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又说道:“你看这事儿本来你就是正义的使者,我万一要是被你害死了,你岂不是罪孽深重永世不得超生了,莫害人啊,拜托了。”突然我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后脑勺,惊得我大叫起来,在密闭的车内是谁打我呢?我忙扫视过去,只见杨佩芸怒目而视,一手捂着头另一手作势还要打我,我怒道:“你他妈打我干啥?”杨佩芸也是娇喝道:“你说干啥!我刚才睡得好好的,你为什么突然急刹车,我没系安全带你知道吧,可撞死我了。”我看着杨佩芸都快疼出眼泪来的样子,不禁转怒为喜险些笑出来,然后轻咳一声让自己严肃一些说道:“那个你没事儿吧,不好意思啊,刚才我看见个挺怪的事儿。”“我看你就挺怪,你别说了快开车吧,真怀疑你驾照是怎么考出来的。”杨佩芸把脸扭向窗外用后脑勺对着我,不再理我了。我面对这一个满是头发的后脑勺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继续向着归途开去,女人心海底针,年纪越小的女人,心就越难揣摩。当开到近郊马上就要到杨佩芸家的时候,杨佩芸说道:“你请我吃顿饭,刚才可撞死我了,到现在还疼呢。”我哭笑不得的说道:“行行行,请你吃饭,你可得把漫画给我画好,我要是这几天接到消息说不是你画的我可真掐死你,为了这点破事儿我太不容了,先是差点被枪崩了,然后又遇了鬼。妈的,想想都觉得鸡皮疙瘩蹭蹭的,哎,今天太他妈倒霉了。”说着我还扫了一眼内后视镜,还好这次啥都没有,“什么?什么枪崩了?”杨佩芸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由此发问。“没什么,你再睡会吧,我出来的急没带太多钱,我先回家换身衣服拿点钱咱再去吃饭。”我不太想提圣兄弟会的事儿,因为一旦说起来说到晚上也讲不完前因后果。杨佩芸略带疑惑的看着我,然后狐疑的问道:“去你家?你可别动歪心思啊,我会功夫。”“哎呦喂,还有个会功夫的,你以为你是火云邪神啊。”我说着我们两人笑了起来,经过了小巷迷宅的事情,我们两人的关系好像拉近了不少。其实我想回家一来是拿钱,其次是今天受的惊吓有点太多了,我又是好出汗的人,于是乎虽然裤裆没湿但是后背上都塌了,很是难受,所以想换件衣服,并没有别的想法,毕竟我现在有小师妹了。杨佩芸没有再睡,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路上的车不是太堵,不知不觉当中便回到了小区。车子转了两个弯进入了楼前的停车场,只见一辆破普桑开了过来,上面写着俩字儿,倒不是公安也不是警察,上面更没有震慑歹心的police字样。上面有的只是有强悍的四个字,城建城管,我父亲也是公共系统内的一员,我记得他曾经给我说过:这个城管有许多部门,有的归城建局比如强拆,有的归环卫局比如花圃洒水车什么的上面都写得绿化城管,有的归执法局有的则是归街道办事处,但是他们又归城管局领导,全称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反正我记忆中是这个样子的,也不知道对不对。我看着那辆车向我开来,在停车场内他竟然不错开车头,反倒是和我迎面直上,车速不减反增,我虽然车高马力大,撞飞普桑和玩一样,但是在天朝谁也不敢跟城管叫板啊,打死人不偿命,临时工解决一切问题。我停住了车,然后熄了火,这下如果再撞到我车上,他可就没有道理了,真撞上也对判罚有利。虽然和他们没道理可讲但是那也只是玩笑话,毕竟我只是要讽刺一下社会的黑暗,一个小小的城管局很难只手遮天,尤其是在这等小事儿上。我定睛看向对面的驾驶员,不禁乐了,原来是疯子,这小子到哪里级别都不低,可是怎么这么钟爱破普桑呢?疯子把车开到我跟前,然后猛然踩住了刹车,气冲冲按开安全带摔门走了下来,我这才注意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的是刘雯。这是咋了,俩人莫不是吵架了,不对啊,他俩怎么勾搭到一起的,上次明明是到济南后刘雯就自己打车走了,疯子连送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坐在一辆车上,莫非就此一段姻缘开始了……我暗暗想着,小年轻吵个架很正常,待我劝上一劝。我刚要下车又缩了回来,我去,他俩可不认识杨佩芸,疯子那仗破嘴我就不说了,只要不是啥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向来是喜欢到处瞎BB,刘雯最近更是与小师妹交好。如今他们都知道黄梦冉出差去外地了,而我带了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在我家楼下,还是刚回来的样子,这事儿完了,身上长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了。我有种以前被人当做神经病时候的感受,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我连忙下车,疯子这时候离我也只有几步的距离了,车头和车头之间离得很近,疯子绕了过我的车头,我忙解释道:“那啥,我和朋友……”我话还没说完,刘雯也下车了,然后张嘴冲着疯子喊道:“尼玛,你别跑啊,有本事继续,不把你**爆了算我不姓刘。”“尼玛,我撅起屁股来让你爆你都不一定敢,**花顺带****一身屎,奶奶的还指不定谁爆谁呢,我找我哥们去,谁他娘的跑了。”疯子走过来扫了一眼杨佩芸,然后回头和刘雯对骂道。“尼玛。”“尼玛。”……两人喋喋不休了许久,我才插言道:“那个,我能问一下,到底咋回事吗?”两人同时看向我大叫一声:“闭嘴。”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就是各种无节操的谩骂,我脸都觉得臊得慌,因为周围的阳台上已经有不少人隔着窗户在围观了。我不管他们,从容的把车停在车位上,与杨佩芸上了楼,刘雯和疯子两人虽然在吵架,但是依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边吵着边跟我上楼了,至于破普桑就很没素质的横在那里。我和回到家中,进了卧室开始换衣服,回到客厅的时候之间疯子和刘雯两人依然在怒目而视,而杨佩芸抱着从我冰箱中拿出来的一瓶饮料吸溜着看着这场好戏。我做到沙发上问道:“你俩咋回事儿啊?”疯子说道:“这个傻娘们家那一片家家户户违章搭建,我的人奉命去拆,他们还打横幅说什么誓死保卫家园,有几个还弄了燃烧瓶煤气管什么的。”“卧槽,至于吗?”我看向刘雯,刘雯说道:“怎么不至于,我们那边是城中村,本来就是各家起的小楼,靠出租房屋过活。当时该交的钱也交了,该办的手续也办了,现在又说是不合法手续,是违章搭建,那怎么能行。当年花的钱现在还没赚回来呢,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又是什么。如此朝令夕改,那规章制度的设置还有什么用。”我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说道:“那你俩来找我干啥,我又不是法官,也不是市长。”疯子说道:“我以为刘雯是个知识分子,应该能做的好工作,哪知道数她带头闹腾的凶,我告诉你刘雯,再这么下去我们可要在下完通知书后强制拆迁了。老鬼你劝劝她,都是朋友别让我为难。”我点着疯子说道:“你学坏了。”疯子耸耸肩讲道:“本来从前几年私见二层以上的建筑就是违法行为,你们之前签订的是和居委会的协议,这个不具备法律效应,你们该去告居委会,我们做的并没有错。”我转念一想,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再说了疯子也只不过是个副局长,一切市政安排还有上头的人指挥,有了功劳是连带着表扬疯子,万一起了冲突闹大了那疯子若是这个行动的主要负责人的话,就要担负全责。于是我说道:“居委会那边有没有协商过,当时怎么说的,这问题大家坐下谈谈,和气生财吗,具体我也不懂,我只能说这么多。”疯子嘟囔道:“要是他们肯谈就好了。”同时刘雯也嘟囔道:“要是城管讲道理就好了。”我苦笑道,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刘雯前来找我的目的,疯子是想让我劝刘雯,刘雯呢?肯定不会让我去劝疯子,我又不是大领导,只不过是个破写书的。更何况疯子只不过是个副局长,连常务副局长都不是,据我所知他们局有五六个副局长,所以疯子根本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去更改什么。杨佩芸突然开口说话了:“是不是发现什么怪事儿了,你们才来找老鬼的。”疯子和刘雯一愣,好似这才从愤怒中拔出来,想起来找我的真实目的,于是异口同声的对杨佩芸说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我怕杨佩芸开玩笑乱说话,于是赶紧解释了她的身份,疯子和刘雯都狐疑的看着我,我都有些急眼了:“卧槽,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真的!”“行了,我们也懒得管你的破事儿。虽然是刘雯要来的,但还是我来说吧,”疯子看了一眼刘雯,刘雯点点头,他俩不吵架的时候其实还是挺好的:“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下达了拆迁的命令之前,刘雯家那边就有一个灵异事件发生。起因是一个女的穿着红衣服吊死在出租房内,结果从那时候起,各个自建屋子的楼道里经常就会出现滴滴答答的高跟鞋响声。而这个上吊的女人就喜欢穿高跟,当然如果说你认为这是凑巧了人们瞎联想的话,那么下面我告诉你的,就可以推翻你的反驳了。”疯子见我一脸不信说道。我暗自吃惊疯子向来是不太信这些东西的,怎么现在会这样说呢?于是我静下心来,继续听了起来。疯子说道:“虽然每家每户都出现这样的事儿,但是发生命案的那个房东却最为内疚,他担心因此导致大家的生意不好,毕竟邻里邻居的这么多年,把人家吃饭的本钱给砸了可怪不好的。即便警方已经确认死者是自杀,人不是他杀的,但是死在他家里,现在又出了闹鬼的事儿,他也脱不了干系,故而这个房东准备做点什么。其实显然他多虑了,因为即使没有闹鬼出租房的房租也便宜的吓人,故而很多外地打工的人都爱住在那里,现在只是楼梯响而已,并没有别的危险发生。在生活的压力和恐怖之间,人们通常会选择看来没什么危险的恐怖。所以这些自建出租房的人口很是密集,于是也就造成了一定的安全隐患,而且违章建筑很危险,容易倾斜坍塌,万一出问题那些房主担得起责任吗!”疯子斜了一眼刘雯看来这话是说给她听得,刘雯没搭理疯子只是白了疯子一眼。疯子继续说道:“房东想要捉鬼,他自身并不信有这个东西,于是那天晚上他蹲在门口,二楼楼道的拐角处,到了大约晚上十二点刚过的时候,就听到滴答滴答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房东大叫一声窜了出来,可是楼道里空空如也,连个人影也没有。但是高跟鞋的响声却依旧,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房东面前那高跟鞋的响声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上楼去了,房东甚至感觉到了一个咒怨的眼神在看着自己,也感到了那擦肩而过的阴寒。”“疯子,你知道吗,我觉得你要是去写小说,估计像我这个水平的早就没饭吃了。”我调笑道,不得不承认碎嘴子疯子的确讲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