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雷霆之怒晚饭刚吃完一帮人识趣告辞,出了梁婉的住处到了楼下,赵大喜回头看一眼楼上仍旧明亮的灯光。忍不住挠一挠大脑袋:“这回应该没问题了吧,我怎么觉得心不塌实呢?”旁边人都听的一头雾水,只有卓婷听到这话脸上微有些古怪,赵大喜注意到她脸色心叫糟糕,恐怕被自己不幸言中了。梁婉跟她是无话不谈的闺中秘友,弄不好卓婷还是知情的。心里叹一口气也没办法,招呼左右回家睡觉。林海燕却没他们这么好的脾气,连夜坐火车赶回东官去了。第二天清晨正睡的人事不醒,突然被电话惊醒过来。翻身下床的同时身后卓婷也娇吟一声醒转,赵大喜看看墙上时钟这才清晨六点,舔一舔嘴唇抓起电话,电话是总店保卫处的人打来了。一副气急败坏的口气大声嚷嚷:“赵总你快来看看吧,总店这边让人砸了。”赵大喜反应过来之后还有些不以为然,等他回身把卓婷按回温暖的被窝里,自己穿上衣服匆忙洗了把脸。赶到总店的时候有点蒙了,总店门前刚刚装修好的门头广告被人砸的粉碎,整条街上的海报也被扯的七零八落,再找不到一张完整的。李正人早就到了,正站在大街上破口大骂:“不是让你们派人看着,要你们是干什么用的?”十几个保卫处的保安被他骂的抬不起头,又有人看到赵总也来了,赶紧一溜小跑赶过来报告。保卫处长也鼻青脸肿,只敢低头小声诉苦:“赵总,他们人太多了我们挡不住,还有两个兄弟送医院了……不知道哪来的人都穿着军装,但是没军衔。”赵大喜脸色阴沉冷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保卫处长沮丧回答:“就刚才四点多,天还没亮,我认识一个本地的混混外号叫良子的,其他的不认识。”赵大喜不耐烦的摆一摆手把他赶走,看着总店门前一地狼籍,连橱窗玻璃都被人砸的粉碎,倒是着实发了一阵子呆。怒气逐渐从心里升腾起来,还要强迫自己强压下去,又勾勾手指头把保卫处长叫回来,写一张支票给他,让他照顾好那两个住院的员工。又过了一会周天庆赶到现场,看到这副场面也哑口无言。周天庆大皱着眉头凑过来,小声问道:“知道谁干的?”赵大喜无奈摇头小声回答:“还不知道,有人认出来几个本地的混混,可能是本地社会上的大哥,派人干的。”周主任心里面也有点火气,抓起电话先报警处理,赵大喜强压下火气冷眼旁观,片刻之后来了一帮警察,态度还挺恭敬还装模做样忙了一阵,在周主任言辞质问下答应一定全力侦破。赵大喜心里冷笑知道警察是指望不上了,这些警察多半还是知情的。周天庆看着警察走了,这么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大爆粗口,大骂两句披着狗皮的白眼狼。上午九点多的时候郑佩终于赶到现场,总店门口压抑的气氛中,郑副省长也暴跳如雷,让人把市公安局头头马上找来。郑副省长发火了当然非同小可,手下人赶紧打电话找人,没到五分钟市公安局的局长政委副局长们纷纷赶到,对着副省长点头哈腰说两句好话,态度十分恭敬满口答应,把胸脯拍的咣咣做响。郑佩发了一通脾气也很无奈,空有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人家态度这么好他又能怎么样,多骂两句也解决不了问题。李正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荒唐的场面,忍不住呆滞的问:“这就是你们内地的警察,昨天晚上报案他们怎么不管?”赵大喜心里苦涩拍拍他肩膀:“这叫阴奉阳违,或者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见多了就习惯了。”李正仍是觉得难以接受:“可你们都是内地人嘛,这些难道不是内地的警察?”赵大喜知道他一时接受不了,还要安慰他两句,郑佩发了一通脾气甩身走了,回省委之后仍是愤怒难平,又抓起电话四处骂人。省委里面几个说的上话的头头赶紧劝着,只用了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硬是把暴怒的郑副省长给磨的没脾气了。干脆把嘴一闭也不骂了,骂也没用纯粹浪费口水。中午,杭州总店。不少员工一声不吭收拾着被砸的店面,卓婷和梁婉也满心无奈,组织员工们先收一收尾吧,又打电话给装修公司派人来重新装修。不少百姓连锁的员工偷偷摸摸的抬头,偷看大门口赵总阴沉的脸色,不由自主的替他担心。下午一点,市公安局。公安局的人仍旧是态度恭敬,还劝和几句:“赵总你不要着急,我们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请赵总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侦破!”陪着来的梁婉也忍不住,娇声质疑:“根据我们被打员工的说法,起码有上百暴徒在大街上晃悠,你们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副省长夫人都开口了,市局的人仍是一脸的惭愧:“是,是我们工作失职。”梁婉听的一楞也没话讲了,看来这是打算装死狗装到底了,可以想象对方一定来头不小,不然警方绝对不会是这么一副暧昧的态度。赵大喜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心里巨火,脸色阴沉起身走人。回到总店抓起电话,稍有些失态对着电话大喊大叫:“叫人来杭州,马上!”电话里小董也吓了一跳,不敢怠慢赶紧叫人,看样子赵哥这回是真火大了,叫齐人手仓皇赶到杭州。赵大喜这一怒真是惊天动地,小董领着人才刚到杭州,张汉领着一帮东官警察也闻风赶到。一帮东官警察早看到心惊肉跳,心里嘀咕这是哪个不开眼的,惹谁不好非要惹这个凶神。也是浙江一带很少人知道东官赵大喜是什么人,凡事也总要有个第一次。赵大喜火大起来连不相干的周天庆也赶走了,周主任这一阵心惊肉跳,赶紧把徐伯均请来劝一劝他,这是浙江不比东官,弄出什么事情不好收场。老徐这一惊吃的也不小,赶紧坐车赶到现场,架不住赵大喜正在气头上谁也不见,连老徐也被挡在外面。办公室里气氛沉闷,小董有点受不了,咧嘴说话:“赵哥您别不说话啊,这事到底是哪个孙子干的,一点消息也没有?”赵大喜脸色更加阴沉:“就知道是地方上的混混干的,具体哪一个不知道。去,把这地方有头有脸的大哥们都请来坐一坐,请人的时候客气一点!”张汉想一想也叫了几个手下:“你们陪着一起去,也别请回这地方了,开着你们车的都送回东官。”在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心腹手下,微一点头出门办事,这天晚上市区里面真是闹的鸡飞狗跳。一大帮人挨个酒吧洗浴满大街的抓人,地方上稍微有些面子的社会大哥都被人揪了出来。晚上差不多十点多的时候,在一家名叫香都的洗浴城里面,两帮强人终于面对面的撞上了。一帮是本地最有势力的大哥姓钟,娱乐洗浴产业的龙头老大,手里还经营着一家三星级的酒店。钟老大收到风声早叫齐人马严阵以待,香都洗浴里里外外站满了人。小董领着一帮人站在门口,赵大喜和张汉坐在车里就在大街上等着。一个眼色使过去,两个东官警察亮出证件配枪,大声呵斥:“干什么,警察办案都让开了!”门口把门的也不含糊,看一眼证件口气也硬:“东官警察?你们广东警察管的也远了吧,边上去!”话音刚落被小董几步冲过去狠狠一棒子砸翻在地,二十多号人一拥而上,一路从大门大进大堂。一帮东官警察把车开过来把大门一堵,里面打的不可开交惨嚎声连连,外面行人纷纷停下脚步想看热闹。又被几个东官警察凶巴巴的骂两句:“看什么看,警察办案!”过往行人看看他们身上笔挺警服,东官市的警车车牌,纷纷低头赶紧走远免的惹祸上身。里面小董领着二十几个人也真是不知道留手,里里外外揍翻了一遍,人数虽少只有二十几个,却个个都是身手强横,这一通乱揍把香都洗浴里面的人揍的哭爹喊娘,不少人受不了打从二楼三楼的窗户纷纷往下跳。揍到里面半点动静都没有了,才有一个满头是血的男人被架出来。小董把棒子一收凶巴巴的又踹一脚:“再打啊,你不是挺横嘛。”纹身男人被他踹的一个趔趄,也是个硬骨头也反骂两句脏话,小董眼中凶光大盛再补上几脚,把这人踹的直不起腰。赵大喜看差不多了,才冷声问话:“对不住了兄弟,问你打听件事情,昨天晚上是谁砸的百姓连锁超市,说吧,说明白了我给你道歉。”钟老大眼睛一瞪仍不肯服软:“你有病吧,又不是我让人砸的关我屁事……谁砸的你找谁算帐去呗。”赵大喜眼里也凶光毕露狠狠一脚踹到他小肚子上,把人踹翻在地还不以为意,拍一拍自己弄脏的裤腿。再说话的时候盛气凌人:“真对不起了兄弟,我这人办事就有这个习惯,不怎么习惯讲道理。”又一通狠揍钟老大终于招架不住,抱头求饶:“别打了,我知道谁干的。”赵大喜这才大手一挥让小董几个人停手,咧嘴冷笑:“早点说不就完了,犯贱,非得揍一顿才肯说。”张汉也一直看着没说话,这时候才大手一挥,让人弄进车里慢慢的审,审完了再留下笔录按个手印。他们一帮人在大马路上旁若无人,警察终于坐不住了,市局局长亲临香都洗浴大门外,领着一帮本地警察赶过来。这人再好的脾气也憋不住了,看一眼车里一身是伤的钟老大,也一脸阴沉:“赵总,你做的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赵大喜转过脸去也懒的理他,张汉这时候冷声说话:“怎么称呼,我是东官市公安局张汉。”对方一呆过后更是恼羞成怒:“东官市公安局还管到杭州来了,你把自己当成个什么玩意了,马上放人!”张汉不为所动脸色不变,也冷冷的反驳:“你说放就放,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对面一大帮本地警察听到一片哗然,有几个脾气差的气急败坏,想动枪的时候早被小董一帮人一拥而上,来推带搡架住胳膊下了枪,大巴掌煽过去呵斥几句。一帮本地警察被围在当中落了下风,那局长一脸阴沉也知道干不过对方,最后还是气急败坏的甩身走了。赵大喜和张汉对看一眼,也真没怎么放在心上。有个张汉的心腹手下这时候凑过来,小声说话:“张局,赵总,我看还是得发几条通缉令,先堵上杭州警方的嘴。”张汉微一点头挥一挥手,看看车上审的差不多了,才把审讯笔录留下来,一共抓了五六个地方上有头有脸的社会大哥,都弄回东官先关起来。五六份笔录送到面前,两个人在大街上看了几眼,口供倒是挺一致的应该不会有假,钟老大交代是上海滩来的人,其他几个交代是钟老大的人,综合起来倒也不难懂,上海滩的人和钟老大的人一起干的。赵大喜看到这几份笔录倒有点楞了,居然不是牛主任的主使。张汉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怀疑问道:“上海新华大酒店的保安,新华大酒店是什么人开的?”赵大喜也觉得有点茫然,下意识的反问:“谁开的?”张汉当然没办法回答,只能无奈摊手:“你不是跟梁新城关系不错,找他问问就明白了。”事到如今赵大喜反倒不着急了,这一晚上把市区闹的鸡飞狗跳,明天一定又是一场渲染大波。张汉当然早有准备,给抓走那些人纷纷准备了一份通缉令,都在东官犯过案子,东官警方异地追逃是职权范围之内的事情。反正他是局长兼管着政法委,他想开几张通缉令也不是举手之劳,抓起来的人也都是在地方上声明狼籍的社会大哥,抓就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第二天上午还是引来一片哗然,本地警方面子上挂不住了,电话打去广东公安厅要求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