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二娘看着风冷情,低低道:“风儿,你不生婶娘的气,婶娘很开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指着水灵对风冷情道:“这个姑娘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水灵被风二娘说得脸上绯红。风二娘咳嗽了一声,缓缓道:“风儿,等你和这位姑娘结婚的时候,记得去告诉你爹娘一声——”风冷情心中一阵迷惑,喃喃道:“婶娘,你糊涂了吧?我爹娘不是早就死了吗?”风二娘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其实,其实,你爹娘都没有死,他们还好好活着。”风冷情心中百感交集,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孤儿,父母双亡,没想到风二娘现在告诉自己,你还有父母,你的爹娘依旧健在——风冷情慢慢定下心来,问风二娘道:“婶娘,你知道我爹娘现在哪里吗?”风二娘喘了口气,道:“你爹爹在,在……”一口气没上来,风二娘头一歪,就此过去了。风冷情心中一刹那空空荡荡的,婶娘临死之前说的这几句话太过惊心动魄。平白无端的他就有了爹娘——虽然直到此刻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爹娘叫什么,住在哪里——水灵看风冷情有些发呆,摇了摇风冷情的肩膀,关切的问道:“风哥哥,你怎么了?”风冷情摇摇头,道:“我没事。”眼光转了过去,看到婶娘的尸体,心里又是一阵悲伤。这时候,只听巨石下面又传来一阵穷奇的吼声。四个人都是心中好奇,慢慢走到那巨石尽头,向下望去,只见这巨石下面竟然是一座地下的湖泊。这一座地下湖泊足足有十来亩方圆大小。此刻在这偌大的湖泊之中,两只黑黝黝的穷奇正站在岸边的浅水之中,张开两只利爪,不住抓向空中。空中则有上千只雪雕不住向下俯冲,伸出雕爪,张开铁喙,不住撕扯这那两只黑黝黝的穷奇。那两只穷奇拼命抵挡,无奈这空中的雪雕太多,此起彼落。每一只雪雕冲下去的时候,必定会在那两只穷奇身上啄下一点鲜血。到得后来,那两只穷奇身上已经是血迹斑斑。只是这两只穷奇依旧是一步不退,顽强的站在那浅水之中,和那上千只雪雕殊死搏斗。四个人看在眼中,都是非常纳罕。这四个人谁也想不到那两只穷奇如此凶悍,看这样子似乎要至死方休。这四个人不知道,这穷奇乃是昔日在这云梦阁的守陵人带来此处,以后繁衍生息。这穷奇力大无穷,又兼长着一副异象。便被这长生教教主看中,留在此处,以做无生圣母的守护。而这地洞之下,通着一片地下溶洞。地下溶洞又和这云梦泽里面的湖泊隐隐相通。水流至此,慢慢积聚,年深日久之后,这里便成了一片地下湖泊。那两只穷奇无事的时候总是爱到这地下湖泊里游泳洗澡。时日久了以后,便和聚居在这里的雪雕大起争执。那雪雕和这两只穷奇打了无数次架,每一次都是以穷奇身受重伤为止。可是每一次穷奇好了以后,又忍不住和这些雪雕再次争斗。如此周而复止,年复一年,这两只穷奇竟似乐此不疲。这一次四个人遇到的便是穷奇和雪雕大战。风冷情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即背起风二娘,将她背到一处山窟,而后将风二娘火化,把风二娘的遗骨和二叔风二中的遗骨和在一起,小心翼翼的装入行囊之中。心里默念道:“二叔,婶娘,我到了外面一定将你们好好安葬。每年的这个时候,我来给你们上坟。”四个人慢慢走了出去。走到那第一道铁闸跟前,抬眼望去,只见这铁闸每一根栏杆都是粗如儿臂,看上去极为结实牢固。铁中坚掏出辟邪剑,气运丹田,而后右手中的辟邪剑猛地从那铁栏杆上一划而过。只听哧的一声,这辟邪剑削铁如泥,立时将这一排铁栏杆拦腰斩断。铁中坚连挥数下,顿时在那铁闸门上破了一个窟窿。四个人鱼贯而入。走了出去。走到第二道铁闸的时候,同样还是依法施为。走到第三道铁闸的时候,四个人都是浑身一凛。只见在这铁闸门外。四个青衣汉子都是手持兵器,围住一个一头白发,低垂着头的老妪。那个白发老妪站在中间,垂着头,只从额前披散的长发下面依稀看到两只眼睛——两只充满了凶残的眼睛。四个青衣汉子——其中便有那一脸蜡黄的司徒堂主,都是神情凝重,如临大敌。看着那白发老妪的时候,谁都不敢稍微移开一下眼神。那白发老妪不时的从口中发出一两声桀桀地怪笑。声音刺耳异常。这一声响了起来,铁中坚,风冷情,水灵立即想起三人躲在那云梦陵凤棺里面,听到的就是这一声桀桀地怪笑。风冷情低声道:“这个就是那个出手如电的老粽子。”成天骄奇道:“老粽子是谁?”风冷情随即给他简单介绍了一下三人在那云梦陵凤棺之中的事情。成天骄低低道:“这禁婆有这么厉害?”风冷情眼珠一转,缓缓道:“成前辈,你看看铁闸外面,那四个人的神情就可以知道。”铁闸外面,四个人都是神情紧张,而其中一个额头还微微冒出汗来。看此情形,这四个人跟这禁婆已经周旋些时间了。四个人站在铁闸里面,有这粗如儿臂的铁栏杆挡着,四个人倒是大可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当下四个人站在那铁栏杆里面,坐山观虎斗起来。那四个人早已经发觉身旁铁栏杆后面有人,只是此刻生死一发之际,实是腾不出看一眼的时间。四个人知道,哪怕只有一个疏忽,今天这长生教的四个堂主就有可能全都葬送在这里。是以每个人都是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突然之间,那禁婆猛地向那青龙堂的司徒堂主笔直的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