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上共有九个座椅,只有张家地位超然的几个人才有资格入座。其他人则都领了一个马扎,坐在了广场的空地上。主席台的后方还临时吊挂起了一个超大的液晶电视,用来供大家观看一些资料。曾祖父先安排主席台上的人士就坐,出乎意料的是我和石顽居然都有请,这可是我父亲和祖父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啊。曾祖父坐在了主席台的最中间,我坐在他的右侧,再往右是石顽。左侧则是一个豹眼长须的老者,看上去相当的威风。“这是我的四弟,你的四曾祖,常年定居国外,昨天才刚到,小风你赶快请个安。”曾祖父介绍道。“这就是你大孙子家的那个公子?居然养成了一个废物,真辱没了他父亲的威名啊,让他坐这里岂不是丢人现眼?”这个四曾祖很显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说话极为难听。“四弟怎么跟小辈一般见识,这娃娃从未学过武术,但仍然胆识不小,这次更是取回了先祖士诚公留在九龙山的遗物,为我张家立下了汗马功劳。”曾祖父解释道,显然四曾祖来头不小,身为他的哥哥,我曾祖父都不敢说过硬的话。“哼,不过是踩了狗屎运罢了,大哥你对族内弟子的要求越来越松弛了。如果这小子能比试过我那十一岁的曾孙,我便不为难他,否则他坐在这个位置,便是对张家的侮辱!”“四弟,你多年都未回到国内了,大哥不想与你争执,你就给大哥一个面子。小风执有求凰镯,依祖训张家执求凰镯者为主,他是下任族长的候选,这个理由足以让他坐在这里了吧。”“胡闹啊!大哥,你想让一个废物接任族长,这是要灭我张家一脉啊!我张家虽历代身负诅咒,但从未自暴自弃过,向来都是尊崇实力高强者,才逐渐有了这一步。即便他执有求凰镯,但他有保住求凰镯的实力吗?我今天就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四曾祖简直就跟我有深仇大恨,居然想当面对我动手。“住手,老头你不要太嚣张,我主人是看你一大把年纪才不与你计较呢。”一旁的石顽见四曾祖想要动手,终于坐不住了。“你是哪位,一个外人居然参与我张家的族内事务。大哥,你老糊涂了吗?”“我是主人张猎风的奴仆石顽,我石家一族为张家守护九龙山已经五百余载。”石顽的一番话虽是简洁,但已经让四曾祖消除了轻视之心,当然仅仅是对是石家的,对于我,他还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既然老头你还不肯放过我家主人,那我愿为我家主人一战,对手你随便挑选,只要能击败于我,我便跟我家主人离开这几个座位。”石顽很是自傲地说道。“好一个石家的后人,石家庇护我张家数代,自然是我张家的贵客,但要想干预我族内的政务,还是需要拿出点真本事来。灵昆,你上前来会一下石家的贵客。”四曾祖说罢喊来了一个身体修长的青年,还真准备应战。“四弟,这样不好吧,休得伤了和气啊。”曾祖父急忙阻拦。“张家和石家历来尚武,比试切磋乃是男人的行径,又怎会伤到和气。”四曾祖心意已决。“曾祖,会议前切磋一场就当为大家助兴了,你就如了四曾祖的愿吧。”我对石顽的实力还是非常看好的,所以并不阻拦石顽教训一下我这个嚣张的四曾祖。要知道我张家习武和石家习武完全是不同的概念,张家生活在现代社会中,处处受到物欲的**,自然是分心不少,贪图起享受的话,下得苦功也会少很多。而石家是遵循古制,习武是生活的重点,代代如此相传,定然是高手如云。何况石顽又天资秉异,简直就是练武的坯子。而且石顽学起武来专心致志,比谁都肯下苦功,就连对人要求极为严格的老祖宗都暗地里赞不绝口,多次当我面夸赞石顽的勤奋。见得双方都同意比试,曾祖父也只好同意了。迅速安排好了其他五人来到主席台,曾祖父便打开了喇叭,向众人大声宣布道:“会议召开前,先由我张家的张灵昆和石家的石顽切磋一下武艺,为大家助兴。下面有请两位登场。”曾祖父话音刚落,全场便如炸了锅一般,大家纷纷叫好。要知道张家人几乎个个习武,当然对切磋比试格外感兴趣,尤其是石家的后人前来切磋,大家的好奇心更盛。石顽和张灵昆都站到了主席台前的空地上,做好了交手前的准备。由于只是即兴切磋,双方都没有使用武器,只是赤手空拳地比试一下拳脚功夫。三叔坐在了石顽右侧的位置,此时刚好石顽去比试了,我们间没了障碍,三叔便偷偷地跟我讲话。曾祖父早知道三叔的性格,也装作没有听见。三叔虽然今年只有三十多岁,但绝对是族内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功夫虽然并不出众,但人际交往方面相当的厉害,人脉非常宽广,张家的外交也大部分都是他来做的,三叔完成得非常出色,同时三叔也是下一任族长的有力竞选者。虽然三叔在张家很有权势,但他本人却非常的平易近人,跟谁也不摆架子,非常的好说话。尤其是跟我,自小他便喜欢逗我玩,对我非常照顾。三叔偷偷地告诉我,跟石顽比试的是张家年轻一代有名的高手,十岁迁往美国,身兼中外武术多派所长,实力甚至超过了当年我父亲,我的这个朋友石顽恐怕要吃亏了。我眨了眨眼,告诉三叔石顽也非常厉害,甚至对付猛虎都是轻而易举,恐怕这次那个叫张灵昆的青年未必是他的敌手。就在我和三叔在私底下说悄悄话的时候,曾祖父已经宣布了两人的比试现在开始。“在下石顽,是你张家子弟张猎风的奴仆,遵从师命前来负责主人的安全,还请赐教。”石顽报上了名号,并介绍了我们间的关系,显然给足了我面子。“在下张灵昆,论辈分还是你家主人的叔叔,待会比试起来,自然会手下留情,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张灵昆也报上了名号,显然他跟我的四曾祖一样的狂妄,我心想莫非出国深造后,必然会嚣张狂妄,不可一世吗,今天就让石顽,给这些海归好好上一课。报完名号,两人各往前迈上几步,开始了此次的切磋。只见张灵昆虽说手下留情,但不等石顽摆好架势,一个侧转身,当下便飞腿向石顽踢去。要知道如果实力相当的两者较量,能够占到先机,绝对会对自己非常有利。石顽眉头一皱,闪身躲过了这来势汹汹的一脚。张灵昆见石顽身手敏捷,不等招式用老,右膝一压,便向石顽的下身扫去。这张灵昆下手狠辣,招招都直奔要害,显然实战的经验非常丰富。石顽见对方招式猛烈,便又往后退了一步,身子如泥鳅般一拧,刚好又躲过了张灵昆的一击。显然石顽不急于进攻,反而想先观察一下对手的实力。张灵昆见石顽一味后退,身体便又向前一欺,一记勾拳又打向了石顽的脸颊。他的出拳又快又稳,力道极大,石顽若是被打实,恐怕当场就要倒地不起了。这石顽真是艺高人胆大,当下把头一歪,又躲过了这一拳。张灵昆见一拳落空,便连绵不断地朝石顽打来,这一波攻势如行云流水,又密不透风,石顽再一味防守,恐怕真要吃亏了。此时的石顽已经把对方出拳的速度、招式、力量计算了个差不多,张灵昆再次一记勾拳,石顽似挡实领,卸掉了这一拳的力度,然后飞快抓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掀,脚下一个扫堂腿踢出,张灵昆急忙跳起躲开。未曾想石顽这飞腿是记虚招,扫到中途便改为向上一踹,正中张灵昆的膝盖,此时张灵昆重心不稳,一下便摔倒在地。爬起身后的张灵昆脱掉了上衣,动作陡然加快,一招紧过一招,招招不离石顽身上的要害。而石顽则是一举一动都无比飘逸,似乎提前预判到了张灵昆的套路,躲过的同时还能还以颜色,顿时张灵昆的身上中了数次拳脚,可他连石顽的衣角都未曾碰到。张灵昆见如此下去有败无胜,场面会愈加难看,便打算伺机紧退几步,说几句场面话,建议平局收场,料想这石顽仅是张家的一个仆人,必然会给他这个面子。可张灵昆想得虽然不错,真想退出的时候反而如陷入了一张大网,只得被对手逐渐收网,任其宰割,当下便心里一凉,心想今天万难圆满收场了。果然张灵昆没支持多久,便被石顽一腿扫中胸口,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石顽微微抱拳,喊了声承让,便大步流星地走到主席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一旁的四曾祖脸色铁青,对着张灵昆骂了句废物,便把头扭到了一边,显然没什么话好说了。曾祖父安排人去扶起了张灵昆,并特许他在主席台的一侧躺着参加全族大会。躺在主席台的一侧参加会议,看似享有特权,然而在众人眼里,分明就是一个很滑稽的笑话罢了。我心想曾祖父或许是乘着石顽获胜的机会,再给对方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