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红色警戒 （第三节）

米高梅，男，四十一岁，本省人，“华城公司”物质调配部经理，已婚，育有一子。杨小阳把蔡华暗恋对象的资料翻来看去，他对此人的名字琢磨了半天苦着脸自言自语道：“没法，还不如要他霸王强上弓，然后当成**犯逮进去算！”“什么呢？”红头发的荦荦跨进内衣店问道。荦荦是来给杨小阳送钱，她在“呼啦啦女子会所”的买卖做得不错，总共赚了一万六。荦荦把一万块递给杨小阳：“你的！”杨小阳接过钱想了一想数出三千还了回去：“我不和你客气，但你也别亏了自己，不然以后大家难得合作。”荦荦性子倒也硬朗，她“嗯”了一声收下钱。杨小阳的耿直已经转变了她的某些看法，现在他对两人分配利润的处理方法又让荦荦觉得这个男孩其实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她笑着问：“你在烦恼什么呢？”杨小阳没想隐瞒什么，他把蔡华想泡男人的事情说了说，荦荦张嘴就来：“简单，小事一桩。”杨小阳大惊：“小事一桩？你有办法？”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因为他没真正长大无法拥有大人的智慧？荦荦笑道：“抓他来给他看黄色碟片，看呀看呀就上钩了。”杨小阳狐疑地吃惊问道：“只怕不行吧。”荦荦摇着满头的红发：“我没说完呢，除了人妖片不给他看其他的，泰国的漂亮人妖！要一级片！”杨小阳大汗淋漓，敢情是彻底颠覆米高梅经理的性取向。“我看还是再想想再想想。”杨小阳眼光畏畏缩缩不敢落在荦荦身上，他强打勇气胆战心惊的问道：“你，你没对那位小提琴手做什么吧。”荦荦冷酷的一笑：“没对他怎么着，就是让有花柳病的两三个姐妹勾引了他几次。”得，这位始乱终弃的音乐家估计是性病的集大成者了。心惊肉跳的杨小阳不再与荦荦讨论蔡华的事情，他问道：“你的店里请了人？”荦荦点点头：“是啊，一个人忙不过来。”这时，“伊人”店里的帮工女孩跑进来叫道：“老板娘不好了，有人来闹事！”杨小阳急忙和荦荦冲了出去，在“伊人女人世界”里骂骂咧咧的三四个流里流气的小伙子看见荦荦，一名带着耳环的人把一个文胸砸向她：“他吗的，你卖歪货快赔我钱来！”杨小阳一把抓住文胸，他拿在手上看了看，胸罩的搭扣明显有人为损害的迹象。荦荦很冷静的问道：“你们想要什么？”几个流氓咧嘴奸笑：“退钱，赔款！”“双倍赔款！”杨小阳看不下去，才说了一句“凭什么说是这店里的货”，一个系着小辫的男子猛地抓起货架上的内衣砸了过来，杨小阳用手挡的时候几个人趁机扑过来拳脚相加。本来想大事化小的荦荦怒了，她顺手拿起放在角落里的板凳朝他们一阵乱打。场面立刻十分混乱，放置了各种商品的货架和墙纸被扭打的人抓得四处飞溅，下傻的帮工女孩楞了一刻尖叫着奔出店外大叫：“打人了，有人砸店了。”巡逻的110警车来得很快，他们把双方参与斗殴的人带到附近的派出所。所长见到鼻青脸肿的杨小阳惊奇的说道：“小阳，你的拳脚不如你的齐哥。”心疼杨小阳的欢欢姐没好气的说道：“红瓦街居然流氓横行，大白天打人砸店还有没有王法。”前来闹事的人也不是善茬，他们反咬一口说：“红瓦街不让市民平等购物？卖假冒伪劣商品殴打上门说理的顾客，我们要去‘消协’投诉！”两只耳朵带了耳环的人显然是领头的主儿，他奸笑道：“这家店是电视台暴光的黑店，果然不讲理。”欢欢姐本来对牵连了杨小阳的荦荦恶感更深，但也不由分辨道：“我看你们是存心闹事！”流氓们对欢欢姐毫不畏惧，一个额头有伤疤的年轻男人狞笑道：“我认得你是鞋城的老板，小心说错话有报应。”杨小阳没想到他们在派出所还敢威胁人，他怒火中烧的说：“你们才小心有报应！”所长见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休只好分开两边各自询问情况，一个小时后他把杨小阳叫进办公室小声说道：“他们有‘伊人’店的售货发票！”杨小阳不屑的说道：“那有怎么了，文胸是他们故意弄坏的。”“着啊。”所长愁眉苦脸的说，“问题就在这里，他们说是你们你们说是他们，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杨小阳反问道。所长递给杨小阳一支烟：“这几个是这片出名的难缠，这事又辩不出对错。我看只能不了了之。”杨小阳很不满意：“简直是颠倒黑白嘛。”所长劝说道：“你的伤我会让他们出医疗费，但店里的损失只得双方各自承担一半。”杨小阳默默的想了想，他知道所长看在齐奉面子上已经很是照顾了。他闷闷不乐的说道：“我问问荦荦姐去。”一直沉默不语的荦荦毫不犹豫点头同意所长各打一百大板的处理意见，但几个小流氓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没钱”“处理不公”，派出所的一名民警听不下去把手铐扔在桌子上吼道：“再不老实关你们一天后处理！”欺善怕恶的流氓这才不吭声。耳环男摸出五百元拍在桌子上对杨小阳叫道：“小子，这是这次的医疗费！”他故意把“这次”说得很重，威胁的意味显而易见。走出派出所后欢欢姐很是担心，她狠狠的盯着荦荦：“你少惹事行不？你惹了事别拖累我们行不？”一向嘴快不让人的荦荦这番没分辨，低着头不吱声。倒是杨小阳在一旁说道：“荦荦姐不是惹事的人，我看其中另有文章。”欢欢姐哼了一声没搭理荦荦，拉着杨小阳上社区医院包扎伤口，护士给他上药的时候不放心的欢欢姐在电话薄上找到了齐奉的电话。正在外地出差的齐奉得知杨小阳得罪了社会上的不法之徒很是挂念，他直接打电话给杨小阳，要他找武大郎去。“我知道你和武大郎关系不错，这人在道上很有来头。”他解释道，“我出面反而会把事情搞大，道上的人由道上的人收拾最好。”额头缠了绷带的杨小阳心里暖洋洋，看得出齐奉一直留心他的行踪。就在杨小阳找武大郎帮忙的同时，关了店铺的荦荦正在和台湾佬吵架。台湾佬很无耻的说道：“你不可能离开我，我随便使点小钱就能收拾你。荦荦，当初是我收留了你，翅膀硬了想飞？没门！”荦荦长吸口气稳定了情绪慢慢说道：“我们的事情不要牵扯别人。”台湾佬以为荦荦服软，嚣张的叫道：“你是不是看上了隔壁的小子？告诉你我本来不想收拾他，但现在我偏要玩玩这个毛没长齐的小兔崽子！”荦荦愤怒了：“这里不是台湾，你不能随心所欲！”台湾佬狂笑道：“只要有钱哪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