个梦，这时候心里满是宁静滋味，陪着少年时代的偶像聊一聊天，说一说对她的欣赏之情。第二天当地的新闻一出来，果然引发日本国内民众的激烈反应，不少铃木保奈美的粉丝站出来慷慨陈词。力数日本国内娱乐媒体的几条大罪，痛骂国内的媒体没人情味，对铃木小姐落井下石，对待自己的国人还不如一个中国民营企业家，一个在中国社会都有一定地位的成功人士，一个中国的影迷都可以对铃木小姐不离不弃，这让无数诋毁她的日本人情何以堪。第二天一早赵大喜应邀去铃木小姐家里做客，酒店门外那群铃木保奈美的铁杆粉丝，居然自发组织队伍来保护他，一百多人的庞大粉丝队伍，簇拥着赵大喜就好象簇拥着一个英雄，到了酒店外面又碰上那群来示威的，有几个穿黄皮军装的冲想过来阻拦，闹了一阵双方大打出手，还因此伤了几个人。日本警察一看自己人动手打起来了，也终于谨慎起来出动了更多的警力，终于把酒店外面那群人给赶走了。赵大喜在众多莉香粉丝的簇拥下，安安心心到铃木家做客，享受跟少年时代偶像吃饭的乐趣。最重要赵大喜的身份太微妙了，一个中国农民出身的民营企业老板，政府企业考察团的成员，也算是中国官方的代表。这个时机挑的也太微妙了，正赶在铃木保奈美落难的时候力挺她。落在日本民众眼里，这份情意自然是感天动地，不少人深受感动记住了赵大喜这个名字。又过了几天连中国东官北山赵大喜，和他一手创办的北山集团，这些字眼也频频出现在日本报纸上，暴光率之高让人瞠目结舌。很快把右翼极端组织示威的消息给挤下报纸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