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听到疯子的解释赞道:“聪明,我喜欢和人交朋友,叫我小主就好了。”小主伸出手去,疯子也伸手与之握了握说道:“你跟老鬼一样喊我疯子就行。”然后发动了汽车准备开走。这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走了过来,冲着我敲了敲车窗,我按下了车窗,那壮汉递过来一张名片,然后转身走了。名片是黑色的,上面就俩烫金大字“邢浩”,背面是一溜手机号,简单粗野但是霸气。疯子开动了车子,不屑的说道:“不过是个江湖中人,虽然我们警察里有好人有坏人,可能制度也不够完善,可也用不着他们出面解决什么问题。老鬼,少跟这种人来往,早晚有一天后台倒了就得被严打。当了典型就得从严从重处理,黑社会哼,长久不了。”我把名片装了起来,笑道:“疯子,你现在比老妈子还老妈子,我以前干了的行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遵循四项纪律,不沾毒,不碰赌,不嫖娼,不涉黑。那句话咋说的嘞,对了,我是社会主义的五好青年。”我们三个大男人小时候都说过类似的话,于是笑了起来,小主递给我那张十万元支票说道:“给我换小一点的,我这忙用不了这么多。”我推了回去,说道:“拿着吧,否则你媳妇还不活剥了你,再说上次那事儿也多亏你,我也得到些报酬,虽然有些心疼,但这钱就当做总共的酬劳吧。”的确,这次我和疯子都应该会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些钱理应由小主来拿,毕竟是他张口要来的,问题也是他解决的。“你真不要,那我就不客气了。”小主说着把钞票装了起来,然后又给我要了一百块钱,说把他送到市区后他自己打车回去,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又不想骗我们,才这么做的,否则他尽可以让我们随便送到一个小区前,然后演上一番假装进门的桥段误导我们。小主笑着说道:“老鬼,我敢打赌,从今以后你打电话叫我出来,我老婆肯定愿意。”我撇撇嘴讽刺道:“那下次麻烦您带着打车钱出来,好吧。”我们三人又笑了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和,保留相对的,互相调侃一番但并不深问,相互之间才能达到最舒适的状态,这才可以成为长久的朋友。我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对了,既然是催眠,那女人为什么会发出类似于男人的声音,我是说她对你说话的时候。”小主解释道:“那是因为他把自己的感觉送入了催眠当中,当时的鲁雅芝既是鲁雅芝又不是鲁雅芝。”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脸上尽是一副没听懂装着听懂的样子。小主看着我的眼睛然后继续说道:“你没听懂是吧,说简单点就是,人的声音可控性很强,当催眠者情绪很波动,或者刻意把自己的意志送入被催眠者的催眠当中的时候,就会出现声音的混合,甚至双重声音,真是神奇的人体。”小主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我就更迷糊了,只得哦了两声,扭过头去不再提问。疯子问道:“你之前说的那个圣兄弟会是干什么的,这个催眠师和你又是什么关系。”疯子的提问很急促,可能是和他平时的职业习惯有关系,但小主显然没有生气,他已经吃透了疯子的性格,回答道:“我把你们当朋友,所以不想骗你们,故而你们别逼着我说。我只能说的是,这是一个类似于邪教组织的帮会,里面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现在已经被剿灭了,在此之前我曾加入过这个会中,但我发现他们的研究有了偏差,于是我便退出了。当然圣兄弟会并不只有催眠这一样,还包括着天文地理精神力量以及生物方面的多项研究。至于那个杀人凶手,准确意义上说他是我师兄,但是我们并没有交谈过,也只是见过一次面而已,他只知道我叫小主,而我叫他大葱。我在圣兄弟会被剿灭之前,就已经退会了,那时候还没这么邪门。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不好意思。”我和疯子听到大葱这个名字的时候差点笑喷出来,可是很快我们就不想笑了,因为小主并不像是开玩笑,况且这个名字用英语念出来scallions也没这么可笑。用科学杀人,这想想都觉得可怕,人类智慧的结晶没有用到正地方,反而去研究怎么终结别人的生命,这不是小主说的有了偏差,简直是误入歧途。联想到鲁雅芝口中说的,这场凶杀和上一次的催眠阵只不过是一场测试,既然圣兄弟会已经散掉了,那这又是个什么组织呢,又是多么的邪恶呢,竟然用杀人来做入会测试。我打了个冷颤,我真诚的向上天祈祷,以后千万别让我跟这个邪恶的组织再有一丝一豪的联系,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很快疯子把车开入了市区当中,马路上的车很多,路有点堵,我们过了很长时间才来到了我家的位置,小主没有异议,估计小主住在市区更往西的地方吧。当小主下车的时候,疯子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如此确定,那人只是通过望远镜在看读唇语,而不是真正的枪手,毕竟你阻碍了他们,他们要杀你也是有理由的。”小主笑了,笑的依然那么神秘:“圣兄弟会出来的人永远欣赏能挑战自己的对手,他们不会复仇,指挥光明正大的挑战。同时,枪是罪恶暴力的根源,所以圣兄弟会的人从来不屑于用枪。”小主拦到了一辆出租车,潇洒的给我们挥了挥手,然后离开了。我和疯子那一晚在我家喝了很多酒,聊了许多,我们很高兴因为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前方有着一条由王福龙的死,而铺出的光明大道正在等着我们,虽然肮脏但无可厚非。这一段时间,过得顺风顺水,黄倩茹虽然奸诈,但是倒也算诚信,王福龙的案子获益在我没有讨要的情况下,给了我一笔不菲的报酬。我与疯子分这笔钱的时候,他拒绝了,他指着自己肩膀上的三颗星说道:“一级警司相当于分局局长的标准,嘿嘿,哥们我又还阳了。”我们替领导擦过屁股之后,守口如瓶并没有对外宣扬,疯子的资历家势都符合升职的标准,同时刑侦大队虽然级别很高,但是毕竟属于市局统调,不是太涉及重要权力的更替。加之这是缓解新老领导层关系的大好机会,有利于拉近忠于老首长的老派在位领导人。在各种权力交易上层博弈之中,疯子借助这次机会的力顶脱颖而出,缓和了各方面矛盾也满足了部分人的心理需求,顺利成为了刑侦大队的大队长。一时间平日里对疯子冷眼相加的那些警队美眉,如同摇动尾巴的母狗一般前仆后继而来,疯子对她们不屑一顾,因为在疯子最难的时候,他受够了这些女人的冷言冷语和卫生球般的白眼。疯子是个爽利的汉子,但绝对不是一个好的政客,否则他也不会嫉恶如仇,对那些好人恭敬有加,对趋炎附势之辈破口大骂。我怀疑他干不了多久,就会被再次撸下来,但疯子却故作深沉,语重心长的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万一我这千金散尽了没回来,就要靠你了,多赚点钱吧,列宁同志。”我则是歪歪扭扭的敬了个礼,也是一本正经的用孙大炮的名言回答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其实最近我的小日子过的也很爽,各种好消息接踵而来,先是我写的名为凶楼的小说顺利签约,电子版自然不在话下,毕竟也混了这么久的网文界了。更主要的是出版商也在短期内找到了我,不管成与不成总算是有个好兆头。至于积压已久的几篇习作,在上面打招呼后顺利出版了,编辑洋溢着幸福的泪水对我说:“好多年我都没有看到这么好的文章了。”就在一年前他面对同一篇小说还对我说:“你写的只是破烂。”这就是现在这个社会,实力运气关系缺一不可。出版之后迅速开了签售会,虽然地方不太好,但聊胜于无,日子就定在三天之后。签售会我可是第一次搞,瞬间有些紧张,和一个叫做刘雯的工作人员聊了几次后我才放下心来。我和疯子小超等朋友聚了几次,说实话我实在是太忙了,每天赶不完的稿子做不完的事情,这些朋友不是有什么要紧事情的话很难凑到一起。况且大家都忙,不过忙了好,忙了多赚钱,兄弟是一辈子的,不急于一时。我们胡吃海吹一气以后小超宣布了自己结婚的消息,他找了一个美籍华人,两人旅行结婚,连酒席婚礼都省了直接奔赴第一站马尔代夫,但是我们的份子钱可没省。从此两人不是去北京小超的工作室就是去美国,瞬间小超在我的生命中好像消失了一般,剩下的只有远在北京或者大洋彼岸的电波了。至于他和他夫人的事情,还有一段极其灵异的偶遇,只不过这并不是我要讲述的主题,那就暂且跳过吧。再见小超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所以这一年的时间里,小超算是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当中。当然自从我在外地回来后,家乡的朋友则是越来越多了,想来我也不会太寂寞。我们把酒言欢畅谈人生之后,朋友们不是躺到了桌子底下,就是吐得满身都是,总之没有一个全活人。三天后,我和刘雯坐上了一辆保姆车赶赴那个小地方进行签售活动,瞬间我竟然有种当大牌的感觉。刘雯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女生,她的年龄不大,鼻梁上架着一副红色的眼镜,看起来虽然和倾国倾城的美没啥关系,却有一丝别样的味道。因为我是上面指名要照顾的人,所以她对我客气万分。但是我见过她平时工作中的状态,简直可以用抓狂来形容,对待小作者更是尼玛我去满天飞。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通常骂完了以后,刘雯都会对那些作者进行耐心的帮助,这让我想到了一个形容词,刀子嘴豆腐心。签售会很热闹,不少书迷都很给面子,不远千里的赶来为我助威支持,可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却突然大叫一声:“我这里有个凶楼,你敢来吗!”一时间会场一片安静,大家都看着那个男人和我,期待着发生点什么,即使他们是我的书迷但爱看热闹是中国人的根本,当然我也爱看热闹,只是不希望“热闹”发生在自己身上,但现在发生了。我没有答话,结果是男子被保安拽走了,而刘雯作为工作人员很机智的开了个玩笑,并宣称这不过是发行商安排的一个恶作剧罢了,就这样刘雯轻描淡写的把事情化解过去了。当晚我请刘雯喝酒,表示对白天事情的感谢。如果没有她或许就陷入了无休止的辩论之中,这对新书的发布是极其不利的。酒精的作用下,刘雯的眼镜片下升腾起两片红霞,让这个平时雷厉风行的工作狂变得很是娇柔可人。酒后,有些人会变得暴躁,有些人会放声大哭亦或是哈哈大笑,而刘雯则是打开了话匣子,家长里短的事情听得我晕头转向,总之知道在这家出版社中,刘雯扮演者苦力的角色,而且经常费力不讨好。正说话间,一个男人凑了过来,他带着鸭舌帽神神秘秘的,而且看神行还有些龌龊,我虽然酒劲上头,但依然保持着一丝警觉。那个男人凑了过来,我认为他是小偷或者是色狼,于是搂住坐在高凳上的刘雯一语双关的说道:“别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