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曾副主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曾副主任周四，城区区长孙维新在副区长武俊民、林国飞的相送下出了东陵市，他的司机会把他和老伴送到省城南华机场，再从那里直接北京，但是孙维新走的极不甘心，他没想到形势一夜间逆转了。今天早晨的东陵日报、晨报、地方经济周刊统统登载了城区区委关于工业园工程问题的新态度，戚东昨天下午的发言被区委宣传部整理出来，冠以城区区委的名义刊登见报了，这是向国民的指示。连一向悲观的孙维新也从这篇发言中看到了‘希望’，他现在后悔自已躲进医院的决定了。送他到城外的武俊民、林国飞的神情也颇为怪异，似乎对这个逃跑区长有了新的看法，孙维新的心情越发压抑，和他们匆匆交待了几句话就上车走了，也许这一走他的仕途也步入了‘医院’。戚东一大早来到单位，就看见办公室门敞着，他的办公室是独立的，但有一把钥匙留给了副主任曾倩茹，让她在这两天抽时间打人帮自已‘搬家’，没想到曾倩茹够积极，今天早晨就忙上了。“…戚主任，区委史主任昨天就交代我了，尽快帮你搬家，这不，我叫肖鹤、小叶他们来帮忙。”“嗳，曾主任，我可没给你穿给小鞋啊，怎么一付赶我走的意思啊？”戚东的口气在开玩笑。曾倩茹对他的看法已经扭转了，和他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民她不能否认戚主任的魅力和个『性』以及工作中的表现让她极为佩服，他没有辜负向书记对他的看重，他每每都表现出超人的能力。前几天戚东说要推荐自已去资管公司的事，她以为是自已在戚东面前说自已给当成助理这种话惹恼了戚主任，所以戚主任要把自已打发去‘事业单位’，可回家问了问老公，她老公却说资管公司要有作为的，曾倩茹的老公何海全是市工商局的副局长，在市里面中层也有一定的人脉关系。不过局办里的干部一般在官场上被称为‘吏’，即便是局办的一把手也没脱出‘吏’的范畴，而那些统畴区域『性』大局工作的领导才被称为‘官’，他们放眼的视界更加广阔，对素修和能力的要求又高出一大截，官与吏的位置是互相交错的，一个能力全面的干部应该在官与吏的位置上交错锻练，吸收更多的工作经验，而不是单项发展，因为越往上走，吏的视界越宽阔，真正坐进中央部委的局办时，所谓的‘吏’在放眼全国范围，这就不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官’能比得的了的超卓能力了。反过来说，没有地方‘官’统畴全局工作的磨励，想步入更高级的位置也是不太可能的。好多部门的局限『性』很大，也许你熬一辈子都爬不出去，比如曾倩茹老公何海全所在的工商局，就极大的限制了他的发展，本身能力就决定了你的发展，工商局这一块才多大？你想往哪发展？曾倩茹也是有政治抱负的女『性』，只是她不轻易表『露』出来罢了，她是聪明人，女人要想在仕途上走的远，是要比男人付出更大更多代价的，不是官场对女人不认可，是女『性』在官场中的地位决定了这一切，如果某男当选为全国『妇』联『主席』，听起来好象也挺那个啥，有些部门是需要女『性』领导的。出于对未来发展的考虑，曾倩茹自然愿意去一个更能施展才华的舞台，当他听丈夫说了一堆资管公司的权职之后，就有些动心了，虽然何海全也说的不够全面，但他肯定这个资管公司是个肥衙门，就眼下东陵市的现状来看，资产公司要『插』手的事务是当前比较被重视的事务，它也将扮演地方经济改革发展中的重要角『色』，曾倩茹血『液』里流尚着不甘雌伏的政治**，因为一些传言剌激了她。她老公何海全是市工商局副局长，手里握着一定的权柄，又是个自诩风流的主儿，结果就有些绯闻传到了曾倩茹耳朵里，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个『性』，她心计深沉的很，经过一段时间的细细观察和巧妙考验，曾倩茹就知道关于丈夫的绯闻不是空『穴』来风，好多人说男人不能有钱有权，不然就学坏了，可女人们不愿意相信这些情况发生在自已丈夫身上，除非捉『奸』在床，否则她们绝不愿意相信。曾倩茹的与从不同在于，她探知了丈夫的秘密之后也不发作，她把这些帐给他记在了心里。在机关混了好几年的曾倩茹也受一些现象的影响，难免产生一些叫她自已都脸红的幻想，但仅仅止于幻想，可在证实了丈夫的不忠之后，她的这种幻想就化做了在官场中谋取利益的动力。从最一开始对小官僚子弟戚东的‘鄙视’，到现在的‘欣赏’，她发现自已正陷入一个泥坑。但冥冥中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推动她向前走，可能是丈夫对婚姻的背叛，让她丢掉了后顾之忧。“……戚主任，上次你说的要推荐我去资管公司的话是开玩笑吗？”跟着戚东后面进了办公室的曾倩茹有些心慌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她怕自已过于直白的话把戚主任的‘真面目’给勾出来。有些凌『乱』的办公室都让戚东不想往里走了，肖鹤和叶伟健、赵三强他们三个在帮戚主任收拾一些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的，无非是一些书、资料等等，再就是日常用的『乱』七八糟，水杯茶叶等。“『乱』轰轰的，要不去你办公室谈？”戚东转过身朝曾倩茹说，曾倩茹一听就来劲了，点点头。戚东临走还吩咐了三个人一声，“……把东西给我整理过去，中午请你们三个小吃一顿！”“嘿，那感情好哦，主任请放心，我们仨保证给你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肖鹤笑着应声。等戚东和曾倩茹走出去后，叶伟健就朝肖鹤道：“肖哥，戚主任和你关系很铁啊，你不跟他过去？”“是啊，肖鹤，区委办可是能接触大领导的好地方，能给调到那边去，比宣传部强太多了。”肖鹤心里自然有他的想法，却不在他们俩面前暴『露』出来，“嗳，你们俩说话呐？那区委办是随随便便能调过去的？我肯定是想去，可人家也得要我啊？我还想把我老婆调进市委办呢，能成吗？”“嘿，肖哥，你就别谦虚了，戚主任现在可是城区的红人，在向书记面前说话肯定有风，你和他关系又好，蹭烟都能蹭上中华，调你去区委办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再说戚主任不得用个贴心人？”“哦……照你这么说，我就是戚主任的贴心人喽？我承认我和戚主任都长的帅，可我们很清白。”三个人一起暴笑起来，赶巧袁艾辰路过，瞅着肖鹤哧了一声，“你长的帅吗？我没看出来呀！”“嗳嗳嗳，那是你离的太远，咱俩单独约会让你仔细看个够，你一定会发现我长的有多帅。”袁艾辰撇了撇嘴，把无限美好的身子停在门口，嘁道：“你还真敢约会我啊？几点啊，我去！”肖鹤一听脸有些发绿，干笑道：“嘿……那个啥，等周末吧，我怕个啥啊，不就是约个会吗？”“那就行，就这么说定了，我有个同学在税务局上班，她认识一个叫凌月的女税官……”肖鹤的脸当时就黑了，袁艾辰却扭身走了，“嗳，姐姐，等等，约会取消，约会取消了……”后边的叶伟健和赵三强忍不住笑起来，肖鹤扭过身一抬脚踹在叶伟健屁股上，“我叫你笑……”“肖哥，我不笑了行不？哈……”叶伟健跳开了，肖鹤又奔赵三强去，三个人折腾的更热闹了。戚东进了曾倩茹的办公室，她办公室套在外宣办二室里边，大间里有近十个人工作，气氛很热烈，见到戚主任进来，就鸦鹊无声了，虽然戚东还没正式向他们这些人发过号令，但以戚东的表现已经在他们心中竖立下了威信，关于戚主任过往的一些做为，下面人传的沸沸扬扬，他是真有能力。连曾副主任都对戚副主任这么上心的‘奉承’，下面这些人自然更觉得戚主任有相当威信了。“嗳，不会是咱们戚主任长的太帅，把曾主任的春心勾动了吧？”一个年轻小子和同事这么说。“你也真敢想？这话传到曾主任耳朵里，非剥了你的皮不可，嘿……不过不好说，是挺殷情的。”下面人的一些‘小话’是不会轻易传入曾倩茹耳朵里的，但是曾倩茹心理是有准备的，在这之前自已也没殷情的在哪位‘领导’面前这么表现过，这段时间倒是在戚主任这边忙的很热情。戚东坐下之后，曾倩茹就给他沏了杯茶水，大早晨就喝茶水，大该这是也领导们的专例享受吧。“……想通了？资管公司可是‘事业单位’，而且是过渡『性』机构，在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之后要被撤消的，当然，也不是没可能转型为控股集团，这些话过几年再讨论也不迟，我只是告诉你，‘公司’和『政府』部门是有区别的，一但调过去，可能就调不回来了，嘿，”戚东是故意吓唬她，这方面和丁书记都谈过了，中层干部都是临时借调的，至于人事关系最终归在哪个口，现在没有说法。果然，曾倩茹有些犹豫了，戚东脸上又是一付深高莫测的神『色』，想从他神『色』中观察一些东西好难啊，这个小猾头真是老成的很，比一些官场上的老油条还深沉呢，“……戚主任，我听你的安排。”“嘿！你就不怕我把你塞到枯井里去啊？”戚东继续笑侃着，一边抽出烟来点了一支。曾倩茹咬了咬牙，思想斗争是激烈了，看意思戚东真有能耐把自已‘塞’进资管公司去，说心里话，真要放弃了『政府』这边的铁饭碗，她还是很犹豫的，这里就算没多大的发展前景吧，但胜在稳定，自已又是副科级干部，就算要精简机构什么的也要给自已一个妥善的安排吧？她有些踌躇了。戚东假装没看见她的复杂神情，却是拿起她办公桌上的晨报看起来，感情昨天的事这么快就见报了，媒体报纸的工作效率很牛啊，而自已的那番讲话，也就成了‘城区区委’对工业园的态度。曾倩茹确实是委决不下，咬了咬银牙，又瞅瞅戚东一付风轻云淡、漠不关心的可恨样儿，心里就有些焦灼了，鼓起勇气道：“反正是戚主任你把我塞过去的，将来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还找你。”“哈……嗯，好吧，既然你有这个决心，我就等着你找我吧，其实你过去也做不了什么专业『性』的工作，但是你是宣传部出身有搞意识形态、思想工作的经验，可以在人事和宣传部门做工作。”资管公司是专业人士都是精通财会的，在管理层面上也需要具备这样专业『性』知识的人才，曾倩茹是个聪明女人，搞宣传和思想工作很有一套，又是女『性』，挖她过去给楚韵秋当心腹用是不错的。曾倩茹也是担心自已过去了做什么？听戚东这么一说就明白了，思想工作的重要『性』是不庸置疑的，任何部门和单位都缺不了做这项工作的，另外就是自已的宣传专长，笔杆功底也可以的啊。“那个啥……戚主任，能不能透『露』下，过去之后，待遇什么的会不会和这边不同啊？”“是担心给扔到事业单位享受不了干部待遇吗？”戚东对曾倩茹的‘功利’瞬间捕捉到了。曾倩茹脸一红，“也不是啦，如果降了待遇，肯定心里不会舒服的，必竟这边条件要好啊。”宣传部的环境条件肯定比事业单位要强的，可以想象资管公司在下一阶段会忙的很厉害吧。“是吧，这些问题倒不用怎么『操』心，我现在就想问你一个问题，有人贿赂你的话，怎么办？”这个问题相当尖锐，也问的极其直白，曾倩茹心里一跳，愕然望向戚东，发现他眼神锐利的叫人心颤，好似自已心内的秘密都会被他看透，这使她没来由的产生了心悸感觉，“会被贿赂吗？”这话问的有点心虚，事实上曾倩茹倒希望享受一下被贿赂的感觉，那是有权领导才能享受的吧。“曾主任，这么说吧，你如果想现实一些政治上的抱负，就知道有些原则需不需要去把握，权钱利欲对世人的诱『惑』是相当大的，只是有些人会把自已的**藏的极深，有些人初一接触就失守了，还有好多人始终能在形形『色』『色』的引诱中坚守到底，当的官越大，面对的诱『惑』也越大，责任也越重。”曾倩茹隐约能体会到戚东突然向自已说这些话的背后意义，好象有培养自已成为心腹的意思？可他本人才是仕途才起步的嫩儿，培养别人好象有点早了吧？难道是在替他父亲戚华阳做铺垫？这些想法闪过之后，曾倩茹突然觉得自已的政治前途『露』出了一丝曙光，“我争取坚持到底吧！”“嗯，这是原则问题，你要考虑清楚了，一但给了我回答，也请你别忘了它，这一点很重要。”搬到新的办公室后，迎来的第一个客人是区委办主任史文兴，两个人办公室离的不远，区委书记向国民、副书记张政堂、副书记、纪委书记刘平贵都在这半廊，还有丁棠的监察3室……“小戚，给你一个名额，可以从宣传部那边调一个人过来协助你的工作，是向书记的意思。”“哦……就调肖鹤过来吧，这些时候我和小肖合作的比较融洽，他又是上期青干，年轻有为！”“嗯，我会通知区委组织部的，另外你与资管公司的领导们要接触一下，为即将开展的工作做铺垫，必竟咱们工业园工程的问题要解决，还是要指望资管公司的，不然昨天的态度就成空谈了。”戚东点点头，“请区委和史主任放心，这些事我会去应酬的，保证完成这一阶段的工作任务。”“呵，好啊，向书记可是特意破例给你这个政研室主任调派了专车的，虽然车有点旧，但在城区『政府』来说，副科级干部派专车你是头一个哦，车钥匙在这，司机你也可以自已找，找不上就由司机班给你派一个，其它的还有什么事，你直接和我说。”史文兴亲自过问这些琐事是极少有的情况。必竟史文兴是区委常委，象交待这些小事，随便来个办公室的副职就不得了的，可戚东不同于别人，现在他就是向国民的爱将，从城区二中改制开始，到省城跑款，到暂时摆平工业园事件，一直都是戚东在发挥主要作用，这样一个人才要是也受不到向书记的重视，那外人都为他抱屈的。丁棠是第二个来访的客人，她可不是来恭贺戚主任搬了新办公室的，进来就把一张纸拍在了他桌子上，然后双臂环胸，朝戚东扬了扬下巴，意思是让他先瞅瞅，戚东一愕，忙拿起那张纸看。“呃……不会是真的吧？”戚东哭笑不得了，纸上的抬头是《关于八百鞋底债务的协议》。内容就不说了，最搞笑的是下面两个落款签名人称谓，左边是‘债权方’：丁棠，右边是‘债务方’：戚东；下面是年月日，嗯，相当正规的一份债务书，戚东半天仰起脸来，“嘿！丁主任……”“别和我嘻皮笑脸的，你签不签字？”丁棠自已都想笑，居然能搞出这么个玩意儿来。“我，那个啥，是不是给我考虑几天的时间啊？我得回忆一下当时的这个债是咋来的吧？”丁棠不由羞红了脸，嗔眸瞪他，气恼的『逼』近了一步，“你讨打是不是？不签也行，今天还债！”“别价呀，我签，我签就是了……”戚东看她一付蛮认真的样子，心里也是笑，能和自已玩这么个游戏，真亏了丁姐姐有这份耐心啊，那就陪她玩吧，可日后她要是真的拿出这个东西算帐咋办？最终还是签了，丁棠接过来一看，『露』出得意的笑容，戚东脸上垂下黑线，“嗳，要不再摁个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