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出谋划策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出谋划策中午的饭局是城市商行行长张建成安排的，吃饭的就三个人，戚东、楚韵秋、张建成。三方合作的第一次会议就在这顿午餐中诞生了，戚东代表‘『政府』’，张建成代表‘银行’，楚韵秋代表‘企业’（因为在资管公司的一系列运作之后，它们极大可能要变为那些企业的控股股东）。“……我现在压力很大，其它方面还好，但是城区工业园这十六家企业给商行造成的更庞大的压力，因为它们面临着‘破产’，这就意味着十六家企业从商行贷出去的几亿资金成为坏帐……”一边吃饭，张建成一边说他自已对城区工业园贷款的看法，另外说，他私下里和向国民的关系是可以的，当初工业园上马时，他也是看好这项工程的，当时经济没有退热，形形『色』『色』的工程项目四处上马，从上面来讲，是指示地方要注意‘经济过热’，从下面来讲，为了‘政绩工程’顾不了许多，但是其中还有人为的不可预测的因素在里面，比如工业园工程中涌现出的‘郑靳贪腐案’。本来应该走向健康发展，最次也不至于‘一团糟’的连个基底也打不下，可就是因为这些不可预测的因素把全局布置给打『乱』了，上行下效，你贪我也腐，好吧，工业园的资金就这样完蛋了。对那一事件，张建行深深体会到了一‘切肤之痛’，因为那些款子是从他商行贷出去的，那些家伙们糟塌的是‘商行’的钱，而在当时运作时，商行的地方政策『性』『色』彩是相当浓郁的，在一些业务的『操』作方面想绕开‘政策’是不可能的，因为城市商行就是为了更好的支持地方经济发展而存在的。“……楚总，当着戚主任的面，我也不说其它的绕弯弯话了，资管公司和城市商行的背景一样，都有地方『政府』的‘孩子’，我们也算是一家人嘛，这边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能协助的我尽全力。”楚韵秋含笑点了点头，“张行长，我们的工作都是为了地方经济建设服务的，眼下资管公司针对的第一目标也是以城市商行不良资产为主的，戚主任也在跟进和努力的促成这次合作，有些情况我想张行长心里也是有数的，市委市『政府』成立资管公司稍有一些仓促，主要表现在资金方面……”张建成是城市商行的商长，他本人也有『政府』背景，不然这个行长也轮不到他来当，所以好多事情的真相也瞒不了他，比如资管公司是个空壳，实际上没有多少运作资金，这些他心里都是有数的。“楚总，我明白你的意思，实际上我也为难啊，商行能吸收的群众储蓄根本不能和工农中建相提并论，要不是地方『政府』‘支持’，指定一些企业在商行开户，只怕商行现在处境就更不妙了……”张建成说这个话的意图很明显了，因为楚韵秋提到了资产公司没钱的困难，莫不是要借着这个机会贷商行的款子再去运作吗？那还不是我们商行拿自已的钱去补自已的窟窿吗？『政府』还是没管。现在一提到钱，张建成就‘寒’，所以本能的就不乐意了，所以话一开口就先开始哭穷了。楚韵秋看了一眼戚东，张建成也望向戚东，他们也感觉到深入接触的一开始就碰上‘雷区’。戚东也看了看这两位，笑道：“……这也不算什么大的问题，商行的目的是要把不良资产剥离出来，让资产公司去处理，我能听明白楚总的意思，她说资管公司目前的资金状况，其实只是向张行长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商行不要指望资管公司来为商行的不良资产‘买单’，没有了这个问题，就不存在资管公司向商行融资的问题了，商行应该接受资管公司对不良资产先‘清理’后‘买单’的运作方式，如果你们双方各让一步，可以摆脱眼下你们共同面临的‘资金紧缺’困境……”张建成沉眉思索起来，好象舍此之外再寻不见更有利的合作方式了，主要是双方都能接受的方式，如果让资管公司现在就拿出钱来为商行的不良资产‘付款’，真是难为它了，当然，要是资管公司那十亿资金到位的话就不存这些问题了，“……这个事情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要开股东大会去决定，这样吧，给我一两天时间，我去召开商行股东大会，尽可推动和促成与资管公司的合作。”“不晓得张建成是不是拿股东大会的借口拒绝这样的合作？”楚韵秋的心里也是没底。戚东笑了笑，“他没有选择的，我倒是听的出来，他所说的‘推动和促成’是有相当诚意的。”“但愿如此吧，资管公司帐面上就三千万，这点钱什么都也做不成，但是在下一步整合并购企业的运作中要是拿出真金白银的，戚东，你让我到哪去找钱？工农中建四大行，一听资管公司针对的目标是城市商行，他们的热情就降了一大半，要不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从他们那里贷些款。”“暂时也不存在那么大的困难，省市两级财政还是会给予实际帮助的，资管公司现在成立之初，自已职能并不建全，融资渠道和信誉都有待提升，工业园工程的事能处理好，下一步的工作就水到渠成了，实在市里搞不到资金去省城找‘安发’银行，董行长那里给你挤个三五亿资金，我看问题不大，只要岑省长肯以『政府』干扰的姿态给予地方资管公司支持，安发的款子是可以被资管拆借的。”“你脑袋瓜子里都是算计别人的招儿，什么法子让你一想出来，即便是别人很头疼的也变成简单多了……”楚韵秋很想伸手去敲敲戚东的脑壳，又觉得不能太过轻佻，『摸』戚东屁股的事她在后悔。戚东长长的吁了口气，转望了楚韵秋一眼，笑道：“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吗？硬给『逼』的来！”楚韵秋坐在助手席上，扭转头看着东陵旧街那些参『插』不齐的建筑，也许几年之后东陵会大变样的，但绝对不是现在，“……嗳，戚东，是不是最近要去一趟省城？丁棠她妈给我打过电话了。”“最近怕去不了，工业园项目落实不下来，我压力也大，时间不多了，我得和企业头头儿们接触一下了，下一步就让他们来资管公司来找楚总……”戚东又转回头，深深的望了一下楚韵秋。恰好楚韵秋也转头过来望他，四目相接，默默交流，虽仅一瞬，但他们能感觉到对方的真诚。“看你怎么讨好我了，别人的贿赂奉承我都不放在眼里，不过戚主任你的，我必须考虑。”楚韵秋掩着嘴『露』出笑，眼底『荡』起的春『色』情『潮』一目了然，似怕戚东看出来，忙别开了头去。“嗯，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去贿赂楚总……左媗的公司近日就要成立，她得去南华注册……”“你不和她一起去吗？董行长只怕对戚主任你是‘望眼欲穿’，你却偏偏要煎熬他……”“汗……好象我是他‘老婆’似的，倒是秋姐你应该为了资管的融资去和董行长先行勾通一番，然后再把你的‘想法’和丁大书记说一说，丁书记权衡利弊之后，兴许会向岑省长汇报工作！”这一次楚韵秋没能忍住探过去手敲戚东的侧脑壳，嗔道：“我发现都给你被‘利用’死了……可怜的董行长、可怜的丁书记都被某人算计了，可偏偏又与他们切身利益相关，你真的很厉害呢！”“其实我就是在替他们谋划献计，他们走的远些，步子稳些，我能指望的靠山就会硬些……”“小猾头，丁棠可是告了你状，你都把她欺负了，还怕丁兆南、栾庆华他们夫『妇』不叫你靠？”“嗳，我是付出了很大代价的好不好？八百鞋底涨到一千了，这意味着每天的利息也在增加！”“那倒没什么，我有试过你那个部位的‘肉质’，每天三二十个利息完全可以承受下来的。”戚东张了张嘴，无言以对了，楚韵秋咯咯的娇笑，很少能窘到他，但一得这个茬儿他就脸红。面对比自已小七八岁的小男人，楚韵秋还是有心理上的优势的，嗯，必须保持这种‘强势’，起码从自已的角度来看，是熟『妇』在泡小帅哥，而不是小帅哥在占熟『妇』的便宜，嗯，我必须强势。戚东还是头一次到工业园区，因为工业区，所以不可能把地址选在城区范围内，而是放到北面的半山腰高地上，这一片荒芜些，归在北唐县治下，当初城区办工业园区，就和北唐县『政府』签下了租地协议，因为是‘『政府』’背景下的交易，每亩地的租金仅为每年两万元，共签下500亩地。向国民负着手又一次站在这片让他倍感沉重压力的工业园区，草创之初也曾站在这里，可那时是豪情万情，雄心勃勃，与眼下的真实心理写照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时势造英雄，也会使英雄末路！区委办主任史文兴、宣传部长于济世、政研室主任戚东陪着向书记，工业园十六家入驻企业的头头们也都陪着，一大片工作人员簇拥着，如今的工业园区已经是一片颓废景象，再无昔日之盛。向国民默默站在废止的工地前面，久久没说一句话，没人过去打扰他，来到地头，向国民心头越感沉重，心头涌起强烈的负咎感，不觉叹了一声，“我有罪啊……文兴，回去后替我拟个报告，向国民没资格竞选副市长，工业园站不起来，我向国民负绝对责任，不容推卸的责任，我不能走，我要看着它的成败兴衰……”大家都看见向书记身背在微微颤抖，没人看得到他此时已泪痕满脸。戚东心说，就不该让向国民来这里，触景生情，使向国民发了感慨，可向国民心中的那份责任感也感动了在场诸人，只是他用错了人，导致了这样一个结果，做为区委书记，他心中的痛肯定深。齐祖兴也中十六企业经理老总之一，听着姐夫自责的说话，他心里也不好受，钢牙咬的吱吱响。戚东转过身，来到一众企业家头头儿们身前，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把大家聚集过来，是想开个现场会，天寒地冻的，还请大家担待一二，但是，不得不说明一点，这片被无数人寄于了过甚期望的工业园区让好多的心都冻结在冰窟里，区委区『政府』要带个头，把这块困着人心的坚冰敲碎，这需要在场的每一位有责任心的企业家们的共同去努力……这几天我和资管公司进行了一些接触，也和城市商行有所接触，敲开这块坚冰不是没有希望，而是很有希望，而且所有的人都在朝着希望的方向努力着，你们所要做的是，是拿出一付足够细致、认真、负责的企业发展的市场定位计划书，去向资管公司争取下一步的合作，真正找准了自已的市场定位，是成功的第一步，债转股，由资管公司对你们的企业进行阶段『性』的持股，直到所有的企业脱离困境，到你们有能力去购回你们的股权，这个过程看似艰难，但不是做不到，世上无难事，怕的是有心人，区委区『政府』在这方面也极力促成，相信向书记的决心大家都看到了，走出了九十九步，我们不能卡死在最后一步上，一定要迈过去。”没有掌声，只有一双双神情坚定的眼睛，齐祖兴首先表态，“我们的市场定位已经准备好了！”『药』业的杨俊堂也道：“是啊，戚主任，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我们等着资管公司的兼并……”所谓的‘东风’无非是就是‘资金’，这个问题一但解决，工业园工程项目就可以再次启动了。“都有了准备就好，要完善你们自身的建设，要改进你们企业中的内部运作机制，一支好的管理团队是发展成长过程中必然不可缺少的主力精髓力量，你们可以主动去找资管公司接触，不要等着区『政府』这边替你们做更多事，我这边的工作是促成和推动，打主力的还是你们自已……”就因为这句话，戚东为资管公司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事实上这些企业一直憋着劲儿等发泄呢。接下来的几天，楚韵秋忙的焦头烂额，一方面她和丁兆南、董仲麒在勾通，一方面要应付公司的事，一方面要细细研读商行送来的各企业的详尽资料，兼并不是一句简单的说话，兼并之后的发展方向在吗？企业的市场定位在哪？这些都要拿出切实可行的实施计划和运作大方向的。戚东就成了楚总的‘短工’，甚至晚上都给她弄去宾馆做苦力，而我们楚总只负责和丁棠、灵儿扯家常、逗笑乐和，拿她的话说‘谁害我这么惨，他也别想好活’，在丁棠支持下，戚东就惨点。其实之前戚东就看过了工业园企业的诸多资料，向国民叫秘书刘霄汉给他拿过去的那些资料不比商行提供的这些少多少，两下结合之后，戚东对工业园现状就更了解了，在几天之内他就写出密密麻麻的详尽实施计划，是专门针对工业园各企业的发展而制定的，楚韵秋最后只看这份东西。“嗳……小棠，姐把戚东做出的这份详尽计划倨为已有，你会不会替他抱不平啊？”“怎么会？都是他害的姐姐你这么惨的，给他机会制定计划，只算是将功补过了……”戚东听罢，不由就翻了白眼，“丁主任，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辛辛苦苦四五天，没日没夜的赶计划，没功劳也有苦劳的吧？被秋姐‘倨走’我倒是没啥怨言，可总归要给我一两句夸奖安慰吧？”“夸奖？现在会不会太早些？要知道这些计划还没有实施，万一出了负面问题，责任还不是我姐姐去承担吗？我看呀，有必要另签一份鞋底协议，以免我姐姐替某人承担了不该承担的责任。”戚东有点傻眼，望着丁棠煞有介事的正经表情，他张嘴无言了，以前没发现丁姐姐这么厉害呀。失笑的楚韵秋却举手赞承，“我完全同意小棠的这个建议，嗯，必须弄这么个协议，小棠你起草。”仅仅一分钟之后，丁棠就起草好了‘霸王鞋底协议’，拒绝签约的戚东，被丁棠、韵秋摁住，丁棠手把着他的手，签下了又一份绝对不平等的鞋底协议，‘戚东’两个字歪歪扭扭的，能笑死人。双手搓了搓脸，戚东的五官都挤到一堆了，“……人权被践踏了啊，这是‘屈打成签’吧？”丁棠白了他一眼，“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我爸不好意思和你一般见识，你却怂恿姐姐在后面算计他，我在考虑是不是也替我父亲也和你签一份协议，还有姑父（董仲麒），姐，你说要不要再签？”“我觉得呢……”楚韵秋故意拖长了尾音，美眸瞟着戚东，捉狭之意是很明显的。戚东忙反对道：“不用签了，秋姐这份全权代表了吧，二位姐姐，这份我认了。”“认帐了啊？不多吧？才三百鞋底的小协议，都没人『逼』着你签的，还说什么人权被践踏了？”戚东望着丁棠的眼神有吃人的味儿，他干笑道：“我自愿签的，没人『逼』我，我太乐意签了！”二女失笑，丁棠很少流『露』妩媚的笑脸，这一刻也尽展出来，事实上她决定和戚东‘恋爱’那一刻起，整个人的心境也不一样了，甚至有点不计‘成败’的义无反顾的绝然味道，爱就是这样的。楚韵秋明显的感觉到丁棠的转变，她开始主动的和戚东接触了，看来女人一但被欺负过就是这种后果，即便是丁棠这种拥有坚决立场的个『性』也不能例外，协议是逗耍，却体现了他们的情感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