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高大雷相处多日,听出了他语调中的古怪于是问道:“戒毒中心怎么了?”高大雷沉吟片刻说道:“我们不知道咱这里的戒毒中心什么样子,反正我们老家的是很黑暗的,要么你家里有钱进去后不会挨打,若是没钱只能饿着,每个房间里也有类似于狱霸类型的人。哎,有的地方有男子和女子戒毒所之分,有的没有,那就更乱了,总之为了一点点美沙酮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发生。”高大雷话里有话,但是其中很多内涵的深意我却可以想象得到,我和黄梦冉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黄梦冉才说了一句:“是她老公送她进去的。”“哼哼,那也不知道她老公是何居心,就是在家里或者那种私人的美沙酮诊所治疗,也不要去送去那里,总之我认为那儿不是个好地方。”高大雷冷哼着说道。我看黄梦冉越来越忧愁的样子,于是反驳道:“还是有很正规很严格的戒毒所的,不能一概而论。”高大雷却边开车边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正义的地方,我是黑社会,但这个世界有时候比我他妈还黑。要是那个地方真正规,你这个小师妹就根本无法探视,戒毒所只允许直系亲属探视,非直系的有时候可能会作为陪同人员探视,但是按说也是不允许的,妹妹,你是花了多少钱才获得探视的权利的。”高大雷这一番话弄得我哑口无言,我瞬间觉得这小子在女人面前话格外多。“五百。”黄梦冉说道,高大雷点点头:“还行,价格很公道,不算太贵,主要是你们是朋友也要不上价去。行了,我不说了,我再说下去老鬼就该恼了,嘿嘿。”我们各自心中都想着事情,来到了戒毒中心。门卫拦住了我们开始盘问我们,当然最后我们没有太过啰嗦而顺利的进去了,代价是三张百元红钞给了看门的保安。我们进去后来到了指定的一间接待室内,一个男管教走了进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们。黄梦冉把一张五百元的购物卡递给管教,管教撇了撇嘴没有说话,黄梦冉一愣随即明白管教是嫌我们人多,可是我路上曾说过也想进去看看,于是乎黄梦冉早做了准备,多买了一张购物卡,也递给管教。管教点点头收起了卡随即对我们说:“跟我走吧,你们没带什么违禁物品吧。”我们三人齐声答道:“没有。”管教也不怎么查,就把我们领到了另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有两个门,屋中间隔着一面墙,墙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钢化大玻璃,和我从电视上看到的监狱探监的地方很像,只是条件更加简陋。管教交代了我们两句,然后就走开了,半个多小时过去,我们依然没有见到黄梦冉的朋友,同时也没有人过来给我们交代一声。正当我不耐烦的时候,我们这半边屋子的防盗门打开了,然后那个管教探进头来看了一眼,我问道:“这位大哥,你……”我话还没说完,门就又一次重重的关上了,紧接着就是防盗门反锁的声音,一种不好的预感游上我的心头,黄梦冉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而高大雷则是一脸严肃。高大雷突然问道:“你这个朋友长得漂亮吗?”“漂亮,人长得漂亮唱歌唱得也好,我们都叫她玫瑰。”黄梦冉不知道高大雷为什么这么问,于是略带不解的回答道。高大雷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你们没有感到奇怪吗?即使是一个戒毒中心,不分男子和女子的,他们也应该是分开管理的,为什么这个戒毒所负责女子的管教是男人。”“你的意思说,这家戒毒所很混乱?”我问道。高大雷点了点头,随即讲道:“而且,这个叫玫瑰的姑娘应该出事儿了,不然他们不会把我们锁在这里的。之前他们应该是没有发现出现问题,直到咱们探视估计才发现,现在急着商量处理意见,有些慌乱所以才把咱们先锁住的。看吧,估计一会儿就要有人进来扯谎了。”很快就有几个管教走了进来,不过他们是从另一端进来的,隔着钢化玻璃像是审讯犯人一样对我们说道:“今天病人不太舒服,你们先回去吧,等回头在来探望。”我和高大雷还没说话,黄梦冉就急不可耐的叫嚷道:“玫瑰是不是出事儿了,她在哪里,怎么了,你们说话啊!”管教们纷纷一愣,随即面色阴沉下来,一个管教打了声招呼,一个人拿进来一个类似于无线路由器的东西,然后插上电,那一行管教就离开了,没在对我们说话,又一次把我们晾在了屋里。黄梦冉错愕了:“他们怎么能这个样子,不行,我要报警。”高大雷却制止了小师妹的冲动行为,指着那个长得好像无线路由器小盒子说道:“这是手机屏蔽器,别打电话没用的。”“他们就一直这样无法无天吗?”我问道,毕竟高大雷以前做过警察,对这种相关部门的是有所了解的,会有一切案件处理中牵扯强制戒毒,加之刚才高大雷在路上的话,我想了解一下,再想办法。高大雷点点头答道:“下面我的话可能会让你俩有些接受不了,但是我说的都事实,请耐心听下去。”我第一次觉得高大雷的口才这么好,竟然会用这么一个“勾引”人的开场白。“如果你欠了债或者惹了什么仇家,除了亡命天涯到外地隐姓埋名以外,有三个好去处,第一阴曹地府,死了就一了百了。第二精神病医院,第三就是戒毒中心。因为这里是封闭的,只要你给的钱足够多,仇家就选寻到了你的踪迹也进不来。同样这里也是黑暗的,每个房间都有如同监狱一样有仓主仓霸,如果不听管教的话,都不用管叫出手,仓主直接带人料理了。男的专打腰,把肾打伤了,没有外伤第二天还得尿血。女的折磨的招数就更多了,总之监狱里的画圈蹲起飞机,在戒毒所里一样儿也不少,甚至监狱里看不到的,这里也能看到。”高大雷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席话彻底把我对戒毒所的印象颠覆了。虽然我这个人向来爱看阴暗面,但是我没想到这里竟然如此阴暗。高大雷继续说道:“这里的工作人员没有什么职业道德,好多是被返聘的或者是聘来的,不是以前那样的正儿八经的警察做管教。在这种阴暗的大环境下,人心中的罪恶被激发出来了,从而犯下了种种恶行,当然也有正义的人,只是这里容不下他们,所以这种人还没斗争就被辞退了。”“有些漂亮的姑娘,甚至会被安排出去卖**,招待一些连鸡都不愿意招待的变态客人,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她老公有何居心的原因,我想要么她老公明知如此而为之,要么就是相接走妻子的时候为时已晚了。戒毒所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你,直到日期到了才会放你出去,但到时候什么证据都没了,大多数人也只能选择沉默”高大雷讲道。我和黄梦冉再次被震惊了,黄梦冉几次欲言又止,高大雷却“抢答”道:“我怀疑玫瑰因为不从,所以出事儿了,看他们的架势不像是小事儿,咱们小心一点。”“他们会把咱们怎么样?”我问道,高大雷笑道:“没啥事儿,估计会设个圈套,给咱打点药然后强制戒毒,通过惩戒和威胁,让我们以后闭口不提此事,这群人没什么脑子只知道暴力解决的办法。不过放心,天一黑咱就溜出去,他们估计是想等天黑了咱们睡着再动手,只要在他们动手之前我打开房门就行了。就算是他们想仗着人多提前动手了,哼哼,我也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高大雷又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可笑容中却带着一丝杀气。我和黄梦冉不再说话,只能静静地等着,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天黑的很快。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看来是要对我们下手了,正当我们全神贯注盯着防盗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外面的几声惨叫响起,紧接着就是连连的求饶声。求饶的内容和高大雷猜的一样,大约就是什么我们不该逼你去卖**,不该让仓霸打你等等等。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感到了莫名的恐怖,紧接着就一阵钥匙乱滑锁眼的声音,一个管教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门,然后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我们迈步走了出去,我低头看向那个管教,在他的后背上有一个小巧的女人的血手印。门外还有五六个管教和七八名保安,他们皆浑身发抖,有的倒在地上,有的则是跪在那里低头不敢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的味道,看来不少人都被吓尿了。令我惊讶的是,他们的背上都有一个小巧的血手印。我装起胆子巡视着周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高大雷低声道:“咱们先走吧。”我和黄梦冉答应下来,向着大门外走去。大门的保安估计也在刚才的那一堆人里,高大雷走进保安室找到了按钮,打开了大铁门。我们走了出去,在坐上车的一瞬间我们三个都清晰的听到有人叫了一声:“黄梦冉。”是个女人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回过头寻着声音看去,却发现在有些昏暗的保安室灯光下,站着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满手鲜血,她的脸上也是如此布满了鲜血,只是那张脸上没有五官!戒毒所的事情就算过去了,我忘了那天我是怎么回来的了,总之我是瑟瑟发抖,而且还落下一个毛病,只要背后有人叫我,我必定回头心中默念:有脸,有脸。那天我听黄梦冉说那个女人的声音是玫瑰的,而如果要说是幻觉的话,为什么我,黄梦冉还有高大雷三个人都能看到她。如果是有人装扮的话,那又为什么她在一瞬间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而是那么诡异的凭空消失了。任何物体不管是被撞飞了,还是掉下去了,亦或是粉碎了,它都有个形状体积的改变或者所在位置的移动,眼神好的话会扑捉到一丝虚影,虽然有可能看不清东西是怎么消失的,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凭空消失,无影无踪。这可是个大活人啊,不,也有可能不是人,那样的话一切的一切就好解释的多了。不过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她很悲哀很无助,好像时时刻刻在向我们传达着一个信息,那就是为她沉冤昭雪。至于到底有没有鬼,我说不清,但我无法解释那天的景象。老鬼我不是一个正义的斗士,虽然经常自诩为侠客,但是也不是天天闲的蛋疼,我和玫瑰非亲非故,就算那真的是亡魂显灵也和我没啥大的关系,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况且又有一部新的小说要开写了,合同都签订了给的钱还不少,于是我就紧锣密鼓的准备了起来。俗话说同学会,拆散一对儿是一对儿,意思是说因为同学的关系有年少时候的纯洁,又彼此熟悉,多年未见后神秘和熟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觉,从而达到朦胧状态。朦胧状态,这是一种最适合产生桃色事件的温床,故而说拆散一对儿是一对儿并不是真拆散,而是因为一夜情或者移情别恋产生的巨大问题。说这个不是为了闲扯,而是为了给自己开脱,这些日子小师妹黄梦冉经常来找我,同吃同喝关系异常的紧密,最主要的是我还特地问了问,确定我不是上次那样的男闺蜜,我这才放下心来。至于我们关系的突飞猛进要说那天晚上,我们遇到了黄梦冉口中的那个“玫瑰”之后,那一夜她跟着我回家了,因为她害怕一个人在家,想让我陪陪她。当然那天晚上我搂着有些颤抖的她,但我发誓我们什么也没干,主要是哥们我吓得也哆嗦了,哪有心思干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