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琳子的消息我饿了。想了这么多就是因为这个。看着那边三个人吃得嗒嗒有声,我馋涎欲滴,真的,没这么饿过。昨天跟苏静美一块吃了个早餐,晚饭在这宾馆里吃的,当时随便对付两筷子就睡觉去了――太累吃不下,今天早餐没吃中餐没吃现在又到了晚饭时间――我靠!我都听到肚子里的惨叫了!郁闷的是,我的肠鸣辘辘声还传到了吃饭人们的耳朵里。刘从军喝了口水,把茶杯墩到写字台上,侧过脸过来看我。“兄弟――撑不住啦想吃个饭?”“是想。”我老老实实地说,“饿死了我你也跑不了。”“放心。”他笑起来,“饿不死人,你这身板我看得出来,三天五天不吃没什么问题。”“我**刘从军!”我火了,“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他妈有神经病!这么折腾人算什么?”我觉得自己真是受不了他。刘从军那俩手下听我骂上了,有点纳闷,瞅瞅我又瞄瞄他,估计平时看这种情形的时候少――一头死猪挂在墙上还能那么大脾气的,应该算是稀有品种。刘从军没动怒,他还在笑。“不错不错,说得挺好,我还就折腾你了。”他说,“还真不怕死,难怪有人跟我说沈处有气概--”“**的气概!”我粗鲁地问候他家人。平时我可不是这样子,不过现在这么两手高举足不及地饥饿难忍还得听他说P话,真他妈不如死了算了――可见修心养性的功夫我也没练到家。“何苦呢兄弟?”刘从军这会的脾气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他手里剔着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踱到我面前,笑咪咪地说,“其实我也没想让你交待太多东西。你这屁大点的事,还用得着我老刘亲自出马?”我心里一紧,望着他,也不记得骂人了。“其实说出来大家都方便,你立马可以回去吃饭睡觉,也不用在这里受活罪。”他盯着我施施然地说,好象完全没有思考过让我受罪的根源在哪里。“说什么?”我不动声色地问他。“要说什么你自己清楚啊--就是你跟苏副市长那关系。说了这个,我包你什么事都没有。”刘从军终于也说出心里话。我没理他,只当他在放屁。“不说也行。”刘从军还是不着急,“那你就谈谈怎么受贿弄钱的吧――”“我没有受贿,没有贪污,没有犯罪。”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他,“你们弄错了!”“哦?弄错了?”刘从军淡淡地说,“你不受贿不帮人办事,怎么那么多人请你吃饭娱乐呢?这个你能解释一下吗?”他在我身前来回徘徊,装出一副思考的德行来。“别告诉我没这回事,证据一大把。”我没说话。这话倒是真不好对付,我应该说什么呢?别人为什么请我吃喝玩乐?好象跟什么省委书记的传言有关,但是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解释呢?他不是想扣我个诈骗罪吧?刘从军背着手,很深沉的样子,他慢条斯理地丢出几个令我震惊的问题,终于图穷匕现。“是不是跟苏副市长有关系?咹?你帮她牵线搭桥,做中间人。人家找她办事,你出面接洽,是不是这样?”我倒,这家伙的联想力也太他妈丰富了。我没有骂人,牵涉到苏静美的事情,必须冷静对待。“没有,我跟苏市长没关系。”我说。不过马上又补充一句,“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没有任何经济和工作上的关系。而且我们之间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没问题?”刘从军在写字台前停下脚步,把那一叠报纸拿到手里,然后指给我看,我把眼睛闭上了。他的声音都带着讥讽,“先不说别的――这生活作风问题就不是问题?咹?乱搞男女关系就不是问题?咹?”“刘从军。”我觉得他说得太难听了。我睁开眼来看着他,心平气和地问他,“请你拿出一点素质来好不好?什么叫作风问题?什么叫乱搞关系?乱讲话是要负责任的,是要给人告你诽谤的知道不?”“哟嗬!还诽谤?”刘从军乐了,“说说看,我这话错在哪里?奸夫**妇**地在碧海姘了好几天,还说没问题?”“姘你妈!你妈才有问题!”我给他激怒了,也不再假装斯文。“我没娶,她没嫁,你情我愿自由恋爱有什么不对?党章不允许?还是法律不允许?”刘从军愣住,望着他的手下半天没说话,那俩家伙也傻不愣登地瞪着他,三个人面面相觑。估计刘从军还真没考虑过我说的这茬――他应该在心里头琢磨的就是我跟苏静美之间关系不正常、不地道,老想着在这几张照片上打开对手心理防线,找到突破口,但是我的回答让他指望全泡了汤。“沈宜修!你给我听好了!”刘从军的忍耐力好象终于已到极点,他铁青着脸,把眼睛鼓得很大,对我下了个最后通牒。“要么老老实实把苏静美的事全给我交待出来,要么你就跟着判刑坐牢――”“坐你妈的牢!”我打断他的狗P。我清楚知道自己的无辜,还有就是我不可能说苏静美什么――因为我也根本就不知道她的事!“你他妈找抽!”刘从军露出他的獠牙,很象一头藏獒――虽然我没见过这种畜生,但是我想就是他现在这样子的。他冲到我面前,抄起手里那叠报纸来就往我嘴上抽,边打边骂,“我让你嘴硬,他妈的不知死活的东西!”他妈的!还真动上手了!还有――真不知道报纸抽人也能这么痛。几十张报纸卷叠起来,就跟根棍子似的,打人还不带出血,真他妈受不了。我摇头晃脑地想要躲闪,又给刘从军一把揪住头发,再也无法动弹。我只能看着他狠狠地抽,看着他手里那卷报纸烂了、散了,看着我的嘴一点点地肿起来。钻心的疼,我给他打得痛不欲生,我觉得让他再这么抽下去,以后这嘴就没法再用,非得废了功能不可,吃饭接吻都不用想了。而且他还按着我的脑袋,压得我踮不起脚来,大拇指上承受的重量太大了,就好象要活生生地扯断下来。我痛极了,觉得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只能这样了――我浑身颤栗,结结巴巴含糊不清地喊:“别打了我说我说。”刘从军立马停了手。“早说嘛,早说什么事都没有。”我含着泪嗫嚅了几句,他没听清。“什么?”可能也是看到我这样子有点惨,嘴巴肿得跟两条大号火腿肠似的,估计从这火腿肠里发出声音的难度系数会比较高,他把脑袋又伸过来了一点。我又呻吟两句,他还是没听见。刘从军一急,脑袋伸到我面前,距离差不多够了――我深吸一口气,仰起脑袋,迎面就是一家伙,脑门砸在他脸上。我靠!这家伙脸皮够厚的,扑地一声闷响,我看到眼前金星乱舞。这一下撞正刘从军的鼻梁,眼看着他的血从鼻腔里迸溅出来。刘从军大叫一声,捂着脸蹲下身子,正好处在我腿边。我也没跟他客气,两脚在地上用力一点,弹起身来,一膝盖又顶上他的下颌,这一炮腿直接顶得他仰面倒地。只不过用力太猛,我觉得两个指头好象差点给自己拉断――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值!这两下动得很快,一气呵成,最多也就几秒钟吧,比起刘从军铐人的手段也是未遑多让。他那两个手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看着他们领导捂着脸在地上乱滚,才想起慌慌张张地上去扶一把手。我吊在窗子上哈哈大笑,颇有种复仇的快感。唯一遗憾的是嘴太疼张不开,笑起来不免打了点折扣,不够豪爽,不象电影里边手刃奸人的大侠。刘从军疯了。他在地上给人扶起来,手上脸上都是血,也不擦一把,冲上来就是几巴掌,立马让我看见了满天星斗。他好象还嚷嚷着要掏家伙毙了我,给他两个手下死命给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