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师徒聚餐

你师父当然全不能答应，本想和它动手，但是人家鼠大仙儿是奉令来的，就连上天都认为这个村子的人杀孽太重了，不只是杀老鼠。所以让鼠大仙儿来索命。“你师父最后没了办法，只有牺牲了自己的儿子，和鼠大仙儿定好，当自己儿子十八岁的那年就去抵命。你师娘知道了这件事，就和你师父离了婚，带走了东子。而昨天，正是东子的生日，你师娘正带着他去过生日。被一辆闯红灯的大卡车撞死了。”我彻底无语了，看着无声啜泣的王树和张大仙儿，再一看坐在旁边的徐哥。我默默的站起来，走到墙上的遗像前，看着照片里那个比我大几岁的孩子。他笑的那么开心，笑的那么纯粹。我点了三根香，插在了香炉上，然后跪在遗像前，对着照片说，“东子哥，你不是救了王树一个人，你救了那个村子，救了上百条人命。东子哥，你不要恨你爸爸，他是个英雄。东子哥，在那边别怕，逢年过节，你就回来看看我们。”王树也忍不住了，走了过来上了三根香，跪在我旁边，“东子，哥这条命是你的，你啥时候想拿走都成。那全村的人也没啥好下场，那年闹什么，死的死，逃的逃。还有，你千万别怪你爸，他比谁都痛苦，他失去了你，失去你了妈……”看着王树说不下去了，我赶紧把他扶起来坐下。看着呆坐在那的张大仙儿，想着他居然因为一个徒弟，放弃了自己的家庭，牺牲了自己的儿子，离开了自己的爱人。这个张大仙儿，平时看着嘻嘻哈哈没个正行，谁又知道他承受了多少痛苦。我又看了看墙上的照片，心里对自己说，“原来，死很简单，活着，才痛苦。”本来以为会是欢聚一堂的团圆会，没想到却变成了这样。老徐一看这气氛可不好，就说，“那啥，都别哭了，今天咱们师徒几个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晚上我请客，出去好好撮一顿。”徐哥一听就说，“不用出去吃，要不还是我来做吧，在自己家吃消停。”老徐摆摆手，“这次出去吃，你也不用忙乎了，好好的坐下吃顿饭。知道不？”徐哥当然明白老徐的意思，点了点头。我本来想问李姐怎么样了，可是一看这气氛，还是算了。其实张大仙儿对生死之事比较看的开，没有人会长生不老，看着墙上的照片，自己的儿子因为救人而死，这也总比碌碌无为然后颓然老死的强。“走吧，亮子你俩拿着你们买的酒，晚上师父就喝这个了。”说完张大仙儿就站了起来。我一看这情绪调整的不错，儿子尸骨未寒，这边就要胡吃海喝了，不过也好，哭又有什么用！出了院，我们找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饭店，坐在包间里开始点菜。点菜的时候可热闹了，本来一人点一个，后来徐哥一看5个菜是个单儿，就让张大仙儿和老徐再点一个凑6个。张大仙儿拿着菜单瞅了半天，“就来鱼香茄条吧。”说完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服务员刚要出去，老徐突然喊住。“不要鱼香茄条，要酱扒茄子。”服务员看了张大仙儿一眼，张大仙儿就说，“别听他的，鱼香茄条。”老徐也不示弱，“我请客，我说的算，酱扒茄子。”接下来的场面，让我和我的师兄弟包括服务员全惊呆了。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因为点个菜掐起来了，争的面红耳赤。徐哥赶紧去劝架，“师父，别吃酱扒茄子了，回头我给你做。要不就两个全要了。”我也赶紧劝张大仙儿，“师父，别吃鱼香茄条了，那个油大，吃多了不好。”结果这俩老头异口同声的说，“远点煽着。”最后我们实在没办法了，让饭店把两样菜一样做一半，然后放在一个盘子里，这俩祖宗才消停。上菜了，我们谁也没敢动那盘菜，这俩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都夹自己这边，谁也不过界。王树又要了一箱啤酒，看来这小子今天要不醉不归啊。张大仙儿吃了一口茄子，端起了酒杯，“老规矩，第一杯还是敬你们的师爷。”说完就把酒倒在了地上。然后又倒了一杯酒，“这一杯，敬我死去的儿子。”说完又倒了一杯。端起第三杯酒，张大仙儿有点激动，“这杯酒，敬给你们。”说完没说别的，一饮而尽。王树也满上了酒，站起来对张大仙儿说，“师父，以后我和亮子，就是您的亲儿子。”他这么一说，我也赶紧站起来，“师父，我一直相信因果，好人，总会有好报的！”张大仙儿笑着看着我们两个，那眼神就像看自己的亲儿子。“好，没了一个，赚了两个。值！”说完一扬脖，干了那杯白酒。我和王树也一口干了酒，坐下开造。这一顿饭，花了老徐300多。我最后喝多了，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早上一起来，觉得头好疼，睁眼一看，我和王树挤一张床。这小子睡的呼呼的，搬开了压在我身上的大腿，这觉睡的，睡的屁股有点疼。我穿衣服下地，四处去找张大仙儿，发现灵堂变了样。现在就墙上挂了一张照片，别的全没了。一出门，院里的棺材也没了。唯独不见张大仙儿和老徐他们。刚要进屋，看见他们3个风尘仆仆的回来了，我连忙问他们干啥去了，院里的棺材咋没了。张大仙儿抽着烟说，“早上是个好时辰，我起早给葬了。”看得出张大仙儿的一脸疲惫。在哈尔滨呆了3天，去我二姐那呆了1天。我二姐告诉我，她自己开了个诊所，白天给人看病，晚上给人治邪。我一听这个挺好，现在的人得啥病的都有，这是不信因果啊！我二姐还告诉我，她请了两尊佛，以后要吃斋念佛了。我赶紧去阳台看，一进阳台，就看见两尊铜佛，一个是观世音菩萨，一个是大肚弥勒。我赶紧拜了拜，其实信佛挺好的，教你学会放下。世人多为放不下而苦恼，可又怎知道，一切都是假象呢。第3天我们就要回去了，张大仙儿和老徐没来送我们，说上回送完给他俩难受够呛，所以这次不送了。让徐哥来代表了。在车站，我问徐哥，“李姐怎么样了。”徐哥笑了笑，“你李姐出国了，就前两天的事儿，和家人一起走的，说是要明年才回来，如果明年回不来，就不回来了。”啊？这算咋回事啊，上回走的时候李姐还说能天天看着徐哥就挺满足的么，怎么说走就走了。徐哥不再说话，只是告诉我们，一路顺风，有时间就来哈尔滨。车来了，我和王树上了车，看见徐哥明明一脸落寞，还在那苦笑着和我们挥手，心里不是滋味。这一路王树比来的时候稳当多了，因为没有坐儿，所以我俩就在门口那站着。也许真有缘分，我俩又碰见桃桃了。她也是今天回来，看见我俩她很兴奋，“你俩在哈尔滨这几天也不说找我，我自己可没意思了。”我就问她，“你自己来哈尔滨呢干嘛，去哪玩了都。”王树这回也没把头转过去，可能是因为车里人多，没地方转。桃桃就说，“我是去送人的，我有一个朋友出国。她对我一直挺照顾的，所以我去送送她。”没想到桃桃都有出国的朋友了，我的朋友不是家里蹲，就是王树这样的奇葩。我们又聊了很多，包括CS的一些技巧。桃桃说这个的时候很严肃，虽然很多我听不懂，但是还是觉得她挺厉害。聊着聊着我就问她，“中考完的假期怎么过的？”桃桃就说，“我中考完也来哈尔滨打工了，我记得是我妈的一个朋友介绍的，说她认识这个饭店的老板，人不错，就让我去那打工了。”我一听，这小姑娘还挺厉害，“桃桃，那你就是做服务员呗，干了多久？”其实我就是想问她坚持下来了没。桃桃笑着说，“别提了，可逗了，我刚干没几天，就来了一个女的，好像是相中我们饭店老板了。给我在她们公司找了份工作，然后她来我们饭店上班了。我去她们公司干了一个月赚了不少呢。”“哈哈，还真有这样的啊！”我突然反应过来，她说的这个女的，不会就是李姐吧！“桃桃，你打工的那个饭店叫什么名字啊？”我赶紧问她。桃桃想了想，“朋友小吃，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还寻思怎么起个这么土的名字，不过老板确实挺帅的。”小丫头也犯花痴了，帅！帅有啥用，结不了婚。得了！看来她就是李姐说饭店之前的那个服务员，“那你这次去送人是送？”我已经做好她是去送李姐的准备了！“就是送这个女的，她后来也没少帮我，告诉我叫她李姐就行。我这次去是特意送她的。”看来哈尔滨很小，干啥都能碰到圈子里的人。“桃桃，你知道李姐为什么要出国么？她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桃桃看我这么关心李姐有纳闷，“你又没见过她，怎么这么关心她。李姐说去治病，治不好就不回来了。”我操！这就是晴天霹雳啊，这消息要是让徐哥知道，不得伤心死啊，李姐得了什么病啊，国内都治不好。看这样国外也很难治。我正在想告诉不告诉徐哥的时候，王树突然说了一句，“李姐会回来的。”这句话给我整懵了，王树也没见过李姐，怎么会这么说。王树却说，“徐哥跟我说了，他知道李姐因为什么走的。他还告诉我，如果到时候李姐真不回来，他就会去找她。”我不知道徐哥什么时候和王树说的这些，不过这倒是徐哥的性格。又继续唠了一会儿，火车进站了，我们下了车。回到学校，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我和王树是一个班，又被分到一个寝室，现在不是在206了，而是216，就是王树之前住的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