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一封情书

张扬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让这些魔法师和恶魔们滚出地球，不然自己想要过安稳日子似乎不可能。另外，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怎么就沦落到了与**贼同流合污，甚至要帮她欺负自己的老师的地步的。郑爽说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只给张扬一周的时间，如果不能帮她拿下马少君，她就要去拿下瑶瑶。或者想开一点，把郑爽当成女人，随便她拿下谁好了。只是，张扬想不开。李宾忽然要请张扬吃饭。学校北边的街道上的一个小餐馆儿里，张扬坐在摇头风扇下吹着风，手里拿着筷子，漫不经心的吃着菜，眼睛看着墙角电视里的连续剧。李宾在张扬对面，脸上洋溢着和善又羞涩的笑，好像在说着关于郑爽的话题。忽然用下颏点了一下张扬，有些不高兴。“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什么电视剧，看的这么入迷。”张扬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哦，人与兽。”李宾也是一怔，回头往电视上看去。“靠，啥人与兽，这不是《新白娘子传奇》啊。”张扬一乐，道：“这是一部划时代的电视剧，集人与兽和女同性恋、母子乱.伦为一身。竟然还通过了广电总局的审核，太不容易了。”李宾也跟着一笑，又正色道：“咳，张扬，跟你说正事儿呢，别扯淡。”“呃，啥事儿？”张扬确实没有听到刚才李宾的问题。李宾苦笑，又道：“我是想让你帮我问问，问问郑爽，觉得我……呃，觉得我这人咋样。”纵然是重复的第二次话，李宾还是脸红了一下。张扬瞄一眼李宾，强笑一声，道：“我说……你才多大年纪啊，就玩早恋了？”“我这人早熟。”李宾说。“再说，也不小了，我都12了。古代14都结婚了。”张扬张张嘴，终究什么也没有再说，干脆只是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菜。他正在烦恼着怎么帮郑爽拿下马少君，从而让瑶瑶“脱险”，哪有什么心情帮李宾拿下郑爽啊。李宾见张扬不答话，急了。“别不说话啊，帮帮忙，好不好？”“这个……我说兄弟。”张扬推脱道：“你难道不看小说电视剧啥的？大多数情况下，像你这么追女生，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你喜欢的女人被你委托的人拿下。”“不可能。”李宾笑了起来，“她哪能看上你……呵，我是说你们不是邻居嘛？兔子不吃窝边草啊。”李宾说着又敲了一下桌上的一盘红烧茄子。“哎这个菜不错，好吃。老板！再来一盘红烧茄子。”张扬知道，在李宾看来，自己肯定在各方面都不如他。若是前世的时候，张扬也不会觉得他这么认为有什么不妥，因为他会觉得事实就是如此。可今生不同。不提至少在魔法方面，张扬强过李宾很多，单单说长相，张扬觉得自己应该不疏于他。好歹自己也白白净净的不是？张扬当然没兴趣跟李宾去争辩自己更帅一些，他不象以此打击李宾。既然李宾请了客，又百般恳求，张扬也就不好拒绝，随口答应了帮他撮合一下。午休时间很快过去，两人回教室。在教室里各自归座的时候，李宾又“哎”一声，眼神瞄向郑爽，示意张扬不要忘了。张扬没有回应，坐在自己位上，痴货一般发呆。直到快到了上课时间，才回头看了郑爽一眼，发现她正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相隔不远，能够看清郑爽因为压迫而变形的漂亮脸蛋儿。张扬的同桌，那个酷似刘胡兰的女孩儿，正在跟李宾的同桌一脸严肃的说着什么。张扬听到，她们说的竟是最近的911事件。同桌捂着嘴巴，等着圆溜溜的眼睛，说：“真的，好多人都说呢，我妈妈说她在网上都看到那个帖子了。真的有人预测到了这事儿。”正说着，任课老师进来，原本嗡嗡直响的教师也立刻安静下来。这位教受历史的老师，身上的穿着也很有历史气息。灰蓝色的中山装，棕色镜框的老花镜，竟然还带着一顶“前进帽”。胡子花白，不过面相却不是很显老，看起来似乎也就是即将退休的年纪。干干瘦瘦的身材样貌，中山装也撑不起来。虽然上过两节历史课了，可张扬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老头儿姓什么。历史，曾经是张扬所喜欢的东西。前世的学生时代，曾经每次发了新书，他就喜欢先把历史书通篇看了。看看那些历史上的风起云涌，就会有种身临其境的妙处。只是，后来张扬就不怎么看历史了。因为他终于发现，所谓“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纯属扯淡。这句评价历史的话并非历史上的胡适所言，就更加让人哭笑不得了。想到这些，张扬嘴角就浮起一丝笑来。“这位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老头儿神色冷淡的指着张扬。张扬一呆，犹豫着站起来，看着讲台上的老头儿，不明所以。刚才的走神，他没有听到老头儿的问题。老头儿扶了扶老花镜，声音冷冷的说道：“虽然历史是副科，但读史使人明智。熟悉历史很重要。上课走神的学生，是我最反感的。”深吸一口气，老头儿低头看了看讲桌上的座次表，找到了张扬的位置上的名字。“张扬同学，请回答，历史是什么。”听到这个问题，张扬首先想到了袁先生的《历史是个什么玩意儿》，所以也就差点儿脱口说出“历史是个什么玩意儿”来。怔了一下，看老头儿一副嫌弃厌烦的神情，忽然有些不爽，脱口道：“历史是个任凭统治者涂脂抹粉、肆意取乐的婊子。”老头儿眼睛一瞪，看着张扬，好大一会儿，嗯了一声，道：“坐下吧。”又翻开课本，道：“大家翻开课本，我们今天讲第三课……”老头儿好像把张扬给忘了，一堂课上，即便张扬魂飞九霄，昏昏欲睡，他也没有再点张扬的名字。下了课，李宾回过身来，对着张扬直乐。“你牛x，敢那么说。”张扬无所谓的笑笑。李宾又道，“哎。”朝着张扬身后递了递眼神，道，“帮我问问。”张扬打了个哈欠，说道：“哎，你直接自己去问比较好。我跟她多少年邻居，最了结她。她喜欢直接的男生。”李宾有些狐疑的看着张扬，问：“真的？”“当然是真的。”“我……我不好意思。”“那就写情书。”张扬道。同桌转头看来，嗤嗤掩嘴而笑，问：“给谁写情书啊？”李宾脸一红，没有搭理她。又对张扬道：“能行吗？”“肯定啊。写的有诗意一些，她比较喜欢。”张扬信口胡扯。李宾还真就信了，立刻脑子一热，决定给郑爽写情书。张扬原本只是推脱敷衍一下，如果李宾坚持，他也不好继续拒绝。此刻看到李宾伏在课桌上，连着两堂课甚至夜自习上都在埋头苦写，张扬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所谓付出越多，就会寄予更大的期望。要是李宾千辛万苦的写好了情书，最后还是被郑爽不屑一顾——这几乎是肯定的，那么，李宾的痛苦，就可想而知了。这个年纪的学生，是最容易受到打击的。万一……张扬油然而生一种罪恶感。下了第一堂夜自习，李宾苦着脸转过身来。“不行，写不出来。”说着，拿出一张彩色信纸，递给张扬。“你帮我写下。”“……”“拜托。”“好吧。”张扬答应了下来。看着还泛着香味儿的卡通信纸，张扬自己都觉得好笑。自己竟然就那么爽快的答应了，似乎有些奇怪。可仔细一想，张扬发现，自己竟然好像对写情书挺有兴趣的。难道是因为自己曾经写了一封没有送出的情书？回想起自己当年给秦璐写的一封情书，张扬的脸开始发烫，更哑然失笑。其实，现在这个年代，情书还没有被时代抛弃。而张扬给秦璐写情书的那个年代，情书早就落伍了。所以，想要过把写情书的瘾，就不能错过机会。想到当年自己绞尽脑汁写下的那篇没有送出的情书，张扬就遗憾它没有发挥作用。此刻，心念一动，也就把自己当年写下的情书给抄录在了李宾的信纸上。这就是物尽其用吧。尽管过去了多少年，但那一个字一个字的掰着写出来的情书的内容，张扬还没有忘记。幸运的是今天的语数外老师都特别忙，没时间在夜自习上补课。第二节夜自习没有老师，也自然更让张扬有了默写情书的时间。首先在开头写上“亲爱的郑爽同学”，之后洋洋洒洒写满了一页纸。看着自己的成果，有那么一瞬间，张扬觉得自己很有文采。将来要是不去当作家，就会让中华文化没落非常。轻轻的弹一下被自己写的满满的信纸，张扬得意非常。正准备把信纸交给李宾，却忽然看到一只有着修长细腻的手指的手伸了过来，拿过了那张信纸。那只手的动作很温柔，翘起的小拇指和细腻的肌肤，更容易让人想到它的主人是个美女。不过，张扬很快就明白过来。忐忑的抬起头，不出预料的看到了下巴上满是胡渣子的聂平的脸。教室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辨。“咳咳。”聂平清了一下嗓子，一只手抱着，一只手拿着信纸。“你的笑容，是我魂牵梦绕的思念。无数个日日夜夜，我在梦中将你拥抱。然后，iwanttokissyou。”教室里的同学们努力憋着笑，没人敢在严厉的班主任聂平面前笑出声来。聂平把信纸折起来，装进了口袋里。冲着张扬冷冷的说道：“张扬同学，出去！”张扬没料到聂平竟然当众念出了自己的大作，脸红脖子粗的站起来，走向门口。聂平也抱着胳膊跟着出去。两人一前一后一直来到走廊处。聂平脸色阴沉，瞪着张扬，道：“行啊你，这才多大年纪，就玩早恋了？还写情书？真不得了啊。”张扬可不想被聂平唧唧歪歪的说一顿，正想用魅魔之惑让聂平闭嘴，忽然听到楼下有个男人喊道：“马老师，等我一下。”略微一呆，想到了马少君，自然也想到了自己体内不稳定的两种力量。还是不要随便动用魔法的好，不就是被骂一顿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聂平教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说了几句，又不解恨，“写情书也该写的好看点儿，你看你这字，歪歪扭扭的。”说着，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摸了一下，却没有摸到那封情书。原来，聂平走到门口的时候，那情书从聂平的口袋里掉了出来。这种事很诡异。因为聂平的裤子口袋很深，不可能随便就掉东西出来。当然，在有魔法存在的世界里，一切诡异也就不是那么诡异了。郑爽非常好奇，很想知道张扬在给谁写情书。用魔法让那封情书从聂平的口袋里“飞”出来，对于郑爽而言，是小菜一碟。靠近门口的同学在聂平走出去之后捡起了那封情书，之后，附近的同学还是争相去看。当有同学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念出“亲爱的郑爽同学”几个字的时候，全班同学也就知道张扬的这封情书是写给谁的了。“诶嘿？”郑爽原本因为做了恶作剧而坏笑不已，期待着张扬更加出糗的表情忽然就僵硬下来。待看到同学们的视线都齐刷刷的朝着她看来，她终于回过味儿来。郑爽不会魅魔之惑之类的魔法，不然她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而将同学们的记忆直接抹杀。闭上眼睛，也能感知到同学们嬉笑的表情和声音。其实，郑爽很欣赏张扬。因为一直以来，她在阿尔法星上，把男人变成女人之后，再去上了“她们”的行为，总是被很多人骂做变态之类。很少有人能像她一样，把男人变得女人也当成女人看待。现在，郑爽在落后的不开化的地球上找到了“知音”。能给一个明知是男人变得女人写情书，这足以说明张扬和自己一样，是个想得开的人。如果张扬所写的情书的对象不是自己的话，那就更好了。郑爽是个久经风霜的人，当年被一些魔法高手追杀，光着屁股在大街上狂奔是常有的事情，甚至好几次都差点儿被人当众**花。她是摸爬滚打的过来人，现在这种小场面，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几乎是无视同学们的嬉笑和别样眼神，郑爽一手捏着下巴，大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心中想着，“那什么iwanttokissyou是什么意思？”……李宾觉得挺对不起张扬的，他在想，如果换做是自己，被老师当众抓了出了糗，一定会无地自容的。他当然不会意识到张扬也是个过来人，这种场面，他也只是会脸红脖子粗一下，还不至于受到什么打击。李宾要请张扬吃宵夜。郑爽也非要跟着，李宾自然没理由拒绝。同时，他也觉得奇怪。他原本以为郑爽不会再搭理张扬了。校北这条街的街口的一家小餐馆儿，中午李宾和张扬刚来过。李宾喊来服务生，点了菜，又笑着对郑爽说道：“这儿的红烧茄子好吃的，中午我们刚吃过。”“我靠。”郑爽有些不满，“中午下馆子也不叫上我？太不够意思了。”说罢，又眯着眼睛看着张扬，嘴一撇，道：“小子，没想到啊，你……嘿嘿，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不可能看上你的。除非你变成个美女。”张扬嘴角一抽，刚想开口，却听到李宾发出一声笑来。李宾说道：“张扬怎么可能变成美女，哈哈。”他觉得郑爽的话挺好笑，更为郑爽当面拒绝了张扬的“爱”而兴奋。张扬斜眼看看郑爽，忽然心中一动，有些恶作剧的问，“那你觉得李宾怎么样？你能看上吗？”“哈。”郑爽笑了一声。李宾竖着耳朵，眼睛盯着桌面，手里的一次性筷子正准备掰开，却也停下了动作，好似生怕掰筷子的动作太大，耽误自己听郑爽的话。没等郑爽说话，张扬又接着问：“他比我帅吗？”“废话，比你帅多了。”郑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挖苦张扬的机会。张扬心说：“就知道你这个小坏种会这么说。”看一眼脸色微红着尴尬发笑的李宾，口中却道：“你说的不错，我承认。”此刻，服务生端上来两个凉菜：油炸花生米和牛肉片。“哇，我喜欢牛肉。”郑爽嘴馋，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李宾，你家做什么的？这么有钱，天天下馆子啊？”李宾呵呵的一笑，说道：“我把是龙湾乡的乡长。我妈在步行街还有个小生意，卖服装的。”“原来是乡长的儿子啊，怪不得。”郑爽说道。“这有什么。”李宾苦笑一声，道，“咱们学校里，市长区长家的亲戚多呢。听说市长梁满仓的女儿今年也在实验中学上初一。就是咱身份低，没机会认识。”说罢，李宾又问张扬：“要不要喝啤酒？”张扬摆了摆手，对啤酒没兴趣。“我要。”郑爽道，“让我尝尝。”张扬道：“马尿味儿，有啥好尝的。”“马尿什么味儿？”郑爽斜眼看着张扬问。“就是……”张扬一笑，道：“就是啤酒味儿呗。”郑爽懒得跟张扬贫嘴，看着李宾道，“我要喝，我酒量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