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死者返乡（2）

我点点头。然后我想到了什么，于是赶紧把学生妹给的30块钱拿出来。又变成纸钱了！赵魁看了一下纸钱，瞬间面色惨白。他毕竟是头一次见识人民币变纸钱这种怪事，情绪变得相当不稳定，几乎是用乞求的口吻对我说道：“你还是去找那老头吧，你一定要去找那老头啊！”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没心情拉客了，送了赵魁，自己回家。一晚上，没敢睡觉，大半夜的想去找老头。但是一看外面漆黑的夜色，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终于熬到天亮，我便赶紧出门，开车直奔老头家。来到老头住的四合院门前。我发现门没有锁着。于是便推开了门走了进去。院子里杂乱无章的挂着一块块黄绸布。我放佛置身于一个阵，心里很是好奇，便抬手抚摸着这些黄绸布。这时，一个声音从正房里面传了出来。“你来了？进来呗！”是皇甫老头的声音。我推开正房的门，走了进去。我草，我惊呆了，房子里面的东西让我惊呆了。里面摆着十几口棺材，皇甫老头佝偻着身躯盘坐在一口棺材上。一手扣着脚趾，一手举着一个大烟斗吸着，而他的面前竟然还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聚精会神的看着。我好奇的走到老头跟前，只见老头正在天涯论坛“情感天地……”板块发帖。而帖子的题目竟然是“【励志】我是如花，情感挫败多次，最终嫁入豪门。”我感觉自己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尼玛，还我24K钛合金狗眼啊！”这时，老头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声“坐吧……”便继续回头更新他的帖子。我愣了，我估计我这时候的表情应该像吃了屎一样。这他妈的一地棺材，你让我坐哪？和你一样坐棺材板上？老头发现我没有动静，又看了看我，吸了几口烟斗，说道：“那你就站着吧。”“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么多棺材？”我问。“送死人的，这些都是客死他乡的，我送他们回家。”老头说。“你不是说刘局长魂飞魄散了吗？我最近开车怎么老收纸钱？”我再问。“刘局长没了，但他的影响还在！”老头说。“那我该怎么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问。“你是我徒弟不？师傅一般只管徒弟的事。”老头说。最终，我屈服了，我成了老头的徒弟。我绝对不是因为害怕收纸钱而屈服。而是因为我是一个好人，一个老好人，面对这样一位盛情难却的老头，我实在无法狠心拒绝。“我收纸钱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样才能不收纸钱？”既然成了老头的徒弟，我便理直气壮的问道。“想不收纸钱？这好办。”皇甫老头说。“怎么办？”我问。“别开黑出租了。”皇甫老头说。草，被坑了，早知道是这个方法，我用的着拜师么？我自己就搞定了！被老头坑了，心情挺郁闷，我问老头：“不开黑出租，我干什么去？”老头拿烟斗指着满屋子的棺材，说道：“帮我把这些家伙送回家。”尼玛啊，我内心大骂老头，这家伙一定是有预谋的，一步一步的坑我。“怎么？不愿意啊？送死人可比你开黑车挣的多。”老头说。我还是不愿意。老头又说：“你不愿意，那我没办法帮你了。”老头这样一说，我便同意了，老头给了我一张纸，上面记录着这些棺材需要送到的地点。我看着纸上的地点，问道：“这些棺材怎么送？得弄辆车吧？我那奇瑞QQ车不能拉棺材吧？”“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先回去吧，明天开工。”老头说。“刘局长真的不会缠我了？天天收纸钱，不敢回去睡觉了。”“放心，回去安心睡觉吧。我保证刘局长不会缠你。”老头拍着胸脯说。到了晚上，我还是有点不敢睡觉。但实在太困了，想想皇甫老头的保证。心一横，倒头便睡。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我发现老头没骗我。刘局长真的没有缠我，我对皇甫老头有了几分信任。到了皇甫老头家，发现他家门口早已停着一辆小工具车。工具车上面已经码着一口棺材。皇甫老头出门，招呼我：“徒弟，你来了。”我点点头，有点疑惑，问到：“你哪弄的车？你咋把棺材弄车上的？”皇甫老头没有回答，只是说：“棺材上有编号，拿昨天给你的那张纸对照一下，送到目的地就行了。”我对照了一下，发现目的地挺远，天黑之前都不一定到达。想想大半夜拉口棺材，我就心里直发毛。不过看见皇甫老头一脸轻描淡写，我心一狠，拼了。老子连鬼都拉过，还收了他们的纸钱。拉个死人，怕毛啊。于是，我开着小工具车，拉着棺材，出发了。一路上相安无事，直到天色渐渐黑下来的时候，我一想到车后面拉着一口棺材，我就不想走了。寻思着找个店住一晚，等天亮了再走。可是这个路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办法，我干脆停下车，坐在座椅上打盹了。迷迷糊糊中，我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你倒是快点走啊，停下来干啥？快点走啊。”听到这个声音，我马上清醒了。“谁？谁说话。”我心有余悸的问道。然后趴在车窗上向外面瞅了半天。但却没看到一个人影，也没有人回应，我觉得自己应该是这几天经历的事太多了，所以身心俱疲，产生幻觉了。于是，我又开始闭着眼睛继续打盹。刚刚感觉睡意朦胧，那个声音却又来了。“你倒是快点走啊，停下来干啥？快点走啊。”草，这下彻底不淡定了。绝对有声音，我问道：“谁？你是谁？”可是半天没人答应。我又不敢迷糊了，打起十二分精神，等着那个声音再次出现。过了好久，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你都不睡觉了，怎么还不走啊？快点走啊。”这下我听清楚了，这个声音似乎是从后面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