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绰号

来人不是别人，是张扬的班主任许美女。许美女全名许艳。张扬对这个女人，一直就没什么好感。在张扬看来，这个女人除了长得漂亮，已经没有别的长处了。虽说悲观一点，或者说看开一点，承认这就是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女人眼里只有钱，男人要想开点儿。但真的面对现实，张扬还是无法对这样的现状有什么好感。张扬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不论是穷矮丑的男人，还是高富帅的男人，但凡是有点感情的，都不会真心喜欢太过看重金钱利益的女人。更何况许美女这样的为了升职而出卖**的女人呢？张扬和那小子被许美女叫进了办公室里。上课铃声响起，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陆续离开。一个体育老师走到许美女面前，看了看张扬二人，问：“他们俩怎么了？”“打架。”许美女道。“呵，小屁孩子。”体育老师笑了一声，又问许美女，“下午有课没？出去转转？”“哪能没课啊，忙死了都。”许美女有些不耐烦。“赶紧去上课吧你。”体育老师很扫兴，干笑了一声，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已经没有别人，许美女冷着脸瞪着张扬。另外那个打架的小子，并非许艳的学生，所以她也懒得管。斜了那小子一眼，许艳问：“你哪班的？叫什么名字？”“二三班的，叫……叫郭升。”“为什么打架？”许艳问。“他骂我！”郭升瞪着张扬说道。许艳斜眼看向张扬，张扬闭着嘴巴不说话。张扬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许艳见他摆出了一副绝不开口的架势，又看向那郭升，“他为什么骂你？”郭升哼唧了一声，说：“我就是说他小鸡.鸡很大，他就骂我！”许艳听到这个回答，不由的一愣，下意识的瞄向张扬的裤裆。张扬也下意识的夹了一下腿。许艳当然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心里觉得好笑，却仍旧板着脸说道：“都是同学，长大了就是朋友，怎么能随便打架呢？！”原本打算让他们写个检讨书，或者请家长，不过现在得知打架的原因，想想这事儿还真不好跟他们的家长提，也不好让他们写这类的检讨书，也就决定训斥两句打发了他们走人。“他不骂我我才不打架。”郭升气鼓鼓的，“他凭什么骂我！”“行啦行啦。”许艳憋着笑，说，“你先回去上课吧。”郭升应了一声，瞪了张扬一眼，转身走了出去。许艳看着张扬，也不说话。让一个先走，是避免他们一起出去再起争执。停了一会儿，许艳终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对张扬说道：“再打架就让你请家长，知道吗？”“嗯。”张扬应了一声。“回去吧。”许艳说。张扬如获大赦，赶紧走出了办公室。他原本还异想天开的琢磨着许艳会不会要自己把裤子脱了给她看看到底大不大呢。再一琢磨，张扬觉得自己好像还有点儿暴露癖，不然怎么会觉得许艳没有让自己脱裤子，自己反而有些遗憾呢？张扬觉得自己越来越**.荡了，要是变成女人，肯定是个大**。想到此，张扬不禁哆嗦了一下。以前说什么要是女人就怎样怎样完全是胡扯闲聊，现在则不同。因为郑爽的存在，切实的说明了变成女人不是不可能。张扬的脑子有些混乱，不自觉的又总结出了一条自认为还算合理的定论：凡是很喜欢玩女人的男人，变成女人之后，必然也喜欢被男人玩。因为男人喜欢玩女人是为了快感，对他们而言，重要的不是“女人”，而是“快感”。如此想着，张扬又开始琢磨着自己算不算是“很喜欢”玩女人。越想越觉得诡异，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刚刚走到班级楼下，忽然看到一个被人喝了一半的口杯式饮料瓶子从楼上砸了下来，正好落在张扬脸前，差点砸中他。张扬一愣，猛的抬头，看到一个身影快速消失在了二楼走廊栏杆处。“奶奶的。”张扬骂了一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郭升那小子干的好事儿。张扬赶紧上楼，走不多久，才猛然想到，自己上三年级的时候，似乎班里有那么个叫郭升的家伙。细一想，张扬记起了，那个郭升，是个留级生。这么说来，这俩人，应该是同一个了。在张扬的印象中，坐在教室后排的，大多都是些不良少年，而这郭升，在三年级的时候，也是个不良少年。平白得罪了这小子，看来以后少不了麻烦。张扬一阵头大，走进教室，喊了一声报告，回到座位上。刚刚坐下，后背就被人戳了一下。不用回头，张扬也知道是坐在自己后面的男生戳的。那男生拉了拉张扬的衣服，张扬向后靠。那男生低声说道：“大x。”张扬一愣，这才注意到，班级里的男生很多都正在冲着自己偷偷发笑，还有几个女生红着脸偷看自己。“坏了。”张扬心中叫苦。他不是小孩子，倒也不在乎在小孩子之间的面子问题，只是觉得被人叫“大x”|实在是太难听了。有损自己的斯文形象和文学气质。闷着头混到下课，老师刚刚走出教室，一帮小子就朝着张扬围了上来，一个个“大x大x”的叫个不停，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小孩子的心思，大概跟女人心比起来，也不相上下吧。张扬想不通这帮小屁孩儿为什么会这么兴奋。也不想搭理他们，闭着眼睛趴下睡觉。一帮人叫了一通，见张扬没反应，也就兴趣索然了。张扬不知道，在二三班的教室里，郭升正在败坏张扬。拉了一帮同学，扯着嗓子，张开了胳膊比划着，“这么大！”“骗人！怎么可能！我家的骡子的都没这么大！”“你别动，我量量……靠，半米了，你瞎说！”一群人跟着起哄，自然也有女孩儿骂过来。女孩儿们虽然不通人事，但也知道郭升说的话是让人害羞的。郭升也觉得自己说的太夸张了，赶紧缩短了距离，“这么大，真的！好多人看到了。”有句古语说得好，叫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不是说君子好欺负，而是说小人报复起来无所不用其极。郭升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张扬的那点儿事儿到处宣扬。枯燥的校园生活，谁有点儿茶余饭后、课间课后的谈资，必然也会广为流传。张扬没料到，“张大x”的绰号，已经开始悄然酝酿，并且会伴随自己很多年。这么露骨、低俗、下流的绰号，让张扬伤透了脑筋，却也是有苦难言。值得庆幸的是，“张大x”的绰号最终被大多都通了人事的同学们发觉不雅，随即改称“张老大”，张扬也就无缘无故的多了许多小弟。不过这也是多年以后的事情了。中午放学的时候，张扬跟金光和丹丹一起回家，路上，总有学生指着张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张扬固然不是小孩子，可也仍然觉得这事儿太让人脸热了。金光和丹丹也受到了张扬的强大光环的伤害，两人跟着张扬走到学校门口，金光就有些受不了了。说：“扬扬，我们先走啦。你……”“走吧走吧。”张扬说。金光和丹丹捂着嘴巴笑着跑掉了。张扬翻了翻白眼，很是无奈。转脸看到学校门口的保安，发现那小子也正朝着自己发笑，旁边还有几个学生指点着自己，张扬苦笑，也顾不了那么多，快步跑了起来。他只希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当然，也不能把一切寄托于“冲淡”，自己应该抽空好好研究一下《银书》——如果确实是《银书》在自己身上引起的“爱神之手”效果的话。“爱神之手”是很不错，可再好的东西，也是有负面影响的。张扬一整天都郁郁寡欢，上厕所的时候更是被一帮无聊透顶的同学看猴儿一般的围观。对付这种人，张扬自然明白，只要自己保持淡定，他们也就会失去兴趣。可惜“淡定”这个词好写好念不好做。张扬表面上很淡定，可心里却早就快承受不住了。压着一股子火，憋得难受。张扬自己都觉得要是有什么发泄口，自己肯定会有些歇斯底里的发泄一下的。放学的时候，盼盼又来找张扬。这下，整个教室里都是嘘声一片。盼盼固然是个大姐大，冲着叫的最凶的男生吼了一声，却也脸红了。带着张扬跑到护城河边，才呼呼的喘着气，看着张扬，气道：“我要跟你分手！”“嗯？”张扬愣了。盼盼红着脸，气鼓鼓的，“我同学都笑我，说你……我不管！我要跟你分手！”张扬抽了一下嘴角，说，“行。”求之不得！——这话多少有点儿扯淡。他现在几乎已经习惯了有这么个小女朋友的事实了。张扬转身要走，却又被盼盼拉住，“等下，再给我亲一下。”“……”张扬忍俊不禁，“不是说分手吗？”“分手就不能亲嘴儿啦？”盼盼问。“废话。”“你敢说我废话？”盼盼恼了，一巴掌打在了张扬的脑门上，“我打死你。”张扬正窝着一肚子火，被盼盼打了一下，立时暴怒起来，“你xx的，老子……”看到盼盼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身高，张扬的火气立时小了许多。又是一巴掌下来，“敢骂我？！”盼盼怒骂，“你x的，再骂一句试试！”“我操！”张扬骂了一句。被一个女人这么打，他当然要气疯了。重生到现在，张杨是第一次如此失态，如此没有成年人的“修养”而气急败坏的愤怒。作为一个男人，就是战死沙场，也不能被女人殴打不是？张扬刚要伸手抓住盼盼打来的巴掌，却忽然看到自己胸前突然一亮，立时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