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祁兵又问道。张崇斌接着道:“我们都知道,按照人类自己确认的定义,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根本点就是‘人会制造和使用工具’。但是,现在科学界已经发现,掌握着这种‘专利’绝活的已不仅仅是人类了,人们发现红尾伯劳鸟会用尖刺囤积食物,白兀鹫会用石头来敲碎鸵鸟蛋,而类人猿经常可以利用相同的材料制造不同的工具。在所有类人猿当中,黑猩猩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工具的频率最高,根据已知的记录,它们的各种工具有多达19种用途。西非森林里的黑猩猩会用两块石头配合着把坚果敲开,而生活在坦桑尼亚马哈勒国家公园里的一群黑猩猩,它们甚至知道如何利用小树枝将蚂蚁引出洞。当然,有人会强调,人类有语言,有主观思维意识,这些特性就是人类智慧的体现。可真要是较真,祁兵,那咱就按照字典关于‘智慧’的定义来说一说,字典的解释是这样的:分析判断、发明创造的能力。那好,根据这个定义,我们也可以说这种能力的展现也是体现在一定的学习和记忆能力基础上的。如果自大的人类敢于面对现实不自欺欺人的话,那就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吧:动物学家已经发现黑猩猩有自己的语言,它们通过‘说话’这种过去科学家认为只有人类独有的交流方式,告诉对方它们生活中的一些信息。回头再说这几乎看不进眼里的细菌,现在日本科学家已经发现一种原生质黏菌(protoplasmicslime,单细胞生物)具有记忆能力和神经活动性,发现阿米巴门菌能够穿过迷宫,甚至还能够解答很简单的谜题。”张崇斌的这番话让祁兵开了眼界,但也让他有了更大的困惑:“照这么说,那人和动物岂不是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了吗?”看着祁兵较真的样子,张崇斌笑了笑道:“这好像是个令人困惑的问题。不过,如果人类不墨守传统的观念来看待这个问题的话,那么,佛经的一些阐释也许能够带给人们值得深思的东西。当然,因为佛教的门派和后期创建发展的背景不同,不同的佛法经典关于人与动物的区别也有着不同的阐释,比如印度佛教徒把释迦牟尼称为‘两足尊’,他们认为人和动物是平等的,而两者间的区别仅仅是‘两足与四足’的肢体形态的不同,所以他们称人为‘两本足’;而我国的佛学者认为这种称呼不太合适,他们将‘两足’解释为‘福德与智慧’的‘二资粮’。总的来说,佛学的观点是人与动物皆为有情生命。作为有情的生命,众生的生命是平等的,有情生命不以谁能制造和使用工具来划分彼此间的高低贵贱。但这并不是说,在佛教里人与动物之间没有本质的区别。事实上,佛教经典有将一切众生按生存状况、智慧心性,从不同角度分为各种类别。常见的类别有三界、四生、六道、七道、九类、十二类等,这些类别归结起来就是以‘层次’对众生进行了区分,这个层次从高向下排列有十层,分别是:佛、菩萨、缘觉、罗汉、天人、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若从‘天人’层次往上归于‘天’之一道,往后依次排列就是佛教六道轮回的‘六道’之分,这人道之下的畜生道,也就是我们所言的自然界除人类以外的动物生命的所在层次。”“哦,原来是这么个层次的划分。那这人和动物层次的划分又是依据什么?”祁兵追问道,似有一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张崇斌神情认真地回道:“‘人身’和‘心’。佛教一直强调‘人身难得’,认为这人道甚至天道里的生命,只有在人道中才具备最好的修行条件,因为人具有动物不及的智慧增上、圣智正器等优势及苦乐兼半、八苦交攻的生存磨难,如此会促使人类更容易信受佛法、修学佛道。同时,佛经阐释‘欲界里的人类感知的这个世界是因缘所生,唯识所现’,所以对于人类而言,生命的修行就在于修‘心’,可谓做人在于心,当牛做马在于心。其实,成佛也在于心,不有那么句话吗,‘一朝顿悟、立地成佛’。”听到这儿,祁兵感叹道:“崇斌,看来这些年你精进很多啊。佛法,的确是博大精深!等咱们这回把事情处理妥当后,我要好好跟你学学。”“祁兵,我现在也只是知点皮毛,谈不上什么精进。”说话的时候,张崇斌眼中缄藏的神采似乎一闪,“不过,我现在愈发感觉到佛法的精深妙义确实可以开启人的智慧。今天跟你说这些,就是要让你把眼界放开,扩展思维,这样你才好理解我接下来要说的东西。”“哦?还有什么东西能比你刚才说的这些深奥?”祁兵顿时又瞪大了眼睛。“你先别急,我再问你个问题,看你怎么理解。据我所知,这青藏高原一带生长一种叫‘冬虫夏草’的东西,祁兵,我想你一定听说过,我问你,你说它究竟是虫子还是草?”“这我知道,就是冬天是虫,夏天是草,据说此物入药滋阴补阳,是个好东西。你要说这东西是虫是草,还真不好说,它应该既是虫,也是草吧?”祁兵回道。“是的。”张崇斌点了下头道,“从形态上看,这种东西在不同时节,既是个虫,也是根草。但是,这种兼有虫和草外形之物若按照专业人士解释,它是非虫非草,属于菌藻类的一种高原地区生物。我们知道,生物概念里的物种包括了动物和植物,简单地说,有生命的物种都属于生物。而有些生物的生命存在时间是很短暂的,它们的一生可能就只有人类时间概念中的一个季度,一个月,甚至是几小时。刚才说过了,连细菌都有思维意识,所以我们可以想象,假如一个只能在夏季存活一个月的生物附在‘冬虫夏草’上,它也很聪明,有自己的思维意识,如果让它去分析判断身下这个承载着自己之物是什么东西的话,可能就只能理解为这是根草。如果它身边那些能够活一年以上的生物若对它说,这草也是条虫,估计这个短命的生物是无法理解的,更谈不上理解人类专家所说的非虫非草的概念了,因为以它的智商根本无法想象这个世界怎么还会有个雪花飘飞的冬季,明明是草的东西怎么可能还会变成个虫子。”“呵呵,是啊,别说这些微小的生物了,人不也是这样的吗,很多人对自己没有看见过和理解不了的东西也是不愿意接受的。就说我遇见的这倒霉的事,说给他们听,竟然,谁都不相信!”祁兵情绪起伏地说道。“祁兵啊,很多人就是这么固执甚至是别有用心。在这个问题上,你也不要过于感情用事,我们的调查工作是需要我们理性地看待问题。你听我接着说,其实,人类个体的寿命百年算长寿了,但哪怕再算上从人类整体出现在地球之上的繁衍历史,这段时间若比之地球生命数十亿年的历史以及银河星系、宇宙数百亿年的历史……我们人类与那个短命的生物有什么不同?人类对宇宙自然的认知存在着时空界限和人类自身感官方面的局限性,若按佛教中人道处于中低层次的理论,那人类的智慧也是有着局限的,其精进提升必须要经过修行才能达到较高的层次。”5希特勒的预言祁兵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所以,我现在对自己以前认为‘人是宇宙中唯一的高级智慧生命’这个认识有了转变,我认为以前的想法就是一种井底之蛙无知无畏的狂妄自大。祁兵,你知道吗,这地下空间可能就存在着智慧生命,它们甚至有着超越我们当前的物质文明。”张崇斌语气深沉严肃地说道。祁兵闻听此言浑身一震!张崇斌又道:“前些天,在进藏的路上我上网搜索资料,意外地发现了一条资讯,当时我很震惊并感觉不可思议。但今天的经历,让我觉得这一切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了,也许这就是一种事实真相。”“什么资讯?!”祁兵惊问道。“有报道显示,1972年4月,美国伯克利大学的3名学生登上高达4318米的沙斯塔山顶。沙斯塔山是一座熄灭多年的死火山,可是,那3名登山的学生却看见火山口附近有一些碟形飞行物飞进飞出。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还看到5个‘高个白人’出现在火山口。这个报道应该不是条‘愚人节的新闻’,因为还有一座位于墨西哥的火山口,有人在1988年同样发现了如同舰队般的飞碟群从空中飞进火山口,并对这一现象进行了录影,留下了珍贵的影像资料。”祁兵听到这些,眉头紧锁着,他低下头来想了想,说道:“崇斌,你提到的这个地下世界……它们会不会跟纳粹有关?你不是说过纳粹早期研制出UFO吗?”张崇斌皱起了眉头说道:“祁兵啊,你有当兵的经历,对军事上的事情应该比我更**。其实,我担心的……”见张崇斌欲言又止,祁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难道,当年的纳粹集团并没有被铲除干净?!”祁兵自言自语地说着,他抬起头看向张崇斌……张崇斌似乎有些犹豫,当他的目光与祁兵锐利的眼神相碰后,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又开口道:“祁兵,除了UFO,不知你是否对那‘5个高个白人出现在火山口’的资讯有所留意?”“你的意思,他们就是地下高级智慧生命?”祁兵反问道。“坦率地说,我不清楚,现在难以作出判断。”张崇斌摇了摇头,又道,“前段时间,我和我的英国导师通过一次电话,我了解到,欧洲一些二战史研究人员,他们对战争狂人希特勒最后的生死问题竟然存疑。”“哦?”祁兵一怔。“通过研究,他们认为希特勒很可能在1945年德国最后战败时用‘金蝉脱壳’之计逃脱了盟军和苏军的抓捕,至于当时那个自杀焚烧掉的‘希特勒’尸体,只是他的一个替身。此外,据说希特勒在战败前夕的最后一次公开演说时,曾预言‘最后的部队即将降临,这支部队将统治全世界,还有什么复活后的纳粹军团和他有力的同盟者将会出现,作为宇宙对人类的报复,灾难也会随之而来’。”“希特勒就是一个疯子!”祁兵愤然道出一句。“没错。”张崇斌道,“作为一个大势已去的帝国元首所作的这番演说,正常的情况下,人们完全可以把它当作困兽犹斗最后的垂死挣扎。可是,在我认真看过一些资料之后,我觉得有一件事情不能忽略,应该审慎对待。知道吗,有消息称这二战结束后不久,英美盟军曾经组织了一次针对德国全体国民的人口普查。结果却发现,竟有25万德国人不知去向,而且是排除掉战争之中正常减员及失踪的因素。至于这25万人到底去了何方,这个疑问至今也没有一个确定的结论。祁兵,你说说看,地球就这么大,人能生存的地方也几乎都占满了,那么这20多万人能到哪里去?还有,希特勒说的那个有力的同盟者会是谁?”祁兵几乎不假思索地回道:“别说同盟者了,就这20多万人就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些人纠集在一起相当于四五个集团军的兵力。不过,崇斌,我觉得希特勒的这番演讲完全是虚张声势,他不是说这些部队很快就降临吗?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出现什么超级军队。再说,这网上资讯的可靠性能有多大?即便地下有巨大的洞穴,但人类在地下,有可能存活下来吗?”显然,祁兵难以接受这段关于纳粹的过于离奇的猜测。张崇斌面色平静,似乎已事先知道祁兵的这种反应,他拍了下祁兵的肩膀,开口道:“但愿事实没有那么复杂。对了,‘巴巴罗萨计划’了解吗?”“知道,那是1940年7月,希特勒在一次高级军事会议上宣布的一个蓄谋已久的‘突袭苏联’的作战计划。”祁兵回道。“那以‘巴巴罗萨’作为代号,是什么意思?”张崇斌再问。祁兵拧眉思索着,没有作答。见祁兵答不上来,张崇斌开口道:“‘巴巴罗萨’是意大利语中‘红胡子’的译音,它是德国中世纪皇帝腓特烈的绰号。关于这位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最终命运,有人说,他在远征时溺水身亡了,但民间的传说中,这位皇帝并没有死去,而是隐居在德国的某个洞穴中,等待着重整旗鼓的时刻。”听了这番解释,祁兵依旧一言不发,但他的嘴角却不由地紧绷起来……正在这时,张崇斌身上手机震响起来……接起一听,竟然是导师尼科打来的国际长途。“嗨!杰森,你现在哪里?调查工作还顺利吗?”“尼科,我在世界上最高的高原——青藏高原。调查工作目前正在进行中。”“有没有什么需要我这边提供帮助的?”“谢谢你尼科,暂时不需要。”“哦,亲爱的杰森,我这边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欧洲危机管理研究协会最近有个特别研究项目,需要一名亚洲区会员参与,时间一年,所有费用由协会承担,完成研究后可以在英国控制风险公司就任高级职位。我已向项目组推荐了你,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我为你感到高兴!”尼科情绪高涨地说道。“尼科,非常感谢你的推荐。可是……我现在不能过去,希望以后还可以有这样的机会。”“那太遗憾了!杰森,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这样的机会恐怕不会再有了。”“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只能深表遗憾。无论如何,尼科,谢谢你。现在,我没有选择,我必须要先完成手上的调查工作。”沉静了片刻,尼科似乎有些疲惫地说道:“那好吧。杰森,作为你的导师和真诚的朋友,我很关心你的工作情况,希望你能运用所学出色地完成本次危机调查工作。我现在正好在编写一部教案,你的危机调查应该是个很好的研究案例,你把调查方案纲要发给我的助手,我要看一看,顺便给你些提示。”尼科突然变换的语调口吻让张崇斌有种难言的感觉,尽管他是导师,但这个要求对张崇斌而言,还是有些唐突。于是,张崇斌迟疑了一下,回道:“导师,因为本次调查事项的特殊性,调查工作的纲要我没有刻意准备,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会随时向你请教的,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和支持!”“既然这样,杰森,那我祝你好运!”“谢谢!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与尼科通完电话,张崇斌对一旁沉默不语的祁兵说道:“走,我们先出去找家医院,从明天起,你要当自己是只‘病猫’。”“哼,等我发威的时候,有他们好看的!”祁兵握紧拳头使劲抖了抖胳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