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无言“哦。”小姑娘依然低着头,垂手站立在我身后,很不好意思的样子,“首长,您确定没什么需要的吗?”“真没有。”我说,“我现在需要的是--工作。”我把脸转回电脑那个方向,不再说什么。这确实是我的工作内容,我没说谎。我正在察看那些春光无限的东西,以政治的视角,从意识形态的高度。一个男人和不明数量的女人之间的**故事、几段**的AV、N张裸照,为什么会扯到政治上边来?纯属娱乐的事情,居然要弄这么严肃?那是因为--流传实在是太广了。这些物品,通过没有限制的网络传播,已经出现在每台上网的电脑里,牵涉到社会秩序以及公众道德,全部闹腾开了,政治没法不去关注--就象我所历经的网文事件。跟以前横刀身份不同的是,我现在是一个定义者,我接受委托处理此事,我需要为这个事件作政治审察,得出判断,并形成结论。思考已经有了结果。我结束了电脑上的一个文稿,把它发到宣传口领导的专用邮箱,我为他提供了以下几点处理意见或者说建议:一,该事件本身无涉政治,但是有损传统道德伦理,因其流传过宽过快,负面影响太大,舆论引导应注意低调压制,不宜高度曝光,尤其注意细节,不允许再行公开传播;二、因该事件制造者具有他国国籍背景,理应会同外交国安诸部门共同处理,通过相应渠道施压,要求其本人公开声明道歉,承担全部责任,以消除公众不良影响,平息事态;三、如其本人拒绝合作,则应通知其原籍所在地,向其家族施加压力,具体措施办法由相应部门作出;四、永久性封杀该事件制造者,其参与制作的全部文化音像制品,原则上不予批准公众发行。五、宣传口径应以不介入不表态为宜,因此其他涉及人员,也无须再行追究。尽量淡化事件,避免公众舆论再度扩散。就是这样。这个传得沸沸扬扬举国皆知的桃色新闻的处理,我定下了政治上的调子。我觉得这样的处理应该算得上干净--关键点在于,不能让此事牵扯上政治。是的,无限宽广的网络传播途径,让这些非常吸引眼球的突发事情,太容易得到一个爆炸性的效果了,期望其自行停止是不可想象的,所以必须政治控制。而且,要让政治的介入,看起来不着痕迹。我不知道这样的处理算不算严厉,对于我来说,这个不重要,我只要控制结果,就是阻止舆论无休止地扩散。至于那些当事者,具体在想什么--可能会有真心的忏悔,也可能会是假意的泪水,都不重要,不在考虑之列--政治从来就不需要考虑情感,只考察过程和结果,感性的东西,属于可忽略内容。还有,从该事件传播途径、影响范围出发,顺便对比联想一下以前的横刀网文事件,我想我应该理解了当时上官仪的处理方法。那样一个更具轰动性质的传播案例,牵涉到如此多的黑色内幕,大人物的**,以及罪恶,如果没有有效的控制,足以让信仰彻底崩溃。我靠到高背椅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想过这么多,还真觉得有点辛苦。“首长,休息一下吧。”依然是小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您靠下来,我帮您按一下,没有关系的,这是我的工作。”“哦,还在这儿啊小陆?”我随口说,“那边有椅子,想在这里玩,就坐下来吧。也不用弄什么,我是个粗人,实在享受不了。”“也不是不懂。”想了想,我又补充一句,“就是怕一不留神地,享受出了问题。”“那哪能呢?瞧您说的。”小陆羞涩地笑,“您是首长啊,能出什么问题?”“我说有就有!”我不耐烦了。“哦。”小陆不敢再说,她的声音,有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日子就这么平平仄仄地过下来,我的生活内容平铺直叙,没有色彩--虽然经常都有接触到很多事物,但我觉得,那些就是我的工作,不需要情绪,也无须色彩。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现在的生活,相当理性。七月上旬的一个黄昏,我的客厅里,来了一位客人。这样的情形,非常少见。因为从事实上来看,我很少会客,除了上官仪--当然,她不是什么客人,甚至我感觉在这个八十七号楼里,她是主人,而我才是来宾。来者是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高高瘦瘦,面容非常陌生,貌似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的。我随小陆从二楼下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吞云吐雾,样子相当悠闲。我有点诧异,因为这人抽烟的态势实在太他妈象回事了。“沈处吗?你好。”男子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烟捻了捻,然后架到茶几的一个烟架上(烟架?汗!听说过没见过,这可不是我这客厅里的物事),再慢慢站起身来。他向我伸出手,打招呼的声音舒缓坦然。我没有同他握手,我歪着头,正打量他那烟--确实需要靠架的,就象一支短炮,很粗笨的雪茄,COHIBA--我认识这个标签,格瓦拉的亲密战友卡斯特罗同志也好这口,最昂贵的顶级奢侈品牌,据说价格比毒品贵。该男子显然没有留意我在琢磨什么,他的手停留在空气中,脸上却也不显尴尬。然后他上前两步,继续走到我身边,很直接地拍拍我的肩,态度随和自然,就跟我们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似的。“对不起啊沈处,冒昧打搅了,您可别介意,呵呵。”他在微笑。“你好。”我终于伸出手来,同他握了握。“我不是什么沈处,好象这样称呼不合适吧?”我说。事实上,我对这人已经产生了一丝好奇--他确实来得冒昧,但是我知道,这个一级守卫警备森严的军管场所,绝对不是哪个冒昧者能够随便进来打搅的。何况我这隐身状态--知道我居处的人,绝对不会太多。“嗯,对的,是这样。”男子点点头说,“我知道情况,沈处正在留察,没有职务。”“所以说--”一边说话,他慢悠悠地转回身去,把架子上那COHIBA又擒手上了,然后大力吸上一口,再吐个烟圈,“不太好称呼啊。叫你名字吧没礼貌,叫沈哥吧你又比我小,所以还是用职称好点--”“我没职称,也不是处长。”我打断了男子的话,“对的。”男子在我面前踱了两步,“套级别来说,你现在这个,应该算副厅。但是留察期间,不能动级,这是原则,所以沈厅这叫法也不对,还显着矫情。”他笑了笑说,“那就按以前来,人家称呼你沈处,咱们就跟着从权吧,呵呵。”我没说话,心里的诧异感越来越强烈--非同一般啊这人。至少,从目前情形看起来,他了解很多有关我的状况。这种现象应该表明,他跟政治跟高层有着非同小可的关系,可以肯定。因为除此之外,他不可能有任何其他途径知道这些内容--我的住所,我的身份,我的组织处理结果,事实上,对于普罗大众来说,这些都是秘密。“何继志--不知道沈处有没有听说过。”没让我猜测太久,这人终于自我介绍了,一边随手从身上掏出个名片夹来,白金的(汗,恕我眼拙,其实也没看出是真金还是镀的,我也就是随便这么瞎琢磨,因为从他的造型上分析,白金可能性N大),然后递张片子过来。我接到手上瞅了瞅,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公司名。然后下面就是他这名字,没头衔,整个片子就两排字,当然背后还有英文。嗯,这玩意,有点考究。我把名片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心里就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