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爱拼才会赢》台湾,作为香港电影投资商最多的地方,一直以来都是冒险家与黑社会分子的乐园。而在众多的帮派当中尤其以竹联帮出名。江湖有语:竹叶飘飘片片联,是为竹联。竹联帮,是台湾众多黑社会组织中势力最大、最有影响的一个帮派。作为竹联帮的创始人之一,其大佬陈启礼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传说。为什么说是传说,因为1984年台湾有名的“江南案”事发,陈启礼被捕,不再担任竹联帮的龙头,但是已然被全帮上下奉为精神领袖,受到全帮上下的尊重和爱戴。此刻在台北最大的一家夜总会“金马夜总会”的舞台下面,遭受三年牢狱之灾,刚刚出狱的陈启礼正在欣赏着舞台上的表演。旁边,作为这家夜总会的老板正在利索地剪好一支名贵的雪茄,恭敬地递给陈启礼,说道:“大佬,你刚出来,也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准备一下替你庆贺庆贺!”鬓角华发早生的陈启礼浓眉眉梢一扬,“从监狱里面出来有什么好庆贺的!”那老板呛住了,忙赔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您就算不在江湖,江湖到处也是您的传说!”“是吗?”陈启礼的目光依旧放在舞台上的歌女身上,“我还以为没了我,江湖会平静许多。”“这个江湖平静不了,也不敢平静,”老板笑眯眯道,“那些条子就是靠我们这些人养着的,如果我们平静了,他们也就失业了!”陈启礼听完这话,这才回头道:“算你还有些见识---记住,条子和我们是一路货『色』,只不过我们是明抢,他们却是暗夺,在身份上也只不过比我们多一个执法的牌照!”受到大佬如此的赞许,那老板心中美得都快要飘起来了,急忙点头道:“您说的极是!---正好店里面来了一批上好的洋酒,我去拿一瓶让您品尝一下!”说完划着火柴,帮助陈启礼点燃雪茄,陈启礼点了点头后,老板这才敢离开。来到后面,老板夫吩咐自己的一名小跟班,让它去酒窖里将珍藏的好酒拿出来。那小跟班不解地问老板道:“一个过气的江湖老大有什么好怕的,得罪了四海帮的人,我们会吃不完兜着走的!”老板冷笑:“你知道什么,就算他坐了三年牢,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再说了,四海帮这几年虽然厉害,可是他老人家一出来,恐怕就要变天了!” 眼神中充满敬佩。小跟班撇撇嘴不以为然道:“我只知道,道上的事儿每天都在变,一个做了三年牢的人,再有本事也翻不起浪来!”此刻舞台上歌女正在翻唱一首宝岛歌王叶启田今年新出专辑里面的主打歌《爱拼才会赢》。“一时失志不免怨叹 一时落魄不免胆寒 那通失去希望 每日醉茫茫 无魂有体亲像稻草人 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 有时起有时落 好运 歹命 拢嘛要照起工来行 三分天注定 七分靠打拼 爱拼才会赢……”激『荡』的旋律,引人振奋的歌词,在陈启礼脑海中不断地盘旋,渐渐地,他的眼睛朦胧了,多少出生入死的兄弟,多少刀光血影的岁月,是呀,爱拼才会赢,这简直就是自己江湖奋斗的写照,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有时起有时落……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四十多岁,华发早生,蹉跎江湖,万丈豪情……究竟在人生这场赌博中,自己是赢了,还是输了?!无数血雨腥风,赢得江湖身后名,究竟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就在陈启礼思绪翻飞的时候,忽然,附近传来一阵吵闹声,只见一个头发凌『乱』双手被绑着的女子,衣衫不整--或者直接说只剩下内衣裤,神『色』慌张的从一个卡拉ok包间里面跑了出来,后面追出七八个大汉,高叫着:“臭娘们,看你今天往哪里跑?这里是台湾,不是你们香港!”此刻夜总会中噪闹声一片,原本喜欢安静的陈启礼皱皱眉头,正要起身离开,那女子却跑到了他的身边跪地求饶道:“先生,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先生!”陈启礼一愣,不惊不慌地说了一句,“起来!”“谢谢你,谢谢你!”女子神情激动地藏到了陈启礼的身后。这时候,那七八个汉子已经追了过来,看见陈启礼护着女人,领头的一人就凶神恶煞地嚷嚷道:“糟老头,想做什么?充当护花使者吗?我看你识相就把女的交出来,要不然连你一块儿收拾了!”陈启礼眉头皱了皱,丝毫不理会这些汉子的叫嚣,反而扭头问那女子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女子哭哭啼啼,半天才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原来这女子自称是香港的一名艺人,因为拥有36f骄人身材,故有“大『乳』牛”之称,因为事业发展不顺,所以来到台湾谋求发展。这一次她应某制作公司老板邀请,到金马夜总会的卡拉ok包间谈合作事宜,言语间得罪了一位有背景人士。结果惹得对方勃然大怒,用粗话问候她,还撕扯她的衣服上下其手!她说,对方有六七个人,不到一下子就把她的衣服撕到只剩下内衣裤,想要对她施暴。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却宁死不屈,却被人用绳子绑住双手,她在准备撞墙轻生以保清白时,一名坐在后头的大哥,才喝住众人。继而让她逐一向在座的各位大哥磕头求饶,“大『奶』牛”不得不委曲求全,在磕头的时候,趁机跑了出来。此刻那些恶汉显然已经不耐烦了,“老家伙,问那么多干什么?想死我们就成全你!”陈启礼笑着摇了摇头:“得饶人处且饶人!”“饶你妈的头!兄弟们上!剁了这老东西!”就在恶汉们想要动手的时候,却见陈启礼动了,他一路走到其他桌上,笑着说:“不好意思,各位没什么事情就走先吧!一会刀枪无眼,伤着各位不好看。”那七八个恶汉都以为他是吹的呢,说点场面话充充面子,也就大不咧咧看着他表演,等他表演完了,就上前剁了他。不大一会儿,客人走的差不多了,陈启礼这才笑容可掬地回过头,说道:“动手吧!”眼看陈启礼那不惊不慌的架势,几个恶汉犯疑了,忍不住问道:“我们刀下不死无名之辈,报上名来,我们也好送你一程!”陈启礼用手习惯『性』地划拨了一下自己灰『色』的鬓角,淡然道:“我的名号,你们还不配问!”太狂了,简直不给面子。老家伙,你这是找死!就在恶汉们将要发飙的时候,忽然,他们看到了陈启礼拨弄鬓角无名指上的竹叶指环!竹叶飘飘片片联!顿时,恶汉们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大惊失『色』,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全体跪倒在陈启礼面前,“对不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陈启礼依旧一副淡然的样子,看着地上惶恐不安的几个人,说道:“我刚出来,不想沾染晦气,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我们知道!”当头的恶汉从怀中掏出一把刀,将手指头往桌子上一搭,然后刀起指落,鲜血霎时间就染红了桌面。忍着痛,那恶汉的面颊肌肉抽搐着,“这一下你满意了吗?”陈启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才道:“你们走吧!”“啊?”那恶汉不由一喜,似乎已经忘记了手指的疼痛,脑袋撞地砰砰磕了三个头,然后招呼弟兄们:“我们走!”这群人哪里还敢停留,急忙准备离去。就在这时,陈启礼忽然道:“慢着----!”众人心里咯噔一下,脸『色』苍白,心说,难道他要反悔?然后就见陈启礼指了指那根断指道:“把那带走--我不喜欢看见血淋淋的东西!”那当头恶汉一怔,急忙吩咐身边人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找冰块呀!”匆匆忙忙的找冰块装了断指离开,这时候夜总会老板刚好拿了一瓶红酒出来,这样的场面他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并不感到惊讶,只是吩咐手下人道:“去,把桌子打扫干净,不要扫了陈老大的雅兴!”然后回头一脸谄媚地说道:“老大,这可是上好的天堂马爹利呀,我打开你老尝一下!”说完就拿起酒刀就准备开启瓶口,就在这时,他忽然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眼睛睁得大大的。陈启礼是什么人,血雨腥风闯出来的,透过夜总会老板眼睛中的影像,他清晰地看到背后那个刚才被自己搭救的女子,从自己的内衣中抽出一条锋利的钢丝,正勒向自己的脖颈。可以确定,如果脖子被勒住的话,出现的结果只会是头颈分离!谁能想到这女人竟然是个杀手?谁能想到内衣里面会藏有凶器?就在这短短的瞬间,只见陈启礼动了,他一把夺过那把酒刀,然后用一个个堪称优美的姿势,瞬间旋转,划过女人的喉咙!就像竹叶飘过。鲜血瞬间迸『射』!女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她想不明白为何对方会警惕自己,更不明白对方的动作为何会那么快?!噗通一声,尸体倒地。啊!夜总会传来一声惊叫,却是那歌女,瘫倒在了一旁。那原先看不起陈启礼的小跟班此刻更是面无血『色』,今天他总算是见识到了号称天下第一帮大佬的风采--只不过这风采未免太冷酷和血腥了一点。仿佛刚才所做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陈启礼脸『色』丝毫未变,用那犹自滴着鲜血的酒刀,熟练地打开酒瓶,而后,一杯马爹利『荡』漾在杯子中。陈启礼轻轻地呷了一口酒,忽然对那个吓得不知所措的歌女说道:“我很喜欢刚才那首歌,你能不能再唱一遍……”歌女牙关打着寒战,半天才缓过劲儿来,音乐响起,那首《爱拼才会赢》再次响彻整个夜总会-----“一时失志不免怨叹 一时落魄不免胆寒 ……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 有时起有时落 ……三分天注定 七分靠打拼 爱拼才会赢……”伴随着这首非常励志的歌曲,夜总会大厅里面,老板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吩咐人匆忙地处理着尸体……鲜血在地板上很快干涸,变『色』……此刻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唯有陈启礼依旧笑容淡然,很悠闲地欣赏着歌曲,模样就像是电影中的教父,没人能猜得透他的心思。过没多久,夜总会外面一阵呼啸,来了数十辆崭新的豪华跑车,上百名身穿黑『色』西服,戴着黑『色』墨镜的黑衣人,像接受检阅的士兵一样整齐划一地排成两排。这时候夜总会里面陈启礼站了起来,走到那个歌女身旁。歌女已经停止了唱歌,惊恐地望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陈启礼。脑海中涌起很多杀人灭口的传闻。一步步走进,陈启礼来到了歌女的面前。此刻歌女才算把眼前的男人看的很清楚,四十来岁的年纪,浓眉,星目,眼角过早地出现了鱼尾纹,他的鼻子很挺直,嘴唇很薄,可以看出他年轻的时候一定很俊朗……实际上陈启礼年轻时就是出了名的帅哥,香港邵大亨曾希望他能够演电影。陈启礼那时已经二十出头,在某些方面开始有成绩,那个时候他手下已经有不少兄弟,如果做艺人的话,就不能去照顾兄弟们和生意了,于是就放弃了做明星的机会,可是似乎冥冥中有注定,未来他的儿子“陈楚河”却走了他这一条路,成为了台湾新一代的偶像,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你的歌的很不错!”就在个女打量陈启礼的时候,陈启礼说道。“哦,谢谢!”歌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候她看见陈启礼将手伸进了口袋里。歌女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难道要掏枪?“这是给你的打赏!”陈启礼从兜中掏出一些钱,塞在了歌女丰满的『乳』沟处,望着歌女嘴角一翘,然后转身离去。歌女像木偶一般站在那里,久久不动。外面,陈启礼脚步从容地走了出来,看到他的那一刹那,上百名黑衣人整齐划一地喊道:“大哥--!”陈启礼没有言语,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竹联帮的众人,这时候在陈启礼坐牢的时候暂代帮主之职的赵尔文上前,将黑『色』的风衣亲手披在陈启礼的身上,动容地喊了一声:“大哥!”陈启礼冲他点点头,然后披着风衣,咬着雪茄,脚步笃定地走过那上百名黑衣人站成的甬道,每到一处,黑衣人必定低头行礼喊一声:“大哥----!”上百名帮众,俯首称臣,那是一种怎样的架势,又是一种怎样的豪情?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在心中默念--帮主,回来了!一路狂奔,一路欢歌,一辆辆崭新的超豪华跑车加足马力在台北郊区宽敞的马路上飞驰着,由于郊区的马路人少车少,所以一辆辆车你追我赶,时前时后,竟然把马路当起了f1赛车场地。十多辆轿车象奔驰的闪电一样不断地超越着前面的车辆,吸引了众多司机的目光,有的是羡慕,有的则是恶语相向。不过好在车速飞快,开车的人没有听到,如果他们其中有哪一位听到有人敢骂他,那骂他的那个司机可以就惨了。车内,陈启礼在台北自己的地盘上一路逍遥,纵横驰骋,许久压抑的**在今天得以全部释放。夜『色』将垂,台北街头小商贩的叫卖声不时地传入萧天耳朵里,街头点亮的霓红让台北街头显得分外热闹。“停车!”忽然陈启礼说道。“--你们不必跟来,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汽车停了下来,陈启礼下车。“大哥,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看您还是……”赵尔文的话还没说完,陈启礼笑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如果这里也不安全的话,我这几十年算是白混了。”赵尔文不再言语,只是吩咐数十个黑衣人远远地跟在他后面。陈启礼独自一人走到台北街头,去享受一下难得片刻闲暇时光。陈启礼一身黑『色』的风衣,休闲皮鞋。本来他不带眼镜的,但是刚才一时兴起,他在街边的眼镜店配了一副平镜,镶着金边的薄薄镜片大大地消除了陈启礼自身的煞气和孤傲感,让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儒雅的长者,和蔼可亲。在那一刻,陈启礼才切身地感受到自己又做回了一个平常的自由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自己是那么的平凡,那么的自由,这种久违的感觉竟然让陈启礼感动莫名。谁能够想到这个象教书先生一样的儒雅中年人就是能在台湾黑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