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明,朵琳从来路钻出营帐,趁着天暗刘愈还熟睡着迅速的逃离。二人相拥一宿,朵琳已经把自己当成是刘愈的女人。第二天是晴天,昨日一场大雨,令清晨阳光照射下的山谷里有些晶莹。树影斑驳下,刘愈走出营帐,非常时期他起来的也很早是,虽然他还感觉眼皮有些干涩。刘愈出来时士兵们仍在巡逻,而越族的女人们正无声在溪水边打水洗衣服。也有女人在用布擦拭身体,又好像刻意露出一段肌肤来勾引刘愈部下那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举止轻佻,可当她们见到刘愈出来,却都又收敛姿容,专心做自己的事,一个个装的像没事人一样。刘愈在商队中地位超群,本来刘愈也应该是她们重点“勾引”对象,但朵琳已经被她们认作是这个大当家的人,她们自然知道在身体本钱上无法跟年轻貌美而且跟刘愈有共同语言的朵琳相提并论,因而她们转而将刘愈这个古板严肃的商队当家当成是阻碍她们日后幸福生活的罪魁祸首。因为刘愈一向反对商队的护卫靠近她们。“大当家,昨日那小子有点不老实。”刘愈正在溪水边洗脸,连乎生过来向刘愈汇报。昨天对野头山的扰乱行动结束以后,连乎生也一直负责守夜到天明,双眼有些通红。刘愈用布擦了下脸,道:“你先回去休息,那小子的事我来接手。也去告诉他们,换班了。”因为商队进入山谷,从原本的移动营地变成固定营地,因而在防守巡逻上刘愈也作出了加强。不管是巡逻还是出去巡查都是分成两班,一有风吹草动,刘愈都准备好随时撤离山谷。刘愈见到昨日的俘虏,也就是自称徐元方弟弟的徐元维时,徐元维正在苦口婆心跟守卫他的士兵讲道理。刘愈老远的便听到,这小子是在争取自己吃饭喝水上厕所的权力。俘虏暂时被安置在树林中的角落里,周围看不见人影。如此安排,刘愈也是有特别考虑。“……你们当家的来了。”徐元维看到刘愈,先提醒了一下那些士兵,然后笑盈盈看着刘愈。如果不是双手绑在树上,刘愈相信他肯定会起来磕头作揖。这个人在刘愈看来还真是贪生怕死。“你毛病还挺多。”刘愈找了旁边一根木桩子坐下,“有什么要求,说。”“诸位都并非普通商旅,我昨日一眼就看出来了。别……在下没有不敬的意思,我是说。你们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们当内应,你们是朝廷的人,朝廷要铲除我大哥这样的地方宗派势力,我能帮上忙。”刘愈脸上微微冷笑,这还有个“识大体”的,这小子说什么当内应。不过想方设法求脱身。“你怎知我们是朝廷的人?”刘愈摆摆手示意士兵们暂时不要为难于徐元维,转而问道。“你们手上的火器,我在滁州时见过,这东西,只有朝廷军的精锐才有配备,而能把火器用的如神的,恐怕是精锐之师中的精锐了。”刘愈心说这小子见识还不错,不过他说的这些,只要是刻意去查探过都会知道。这也是刘愈去扰乱野头山外围的徐元方军队,让他们以为朝廷军有军事行动的原因。“你说肯当内应。我们凭什么信你?”刘愈冷冷道。徐元维叹口气,好像是有些感慨道:“其实我早就觉得二哥背叛朝廷有错,但请你们相信,二哥他也是为势所迫。这里离岭北远,周围其他人要跟朝廷对着干。二哥怎敢不从。若不从,周围那些南蛮子的异族闹点事,谁还肯帮忙。到时二哥他成了孤家寡人,朝廷军又撤了,那二哥他也就什么都没了。”刘愈点点头,这徐元维说的还算在理。这也是为何南方有些势力明明惧怕朝廷,也只是暗中向朝廷通密函表示愿意投诚,却没有敢有实际行动又或者是公开表示的,就是因为他们不想当出头鸟,被周围势力所忌恨。刘愈一笑道:“那听你的意思,徐将军应该是向朝廷递了密信,愿意投诚?听说,南边很多势力的人,都递了投诚书。”徐元维尴尬一笑道:“这倒没有,二哥他……还是有些顽固。”刘愈心中暗忖,这小子好歹是没说假话,南边哪些势力对朝廷暗通款曲,刘愈这个主帅是清楚的紧。徐元方属于不识相的那种,连敷衍朝廷都懒得敷衍。“你怎么不说徐将军有意投靠朝廷,反正我们也不知真假,若徐将军真有意投靠朝廷,说不定我们还放了你。”徐元维叹道:“实话实说总无错,请你们相信我,我回去后试探下二哥的口风,若是他执意要跟朝廷为难,那我就……我就……”“大义灭亲?”刘愈帮他补充。“对……大义灭亲,我不能让二哥再错下去。请你们相信我。”刘愈听完这番话不由开怀大笑,这是他这两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一个来历不明的俘虏自称是敌军的高官,还许诺说回去把他们的主帅给干了,而那个主帅还是他的兄长,要回去大义灭亲。“说的好啊。”刘愈站起身,道,“朝廷有如此忠臣,何愁南疆不平。来人,把他……崩了!”徐元维原本以为刘愈要放了他,谁知刘愈最后竟然是下令杀他。徐元维马上高声嚷叫,被枪顶着头,下面都已经失禁,整个脸都被吓的煞白。刘愈上前抓着徐元维的衣领道:“小子,不妨告诉你,朝廷军即日将南下平定你们这些地魁,我们就是来当前哨的。哼,亏你们还有心思出来围攻这些岭南的异族,你们早晚要跟岭南的异族一起覆灭!”徐元维被死亡威胁所慑,加上刘愈那一副要杀人的气势,更令他不得不相信这是刘愈对他临死前的忠告。刘愈盯着徐元维看了半天,最后却没下令开枪。刘愈临别时道:“好生看守,回头请示过上面,是杀是放,又或押回去详做审问,听候安排。”刘愈说“上面”,士兵们感觉好奇,刘愈上面的人不就是皇帝了?现在到底是摄政王听皇帝的,还是皇帝听摄政王的,这些士兵也是很迷糊。但他们有一点是清楚的,刘愈下什么命令他们照做便可,至于“请示”的结果不需要他们额外操心。刘愈出来,连乎生正在等候,对于刘愈处置徐元维的方式,连乎生还是多有不解。照理说现下人手不多又身处险境,不应节外生枝。但刘愈好像刻意要节外生枝。“对我们还有用,暂时杀不得。”刘愈道,“但在用他之前,千万别让他跑了。”“是!”连乎生也只能领命,刘愈的话不容置疑。刘愈回到山谷的营地里,此时朵琳也起床了,正在溪边打水烧水,只是精神有些恍惚,应该是昨夜睡的不好。见到刘愈,朵琳双颊晕红连头都不敢抬。昨日虽然她并未真正献身成功,但不管怎么说刘愈也接纳了她,此时的她更感觉不安,因为她还自觉还没过刘愈夫人那一关。她正想着刘愈会怎么跟自己的夫人说,曲宁也出来打水洗脸。刘愈对曲宁好像置若罔闻一样,过去跟朵琳温存了一会,直到朵琳感觉到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有异,才赶紧行了礼说要回去烧水。刘愈转过头,曲宁正在溪边回头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些复杂的东西。“夫人,早。”刘愈笑着打招呼。“早。”曲宁面无表情道。刘愈在曲宁身旁蹲下身,笑道:“夫人要帮忙吗?”“不用了,相公还是去看看朵琳妹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妾身自顾自,习惯了。”刘愈觉得这话中带着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如果不知道的听到这番话,一定是因为女人的嫉妒心起。但刘愈知道这不是,因为曲宁的梦中情郎是女扮男装的柳丽娘,一个肯为一面之缘的情郎跋山涉水不远万里来寻夫的女人,刘愈还是不做他想。“不知白越那几个人的伤势如何?”刘愈这时候只好转开话题,跟曲宁讲情,他也觉得自讨没趣。“那姑娘的伤不重,另两个就没那么好运,应该是几个人要护送那姑娘脱险受得重伤。伤口一发,估计他们熬不过这两日。”刘愈昨日看情形也猜的到,米耳作为白越达求的女儿,就好像小公主一样,白越人拼死护送她也在情在理。虽然米耳的外伤很轻,但她很自责,应该是为自己的决定导致同伴送命而内疚,当中也有因同伴舍身救她而她自己逃命出来的内疚。刘愈心想,米耳也算是懂事的丫头,但现在懂事又能如何?如果前日米耳听话,也就不至于拉同伴去送死。“尽人事,能救活就救,不用勉强。”刘愈面色凝重对曲宁吩咐了一句。之后刘愈便要重新去制定他的进一步计划,而这计划的成功是有条件,便是齐方那边能第一时间接收到他的指令,派出骑兵进攻亢生。刘愈之所以选择亢生作为骑兵进攻点,也是因亢生北面的路宽敞,适合骑兵突击。再之后,刘愈就是要利用一下徐元维这个俘虏,来为此事而“造势”。(。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