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心中却有一个疑惑,低声问道:“姥姥,那为什么刚才没有发现这一只重泉守宫?”熊姥姥沉吟片刻,这才缓缓道:“刚才一定是没有起雾的缘故。你们看,这只重泉守宫身上这一层荧光一定是在有雾的情况之下,这才会亮起来。没有雾气,这重泉守宫便不会闪闪发光。而适才咱们手中的火折子也只能照出十余丈远近,再远便是一团漆黑了。是以适才没有看见这一只重泉守宫。”小五一惊道:“那这蜃吐出来的大雾会不会有毒?”熊姥姥摇了摇头,沉声道:“没有毒。适才我已经闻过了,这大雾和咱们外面所见的那种雾气别无二致。”小五点点头,道:“这就好。”顿了一顿,小五发愁道:“只不过咱们要如何抓到这一只重泉守宫呢?”熊姥姥低声吩咐道:“风冷情,独孤,龙卷风咱们四人慢慢包抄过去,将那重泉守宫围在里面,给它来一个瓮中捉鳖。”风冷情等人都是点头答应。四个人蹑手蹑脚,慢慢走了过去,谁知那重泉守宫耳音竟似极为灵验,就在众人走到它身前七八丈的时候,那只重泉守宫猛地睁开眼来,而后机警的四处瞭望,眼睛看到四个人的时候,那只重泉守宫猛地一跃而起,跃入湖水之中。众人都是一呆,谁也想不到这重泉守宫如此机警。眼见那只重泉守宫跃入湖水之中,片刻之后浮了上来,竟是趴伏在一口蚌壳身上。众人这一下更是怔住,原来那一口蚌壳正是那只大蜃的脊背。杀人王摸了摸鼻子,眼中掠过一抹杀机,低声道:“我上去将那大蚌壳杀了,你们谁和我去?”风冷情沉声道:“姥姥在这里坐镇,我和独孤前辈前去。毕竟,这一只重泉守宫关系着我的性命。”杀人王当即点头道:“好,咱们走。”一语既罢,当即飞身而起,跃入那冰冷的湖水之中。风冷情穿上水靠,也是纵身而起,向那湖水之中跃了过去。那只大蜃似乎知道这二人前来捉拿那只重泉守宫,竟然向着湖中心急速游了过去。站在岸边的熊姥姥和龙卷风只见风冷情和杀人王的身影,犹如两道斩开湖水的利剑一般,急速向那大蜃追了过去。片刻之后,便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此时,那小五也已和云老大,郑君二人走到那熊姥姥身前,五人都是极目远眺,虽然看不见那黑暗之中发生何事,但是五颗心都是非常悬念这一老一少的安危。过得片刻之后,只听那湖水中心黑暗之处募地传来一阵剧烈的激荡。只听水声哗哗而响水花激溅之声,似乎那风冷情和杀人王这一老一少已然又和那只大蜃激斗了起来。小五不再嬉笑,暗暗皱眉,过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向熊姥姥道:“姥姥,风大哥不会有事吧?”看来这小顽童一直再为这个风大哥担心。熊姥姥慢慢摇了摇头,道:“你风大哥不会有事的。”其实,在熊姥姥的心中也是一片茫然。熊姥姥心中也是暗暗为风冷情和独孤行祈愿,祈愿这二人逢凶化吉……风冷情和杀人王跃入湖中,一路快速游动,片刻之后便发现了那一只大蜃。那一只大蜃似乎感觉到二人在身后紧追不舍,也是加速向那湖中心游了过去。那只趴伏在大蜃背上的重泉守宫似乎察觉危险已去,竟而回过头来,在大蜃背上,向风冷情和杀人王望来。夜色之中,这只重泉守宫的眼神竟然显得无比诡谲。而这只重泉守宫一身闪闪的荧光更是显得诡异莫名。风冷情一边向那大蜃追去,一边心中不住思索,这一只大蜃为何向湖中心快速游去?莫非那湖中心有这大蜃可以挡避的防护?风冷情心道:“即是如此,那最好还是在这湖中将这大蜃绞杀,莫要到那湖中心去。”当下向身旁快速游动的杀人王沉声道:“独孤前辈,我去前面截住这只大蜃,这只大蜃如此将咱们引到那湖中心去,别要中了这大蜃的诡计。”杀人王沉声道:“好。”风冷情当即手脚加速,电射一般,游了过去,转瞬间超过那只大蜃。那只大蜃有些惊慌失措。趴伏在大蜃背上的那一只重泉守宫更是慌张,满以为乘着这大蜃可以逃到安全的地方,谁料想这大蜃下到湖中,这重泉守宫更是无路可走。当下只见那一只重泉守宫趴伏在那只大蜃背上瑟瑟发抖。风冷情游到那只大蜃面前,凝神细看,这才发觉,原来这一只大蜃将一颗硕大的黑色鸟头缩入脊背之下,便仿佛那乌龟一般,只露出一个形如大蚌的脊背来。此刻,见到风冷情拦住自己的去路,立时将那黑色鸟头从水中探了出来,向风冷情示威的发出一声牛吼。风冷情主旨乃是为了那大蜃背上的那只重泉守宫,此刻眼见那重泉守宫趴伏在大蜃的背上,无路可走,心中暗喜道:“如此正好,先把这重泉守宫捉住再说。”右手一伸,已然从背后行李之中取出那一根细细的但却坚韧异常的绳索来。双脚踩水,站在水中,右手一抖,那条长绳从黑暗之中悄无声息的向那重泉守宫扑了过去。那只重泉守宫还在胆战心惊之际,那条长绳已然刷的一下缠住那重泉守宫的脖颈,而后往后一带,那只重泉守宫脖颈被勒,四足无力,立时被风冷情拽了过去,而后放入身后行李之中的一个口袋之中。束紧口袋,风冷情招呼那杀人王道:“独孤前辈,我已经将那重泉守宫捉住了。”杀人王见风冷情已然将那重泉守宫捉住,当即大声道:“好,咱们这就赶快回去。”二人不欲再和这大蜃缠斗,谁料想那大蜃见二人将那重泉守宫捉走,竟是怒发如狂,口中牛吼连连,一只铁喙向风冷情迎头而来。风冷情身子在水中往左疾闪,避了开去,跟着左手之中的斩鲸刀一刀斜划,向那大蜃的鸟头砍了过去。这一下要是砍中,恐怕这一颗鸟头也迎刃而下。那只大蜃似乎知道厉害,铁喙迎起,一下击在那斩鲸刀的刃锋之上。只听擦得一声,那只大蜃的铁喙被斩鲸刀切削去一半还多。那只大蜃剧痛之下,更加牛吼起来。随着这一声凄厉的牛吼冲天而起,在那湖心中央也传来一声牛吼。两声牛吼遥相呼应。湖心的那一声牛吼之中声音充满了惶恐愤怒之意,跟着便听得远处碰的一声大震,似乎水花四溅,风冷情和杀人王都是心中暗呼不好,二人心中俱道:“看来那湖心中央还有一只大蜃存在。”这一只大蜃竟是要赶去湖心,和那只大蜃会合。如此一来,至少要面对两只大蜃。风冷情心念一动,向在这只受伤的大蜃背后的杀人王大声道:“前辈,咱们合力先杀了这只大蜃再说。”杀人王大声道:“好。”二人一前一后,拔刀挥剑向着这只大蜃招呼起来。这一下这只大蜃腹背受敌,顿时慌乱起来。这只大蜃铁喙被风冷情的斩鲸刀斩去一半,捎带着连这只大蜃的面颊也被砍出一道口子,一滴滴蜃血汩汩而流。大蜃疼痛之下,在水中直立起来,伸出两只利爪,向风冷情迎面抓了过来。风冷情大叫一声好。大蜃这一下暴怒,在水中直立起身,正正露出腹部。天下几乎所有动物,腹部都是最柔软的一部分。风冷情岂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这一良机?当即左手一抖,那把斩鲸刀在空中划出圆弧,向着那大蜃腹部斜斜切了过去。那大蜃猝不及防,被这削铁如泥的斩鲸刀一刀将腹部削开。而后那斩鲸刀从那大蜃的腹部穿了过去,从尾部斜斜穿了出去。半空之中兜了一个圈子,复又回到风冷情的手中。这一记回环刀风冷情足足练了一年,此时使将出来,立建奇功。只见一股鲜血从那大蜃的腹部****而出。伴随着那鲜血而出的还有汩汩的白气,白气上涌,随即喷薄成雾。原来那大雾还真的是从这大蜃的腹中而来。只不过那弥天大雾想必还是那湖心的那只大蜃所喷出的。而这只蜃虽然不小,但毕竟喷不出那弥散整个洞窟的大雾。这只大蜃凄惨的一声大吼,跟着眼神渐渐翻白,身子也向那血水之中缓缓沉了下去。片刻之后,便即沉入湖底。这湖水之中蜃血四处激荡开来。血腥之气中人欲呕。风冷情和杀人王慢慢游到一旁,二人只听得远处湖心那一阵牛吼声虽然消失,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水流激荡之声,似乎湖心那一只大蜃正从远处疾冲过来。风冷情低声道:“前辈,那重泉守宫已经到手,我看咱们现在见好就收,这就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