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李牧有些愣。“嘻嘻……可不是么?我看他能打,正好这汉子婆娘出了点病没钱治,就给了几千块要他和藏獒打,他倒千恩万谢,感激涕零了。看那小样儿,倒是怕我把他赶走一样。”陈姐脸上咪咪笑:“不过,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打,居然把藏獒都吓住了。以后多组织几场这种打斗,指不定财源滚滚来呢。”说完,陈姐很是妩媚的瞧了瞧李牧,隐晦的指出,是自己的努力,才挖掘到这几颗摇钱树的。希望前不久与李牧产生的些许隔阂,全部弥补回来。现在是李牧坐大,倘若不与李牧拉好关系,陈姐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况且,李牧虽年纪轻轻的,眼神里却有股莫名的睿智,即便陈姐阅人无数,竟也有些敬畏。听完陈姐的话,李牧不再多说,与众兄弟们找了位置坐下来,然后仔细瞧瞧这年轻人与藏獒的搏斗。台上,此刻年轻人已经弓下身子,一点一点向着那藏獒靠去。藏獒被年轻人『逼』到墙角,已经有些着急了。猛然侧身反扑,锋利的爪子直直向着年轻人脑袋上扑去。却见那年轻人眼疾手快,猛然一侧身子,堪堪避过了藏獒的袭击。反手一拳,势大力沉,竟是把那藏獒的肚子打得凹了进去。那藏獒吃疼,“嗷嗷”的叫了起来,年轻人却不给藏獒喘息的机会,又是反身一脚,居然把藏獒百多斤的身子,足足往天空带起五公分,才扑腾一下掉到地上,在地上打滚颤抖。眼见藏獒倒地,年轻人乘胜追击,猛然一下扑到藏獒身上,手像锋利到锤子一样砸到藏獒的脑袋上,紧接着一扭,藏獒都来不及扑腾两下,便舌头一伸,脚一歪,断气了!看见年轻人三下五除二,不但把凶悍的藏獒给解决了,甚至连一点伤都没受。现场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的叫好声。李牧亲自起身,来到那年轻人的面前,陈姐屁颠颠陪在李牧身边。年轻人看见陈姐小心着李牧,便一愣。看李牧这么年轻,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不过看那气质,却给人一种压迫感。尤其是眼睛深处的狼『性』,竟是比自己还要浓厚,让年轻人有一丝亲切感。年轻人有些不知所措,憨厚的脸上,写满了局促。陈姐来到年轻人面前,指着李牧道:“这是咱们夜总会的幕后老板,李大哥。”见李牧伸出手,年轻人忙点点头,把有些脏的手往裤子上擦了擦,弯着腰与李牧握一握,说话很是小心,生怕开罪李牧:“老板好!我叫陈东,乡下来的。”“唔,叫我李牧就好了!老板不敢当。”李牧点点头,看着陈东的脸,也有些亲切。看这陈东满身的伤疤,定然是立过赫赫战功的真汉子。不过,这得要什么地步,才能让他从一个祖国的战士,沦落为一个黑市的拳手呢?!定然是生活的压力。而为了保住工作,为了抚养妻儿,更是对别人低声下去,看着都心酸。李牧心中有些感触,上下打量陈东一番,大手往他壮实的肩膀上一拍,淡淡道:“好样的,复员回来的?没给国家丢过脸吧?”“没有!”陈东腰板挺得笔直,满脸的庄严:“我是光荣复员的,曾荣立过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一次!”“是吗?!”李牧一愣,万万没想到,这年轻的军人身上,居然背负着如此多的功勋。不过想到刚才他身上的无数伤痕,却也不足为奇。李牧很真诚的笑一笑,看着陈东,仿佛看到自己曾在军中的影子,心中竟有心心相惜的感觉。李牧便笑道:“好!哪个部队的?”“这……”陈东『摸』着脑袋,脸『色』开始变得为难起来,似乎并不敢把自己的部队番号说出来。见到陈东的样子,李牧表示理解。毕竟,一些部队的番号,除了军方的几位高层领导知道外,并不为人所知。真正强悍的队伍,永远是不会见光的。比如李牧从前所在的队伍,破鹰!李牧并不在这问题上纠缠,转而问别的问题:“听说随你一同复员的兄弟还有几个?他们也在这么?”“恩!”陈东见李牧不刨根问底,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但当问起几个弟兄时,神『色』又黯淡下来,轻声道:“是!他们和我分配到一个单位,和我一样,受不了单位领导的鸟气,所以出来了。”说到此处,陈东的脸『色』明显黯淡下来,轻轻的叹息一声:“哎……可惜如今,都沦落到这等地步,真是……真是……哎!”陈东不住的叹息,终于体会到虎落平阳的感觉。见陈东满脸沮丧,李牧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掏出一根烟递给陈东,陈东感激的结过,双双点上。李牧美美的吸了一口,看一眼陈东,突然问道:“听说,你妻子躺在病**?”“这……对!”听李牧提到妻子,陈东的脸『色』越发暗淡。他弹了弹烟灰,想起妻子卧病在床,自己却无力医治,更是心中难受。刚才还雄赳赳的汉子,只转瞬间,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这几天刚交了住院费,还要开刀,孩子也要上学。哎……难呐!”李牧猛吸一口烟:“缺多少?”“三万多。”每当提起这个数字,陈东的心里便像被刀剐过,异常难受。李牧也不多说话,立刻一招手,对着身后的赵德全道:“德全,从琛哥那搞来的钱,还在不在?”“存银行了!不过为了应急,留了五万出来。”赵德全很干脆的回答。“从里面点出四万来,算我的。给小陈应急。”“也算我一份!”赵德全点点头,从陶勇手里接过钱,二话不说点给陈东。看着一大叠新版百元大钞,陈东浑身一震,眼睛里瞬间『射』出感激的目光。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哎呀,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李大哥你这……”但没等陈东说完,李牧早接过钱,一把塞到陈东手里:“婆婆妈妈干嘛?叫你拿就拿着,嫂子看病要紧。以后有钱再还。”“谢谢李大哥,我陈东无以为报。倘若以后用得着的地方,陈东万死不辞。”陈东也不矫情,接了钱后,心头滚烫。李牧拍拍陈东的肩膀,本想要陈东引见一帮兄弟给自己认识。还没出口,突然听见“嘀嘀嘀”的电话声响起来。李牧皱起眉,掏出手机直接接听。里面传来刀疤严肃的声音:“李大哥,大事不妙!刚才有人打电话给我,弟兄们在老街被人砍了。还有几个弟兄受重伤。”“是吗?!”乍一听这话,李牧的目光即变得冰寒,竟让四周的弟兄打了个冷颤。李牧的心中有抑制不住的怒意,却很快镇定下来。淡淡道:“我马上回去。叫弟兄们等我。”撂下电话,大手一招:“跟我走!”众人感到有大事发生,紧跟李牧离去。新街一帮小痞子见出事儿,也都纷纷拿着家伙跟上。陈东一把把钱塞到陈姐手里,严肃道:“陈姐,麻烦你把这钱交给我兄弟。我跟李大哥去走一趟。”说完跟着出去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李牧带着弟兄往回赶的时候,又听见陶勇的女朋友哭嚎着给李牧打电话,竟是陶勇刚从警察局出来,在街口迎面撞上琛哥的人,被人追着砍,若不是陶勇跑得快,铁定被活活砍死。此刻昏『迷』不醒,被送到医院急救。这边刚说完,另一边又来电话,居然是阿木打来的。李牧一接电话,阿木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不到半小时的功夫里,不但城东自己开设的游戏厅,被人砸个稀烂。一帮畜生居然跑到阿木家里,把阿木打得瘫倒在地,还把阿木的妻儿带走了。这帮畜生扬言道,若是阿木还想要他亲人活命,叫李牧去落日宾馆拿。阿木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李牧求助……坏消息接踵而来,李牧脸『色』不变,心中却是狂怒。他知道,这个琛哥开始要动手了!而且不动则已,一动则中自己要害。不但来到自己发家的老巢当众大脸,甚至四处堵截自己的兄弟,竟丧心病狂把阿木的亲人都带走,扬言要自己单枪匹马亲自去请。而且一天内不来,就把阿木的妻子轮『奸』,然后活埋了。所谓打蛇打七寸,这琛哥这招果然凶狠,瞬间便把自己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先是直捣黄龙,让别人误以为李牧连自己老巢都护不住。再抓阿木妻儿,更是杀鸡儆猴,让那些手下离李牧远点,琛哥的势力是无处不在的。再敢跟着李牧混,迟早死路一条。而以阿木妻儿作为人质,琛哥抛出“让李牧单枪匹马去!”更是凶残,如果李牧去,则关门打狗,活活砍死。不去,则兄弟寒了心,以后他李牧还能在老街威风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