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丁棠的父亲二月下旬,伟人辞世,全国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本来喜庆的日子,却因为伟人辞离蒙上一层阴霾,股市也受其影响出现了波动,郗秀楠惊慌失措的跑到学校找砖家问计,碰巧丁棠也在。“咋弄呀,大砖家,跌了……我可不想跳楼哦。”郗秀楠苦笑着,眼巴巴望着仍含笑的戚东。丁棠也是凝视着他,但她不好意思用郗秀楠那种口气和戚东说话,这时就默默的看着他。“正常现象,无需惊虑,很快就会反弹的,我都告诉你了,5月份之前,不用理会它……”说着又转向丁棠道:“丁老师,你那支琼xx最好是在2月底斩仓,这支股反应不正常,别恋栈了。”看见戚东说话时神『色』的凝重,丁棠心里也是一抖,但是近两日琼xx的确表现的太强劲了,该相信这个冒牌砖家吗?看他煞有介事的正经样,丁棠心里也虚虚的,还是晚上回家和老妈商量吧。进入二月底,东陵市『政府』、城区乃至各县,人事动作相当频繁,大换届年就是这样,东陵市委书记王原隆还在省委党校呢,外界盛传王书记回东陵的可能『性』不大了,这应该是要动的先兆吧。按照惯例,市委班子的调整在去年11月份就应该定了,但今年东陵情况特殊,王原隆也不知遇上了什么问题,迟迟没有动作,好似给遗忘了一般,其实东陵市委书记这个位置还是最惹眼的。而在城区,由于工业园事件,向国民连副市长的提名都被取消了,但他这个区委书记没人动得了,区委班子其它成员也有了调动,陆续的步入了自已新的岗位,区长李建设也走了,去古淀区当了书记,副书记傅振祥去汾源县当了县长,郑则林、靳云昇给移交了检察院,城区的权力层要大变。戚华阳的任命也下来了,汾源县委副书记,并被提名为汾源县常务副县长,这次算进了常委。三月一号,学校开学了,一切步入了正轨,没两天时间,股市发生了又一波震『荡』,深市琼xx被查出问题停牌,在全面飘红的牛市中,琼xx这匹黑马真的黑了,无数人为之惊恐,波『荡』异常。“妈呀,有心脏病的人能经得起这折腾啊?吓死了,小棠,你别说,你们学校那个砖家厉害啊。”丁棠最终和老妈商量,在二月最后一天斩了仓,心跳不敢玩了,叫人受不了,恋栈下去可能要后悔,结果真是那么回事,琼xx直接就黑了,二月底抛斩的都笑了,现在没脱手的全开始哭了。丁兆南坐在沙发上微微笑了下,“那个砖家就是戚华阳的儿子吧?小棠,你知不知道?当年戚华阳算是老爸的情敌哦,哈……”他说着还朝老婆栾庆华挤了下眼,栾庆华白了他一眼,“瞎说啥?”丁棠倒是头一回听说这个事,“啊?真的啊,爸,难怪我妈来了东陵这么久,也没找过戚华阳。”“嘿,陈年旧事了,早该放下了,他们呐,心里还想不通吧,这有什么啊?情场如战场,胜负早分了,还钻什么牛角尖子?戚华阳这个人我也了解,是个倔驴,他不是太倔,当年还真不好说。”“喂,你有完没完了?当着女儿的面翻我的帐?想当年我也是校花,有几个追求者还不正常?”“那是,老妈,就是你现在站出去,也是市委的委花,一点没显老。”丁棠由衷的赞老妈。丁兆南哈哈大笑,揽住女儿的肩头道:“可惜喽,东陵市委的委花要给调进省里去了……”“为啥啊?爸,你和我老妈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咋又把你们分开?组织上怎么考虑的?”丁兆南苦笑了一下,“这怪不得谁啊,国家有规定,直系亲属不能在同一个系统,虽然各地的这些现象也没完全规避,但你老爸命苦,给人家盯的紧,我要到了东陵,你妈只能走了,唉……”“啊?我说你咋不上班去,原来爸你要来东陵?是不是当书记啊?”丁棠惊喜的问。“调过来还当市长?省委不腻味你爸也腻味啊,你丫头是不是也该换个地方了?真要当老师?”丁棠美眸转了转,点了一下头,“暂时不想动吧,怎么着也要把毕业班这期学生送走了。”其实她这时突然想到了戚东,离开二中的话,不是见不到他了?为自已冒出这样的念头,她心慌了。栾庆华这时道:“老丁,我看是不是和戚华阳他们家搞一次聚餐?你不会有其它想法吧?”“哈……早该这样喽,老婆,我这心胸没得说,对你,我更是十二分的信任,能有什么想法?”“嘁,现在说的好听,没见当年你盯的我多紧?不说这些了,股市没栽跟头,也得谢谢戚东啊。”丁兆南浓眉一轩,“嗯,这个小子很有眼光嘛,我得见见他,对了,小棠,你不想离开二中,是……”“啊呀,爸,你瞎想什么啊?我比他大一岁呢,我可没那个意思。”丁棠突然俏脸就红了。“大一岁?大一岁咋了?妻大一岁,好活一辈嘛,什么时代了你这思想反而落后了?”丁兆南笑咪咪的,“行啦,老爸先把把关吧,至于你恋爱的事,我也懒得『操』心,听说他是你弟弟的班主任?”“嗯,爸,小唐有些变化的,我认为还行吧,也许高考能考个中专什么的。”丁棠道。“唉,甭提了,一提这事爸就心凉,你爷爷把小唐惯坏了,能考上中专我排筵请戚东吃饭。”三月五号、惊蜇;这天是周三,所有的老师们都在关心时政,关心区『政府』领导班子的变化,惟有戚东还坐在政教处备课,这几天学校的教员们也听说了关于戚华阳的新任命,汾源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这就是个实权派了,表面上汾源县不及城区这么耀眼,主要是城区在市委市『政府』的眼皮子底下,提拔干部时更多的考虑城区这一块,严格的讲,城区『政府』所辖企业都是些空架子了。这是眼下的大形势,这些企业不是频临倒闭的,就是等待破产的,再有就是准备重组的,不光是城区『政府』辖下是这种情况,各区各县也尽是这些情况,东陵市经济工作处于半瘫痪,欲振无力。埋首在办公桌上奋笔疾书的戚东暂时忘了身外的一切,受到了区委书记向国民的‘搔扰’,他想清静也有所不能了,向国民给他下了‘指示’,也让他写一篇论文,命题为《区委经济工作指导若干建议》,谁让你小子写什么《跨世纪前的亚洲经济展望》了?这么大的命题你也敢写,小小的城区层面工作又算什么呢?放着这样的人才不利用,我向国民找谁去谈经济?眼下这经济还能谈吗?另外向国民还说‘戚东啊,有时间请你导师左教授来东陵逛逛,嘿,能听听国际级大师谈经济也是一种享受啊,市里面安排左教授给『政府』班子成员上堂经济课,这也算是你的一大功劳啊’。这年头儿,能请来国内著名的经济教授讲一堂那是很不得了的事,事实上人家根本不来你这里。戚东也知道导师的出场费动辄就是十几万,这一堂课也不是白讲的,最主要的是你肯出钱人家也不一定来,这些人都有些脾气上的怪癖,他愿意来时可能不要你一『毛』钱,向国民知道这种人难请。敲门声过后,戚东也没抬头,只是道了一声‘进’,他就又沉浸入了自已的论文任务中……“……区委经济工作指导若干建议……”丁棠就静静立在戚东身边歪着头看复旦高才的疾书,别说,这家伙的一笔字真是漂亮,铁画银勾、龙飞凤舞;看的都让她嫉妒了,不自不觉就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