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痛苦的抉择

最大的蒙古包正是部落统领巴图的蒙古包，里面能传出声音来，就证明还有人活着，这要比所有人都葬身狼腹好得多，而且既然有外人来了，巴图他们就很有可能还活着。眼下这发出豪爽笑声的外人分不出是敌是友，为了保险起见，我只好跟石顽蹑手蹑脚地向蒙古包潜行，走到蒙古包后找了一处角落，用匕首割开一块布，偷偷地向里面看去。就这向里一看，差点把我吓了个半死，只见蒙古包内有着密密麻麻的人，其中的大部分都被五花大绑，而被绑的这些人中，巴图、流嫣、荔姣、宋连营和卿庭荣都赫然在列！人虽然都被绑着，但都安然无恙，见到如此情形，我多少松了口气。见他们暂时没有危险，我们只要继续观察蒙古包内的动态，并随时准备进去救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巴图，没想到你有这么一天啊，想当年我被你灰头土脸地赶出部落，当时我就说过，迟早有一天，我还会回来！哈哈哈哈。”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精瘦老者大刺刺地坐在巴图专属的主位上，正在伸手指着巴图哈哈大笑，嚣张得不得了。让我感觉到诡异的是，在他的一旁，我们先前所见的那头狼王居然乖乖地蹲坐在地上，比小绵羊还要老实。狼王少了左耳，正是被石顽打怕的那头无疑。看到这里，狼群袭击部落便只有一个解释了，它们是受这精瘦老者的指使。而这精瘦老者，显然有很强的驯兽或者跟动物沟通的能力，从而才能调动它们。“巴鲁，你休得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巴图此刻站在被绑人群的最前面，他盯着坐在面前的精瘦老者，没有一点的惧色。“哈哈哈哈，我亲爱的大哥，我们可是血脉相连呐，我巴鲁怎么舍得杀你？哈哈哈哈，血脉相连呐，当初我只是探寻了一下墓址，便被你狠心逐出了部落，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我的大哥，你可满意啊？哈哈哈哈。”说话的巴鲁眼中写满了癫狂。“巴鲁，我们身为护陵一族，你居然妄想挖掘陵墓，只把你驱逐出部落，已经仁至义尽了。我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才酿成今日的大祸！”巴图一脸悲愤地看着巴鲁。“哈哈哈哈，当初没有杀我，但是你的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如今我要杀你，便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般轻松。在你死之前，我要让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亲爱的大哥，这些都全部拜你所赐啊，哈哈哈哈。当年我被逐出部落时，手无寸铁，刚出部落，我便遇到了两只巨狼，为了保命，我只好把吓出的大小便全部涂在身上，这次保住了性命。虽然没被吃掉，但我还是被这两只巨狼拖进了狼群中。后来我被狼群扔进河中，洗净后拖上了岸，这群狼根本不肯浪费了这顿美食，还是要将我吃掉。幸亏我当时聪慧机灵，见到有一只强大的公狼在**，于是主动献上了**，让公狼发泄兽欲，将它伺候爽了，这才成了它御用的爱妃，苟活了下来。再后来越来越多的公狼都想尝试我的味道，于是我变成了群狼公用的军妓，时刻都活在生不如死中，这样的痛苦，整个人类又有几人尝试过?还好我逐渐学会了与狼的沟通技巧，并逐渐掌握了它们的弱点，并一一制服了它们，让它们为我所用。那头要了我初次的巨狼，被我活活割了一千多刀，最终才肯咽气。一千多刀啊，但这也无法抵偿我的痛苦啊。为了报复，我把草原上见到过的所有母狼都上了一遍，有些母狼，才刚刚出生！哈哈哈哈！被我干死的母狼，就不下十只！试问这个世界上，有有谁比我强壮？哈哈哈哈。巴图，你说我遭遇的痛苦，该如何讨回啊？我要用怎样的方式，才能发泄我的痛苦啊？哈哈哈哈，巴图，我亲爱的长兄，你倒是告诉我啊！”巴鲁边说边笑，但眼神中充满了恶毒，这恶毒，都要有如实质了。“巴鲁，大哥当年的所作所为，到现在都不后悔，你若是想解气，便杀了我，但请求你放过其他人，当年的事情与他们无关的。”听了巴鲁的陈述，巴图也是非常同情，同时也知道了他为什么会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杀了你，哈哈哈哈，杀了你连我痛苦的万分之一都不能补偿，我今天要你说出陵墓的墓址，我要去亲手毁坏了它，让你永远活在痛苦之中。哈哈哈哈。”“巴鲁，这是不可能的，守护陵墓是我族最高的使命，而且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墓址，你杀了我也没用。”巴图的脸上终于显露了惧色，看来陵墓在他心中比性命还要重要。“哈哈哈哈，你不说，我会有办法让你说的，这个娇美的小妞便是你的孙女吧，据说她自小便被你害得生不如死，今天我要好好玩玩她，当着你的面，让她尝一尝欲仙欲死的味道。哈哈哈哈。”巴鲁的脸上写满了疯狂，任何人都相信他能做出任何事。“巴鲁，你已经疯了，我真的不知道墓址，但你千万不要动流嫣，你若动她，我便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巴图此时也状若疯狂，整个脸都扭曲了。我听到巴鲁说出此言，便准备动手，结果被石顽拉了拉。石顽小声说巴鲁的主要目的是陵墓，我们还可能等一等，他若真敢动流嫣，我们便当场击毙了他。果然巴鲁并没有立即去动流嫣，而是狠狠地踢了一脚巴图，用刀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出言威胁道：“巴图大哥，你只知道守陵，却知不知道为何守陵啊，就为了那祖上狗屁的传讯吗？你可知道那狗皇帝在埋葬完后杀了我们多少族人灭口，我族剩余的人，却还傻子一般替他守陵，过着穷苦的日子。不如我们把过去的不愉快都忘记，合伙挖掘了这陵墓，咱兄弟共享荣华富贵，过那王公贵族的日子。”巴鲁果然没有疯，恐怕他之前的疯癫有很多都是装出来的，他之所以搞这么大的阵势，不可能仅为了复仇，而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挖掘陵墓中的财宝。“祖辈的事情不需要我们管，我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巴鲁，回头吧，不需要挖掘陵墓，我们一样可以过上好日子啊，我们可以用自己勤劳的双手牧牛牧羊。”“你去死吧，牧牛牧羊，大哥，你老了，只有这点出息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说出陵墓的位置，我们还是亲兄弟，你若不说，我便先杀了你，再问其他人，只要是不说的，我便全部杀掉。我说到做到，说出陵墓的位置，还是让族人全部死光，你自己选择吧。”巴鲁眼中透漏出了杀气，我跟石顽都可以感受到，看来这次他要动真格的了。巴图也陷入了思考中，他也看得出来，只要自己不说，恐怕就当场丧命了，而巴鲁很快便会将屠刀指向其他族人，一直到把所有族人杀光。石顽问我动不动手，此刻的我居然有一些犹豫。除掉巴图，现在便是最好的机会，而一旦丧失了这个机会，便很难再寻找到了，恐怕是仅有的一次机会了。虽然巴图在流嫣求情后便好生招待我们，但我们差点丧生于他的手中，而此刻杀他的是别人，跟我们无关，所以于情于理，他被杀死后我们都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而我们若是救下他，帮他制服了巴鲁，便很可能丧失了最后盗墓的机会。自此之后我们便会走上对立的道路，而在我们盗墓的过程中，他会百般阻挠，甚至杀掉我们。或许是石顽也想到了这一点，才询问我的意见。石顽虽然不喜说话的，但这个人的智商并不低，心中更是雪亮，只不过不爱表露出来而已。如果此时换做流嫣，我们会不惜一切地去拯救，因为她毕竟救过我们。行走江湖，讲的便是这知恩图报，翻的便是这良心账。而我们滥冲好人，很有可能便会错过最好的盗墓机会。但此刻我唯一的心理障碍便是流嫣，巴图是她的爷爷，也是她最亲近的人，我如果在有救他的能力而不施救的情况下，若是被流嫣知道，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而巴图死了，她肯定无法再笑出来，估计用不了几天便香消玉殒。如此算来，放任巴鲁杀死巴图，也算是间接杀死流嫣了。但即便是如此，流嫣的性命也比不上我族人的性命，我宁愿跟流嫣一同灭亡，也不愿放弃寻找我族人诅咒线索的机会。我的内心在不断挣扎，是出手，还是放手，实在是一个让人难以抉择的事情。世界上很多事情，选择本身，要比选择的答案还要残酷，宁肯直接有一个极为残酷的结局，我也不愿拥有选择的权利。我在不停地问自己，如何选择，才能够不后悔，才能够不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