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新年

张扬的心情一直都是复杂的。在去嫚嫚家的路上，张扬希望自己能够再冷静一些，再思考一下，免得做出以后后悔的事情来。可惜，这一路上，张扬努力的想要“思考”，却最终什么也没想，乱糟糟的，直到来到嫚嫚家。嫚嫚家里，每到过年，大概是最安静的了。嫚嫚的幺弟还太小，家里没有能放炮的男孩子，除了传统上要放的鞭炮之外，嫚嫚家就不会再有炮声了。大过年的，赵凯夫妇抱着宝贝儿子出去打牌了。二姐莎莎也不知去了哪里，家里就剩下嫚嫚一个人了。看到张扬如约而至，嫚嫚喜不自胜，慌着给张扬拿糖拿水果，一口一个“弟弟”，比瑶瑶叫的还亲。张扬有些受宠若惊。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莫说前世嫚嫚对自己很是冷淡，就是今生的前几年，嫚嫚也没跟自己说过几句话。看嫚嫚如此热情，张扬更觉得自己这回来嫚嫚家里玩儿有点儿肉包子打狗的味道。“扬扬，多吃苹果，能长的高高的，知道吗。”嫚嫚与张扬并排坐在一张木制沙发上，看着14寸的黑白电视。生的太多，即便赵凯挺能挣钱，经济还是有些拮据了。不过，跟那些好多家里没电视的相比，他家还算不错了。当然，这是赵凯个人的想法。他不知道，也就这两年的功夫，电视已经不再稀罕了。嫚嫚一直笑的很甜，甜的让张扬好几次都觉得荒唐。他当然看出来了，嫚嫚抱着自己的肩膀，腻腻歪歪的样子，很不正经。一个漂亮女孩儿，竟然邪恶到了对自己这样的小屁孩儿下手，张扬除了感觉邪恶的兴奋以外，还有些唏嘘。电视里好像在播着电视剧，张扬看了好大一会儿，才看出来演的是美剧《霹雳游侠》。童年时代对这部电视剧的记忆，又一次浮现出来。正演到**阶段，张扬看的正起劲儿，忽然就发现嫚嫚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扬扬，今天早上撒尿没有？”嫚嫚忽然问。张扬怔了一下，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一个诱人的画面。“没，没有。”张扬果断的说道。“姐姐不信。”嫚嫚笑嘻嘻的说道，“给我看看。你要是骗我，我就把你小鸡.鸡揪下来。”张扬再也无心观看电视剧了，他相信，现在哪怕电视里播放的是《天堂联播》，自己也没兴趣看了。张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狗血淋头。他可不希望在这关键时刻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坏了自己好事儿。不过，张扬的担心最终还是应验了。瑶瑶来了。“就知道你在这。”瑶瑶看着张扬，嘴角带着一丝笑，说着，又抬头看着嫚嫚，问：“嫚嫚，逛街去啊。”“不去不去。”嫚嫚嘻嘻的笑一声，小声趴在瑶瑶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瑶瑶脸色唰一下通红，挥出拳头锤了嫚嫚一下，道：“讨厌啊你，恶心死了。我才没……才多大啊。”嫚嫚哧哧的一笑，朝着张扬这边瞄一下，对瑶瑶说道：“这小家伙那儿好大，你要不要……”“去死！”瑶瑶狠狠的推了嫚嫚一下。嫚嫚咯咯的笑，“摸着很好玩的，你要不要试试？”“别闹了！”瑶瑶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扬扬还是小孩子，你带坏他了。”“没事，反正他啥也不懂。”嫚嫚说着，竟然一把抱起张扬，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一只手很麻利的钻进了张扬的棉裤里。“呃……你……”瑶瑶傻眼儿了。嫚嫚一脸的坏笑，“你摸摸啊。”嫚嫚笑嘻嘻的说：“不会有人知道的。”瑶瑶看一眼张扬，揉了揉眼睛，说道：“嫚嫚，你……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能欺负……欺负小孩子。”“摸摸有什么。”嫚嫚不以为然的嘟囔了一句，之后忽然脸现惊喜，抽出手来，一把抓住了瑶瑶的手，猛的拉过来，硬是将瑶瑶的手往张扬棉裤里塞。“你摸摸，硬了。哈哈哈！”瑶瑶吓了一跳，红着脸要把手挣脱出来。却还是慢了一步，梦到那火热物件，瑶瑶的脸也就发烫起来，赶紧用力拉出手来，嘻嘻哈哈的捶打嫚嫚。嫚嫚也放下张扬，跟瑶瑶追打嬉闹起来。两个女孩儿闹的累了，坐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张扬有些无聊，干脆就回了家里。等到中午吃饺子，张扬还在想着上午的事情。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遗憾。虽然觉得自己的第一次献给嫚嫚有些可惜，但若是被爱抚一番，张扬也是不介意的。吃过午饭，张扬被金光拉出去玩。其实也没什么可玩的，就是用手拍“洋画”。拍的手肿，赢几张卡片儿，也会乐得一晚上睡不着。这就是张扬前世的童年生活。这辈子的他自然对这种事情没什么爱好。不过，张扬有时候会想，要是跟金光在一起游戏的时间太短，搞不好两人的友谊也会淡了。所以，难得有时间，张扬也会陪着金光玩玩游戏。张扬出去的时候，李倩问及下午补课的事情，张扬说“许老师”今天不来了，李倩也是松了一口气。她本也觉得“许老师”不可能在大过年的过来了。然而，事情很意外的发生了。“许老师”竟然又来了。李倩惶然，“扬扬说许老师今天不来了，就出去玩了。”“许老师”叹一口气，说：“这孩子，怎么玩心那么重，我可没说不来。”1996年的最后一天，李倩又惹了一肚子的气。从外面揪着张扬的耳朵把他揪了回来，还用鞋底儿打了张扬一顿。她对儿子撒谎的事情，非常反感。张扬心里叫屈，暗骂魅魔，却也无可奈何。好在爷爷奶奶拉住了李倩，张扬算是少挨了几下。回到房间里，看着魅魔得意洋洋的脸，张扬气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脏话。“想要我.操你就直说，用不着耍这种小手段。”魅魔对于张扬的恶俗辱骂一点儿也不在意，只是坐在**，翘起二郎腿，说道：“今晚上我不回去了。”“啊？”张扬很意外。“为……为什么？”“春节啊，不是全家团聚的日子吗？”魅魔问。“……”张扬眯着眼睛，说道：“怎么？”魅魔看了张扬一眼，原本得意的神情忽然落寂下来。“我没有家人了。”“呃……”张扬努力不去同情这个小恶魔。魅魔转头望着窗外，张扬的窗子外不远处，也是一个村庄。此时正值中午，有些人家吃饭晚，还可以看到几缕炊烟。魅魔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说：“好几千年了，从来不知道跟家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张扬抽着嘴角，心情莫名的低落起来。他发现，魅魔的悲伤，竟然极具感染力。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魅魔的一种“种族特长”。张扬直感觉如果在这样下去，自己非要掉眼泪不可。“在我被封印之前的奥义七七三年到一六二五年的这近千年时间里，唯一伴随我的，就是我母亲在我一岁生日那天送我的一件礼物。”魅魔说着，竟然哽咽了。原本长的就非常漂亮可人儿，此刻梨花带雨的神态，更是惹人怜爱。嘤嘤抽泣声，仿佛抽打在听者的眼睛上鼻子上。张扬鼻子一酸，眼泪也落下来了。“张扬，我……我好寂寞，好伤心。”魅魔深情的看着张扬，泪眼汪汪。张扬终于哽咽，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又感觉好像喉咙间被什么卡住了，总也说不出话来。“那件我母亲送我的礼物，就是那条内裤，你能换我吗？”魅魔靠近了张扬，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看着张扬。张扬呼出一口气，喃喃说道：“我把它送给王琪了。”“啊？！”魅魔忽然惊叫了一声。张扬的身子猛的一颤，眼睛一瞪，连连后退了几步。“你混蛋！”魅魔咬着牙低声咒骂。张扬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气道：“你……这什么手段？”魅魔哼一声道，“你等死吧！”说罢，又深吸一口气，之后，眼泪竟然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落下来。张扬一看此情此景，头皮直接就麻了。魅魔打开门走出去，正好碰到听见魅魔惊叫声走过来的李倩。“大姐！”魅魔看着李倩，眼泪真如决堤一般，“你这个儿子，我教不了了！”说罢，快步跑了。“哎？许老师？”李倩吃了一惊，一家人一起追了出去，可这许老师虽然穿着高跟鞋，但跑的还挺快。李倩和张赛追了好远也没追上，这才折返回去。张扬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李倩也没有让张扬失望。就连原本劝慰李倩的爷爷奶奶，此刻也不说话了。大概但凡看到魅魔哭的那个凄惨的人，都不会觉得张扬不该打吧。张扬觉得魅魔实在是太阴毒了。耍这种手段，自己还真是无能为力。1996年的最后一天，张扬被李倩收拾的屁股差点儿没肿掉。晚上，李倩消了火气，也觉得打儿子打的太狠了。虽然张扬一声不哼的承受着，但李倩想到张扬拧起小眉头的样子，就心疼。又特别把买来准备走亲戚的水果拿出来给张扬吃，见张扬吃的开心，李倩心里才好受一些。张赛摸了一下张扬的脑袋，叹气摇头。“臭小子，可要好好学习，不要再惹你妈生气了。你妈坏了弟弟，要是气坏了，爹也要打你。”“呃……爸，你说啥？”张扬以为自己听错了。李倩笑了一声，对张赛道：“这才几天，你就知道是儿子啦？要我看，肯定是个闺女。”接下来，两人谈了些什么，张扬都没有听进脑子里。事情的变化已经超出了张扬的控制和预料，至少，不论这个未来的小家伙是弟弟还是妹妹，都跟张扬前世不符。因为张扬前世是个独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