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那老头便将头埋在自己弯曲的手臂上失声痛哭了起来,哭得稀里哗啦像是个被人打得皮裂肉绽的孩子一般。实在是难以想象,一位身材如此高大的庞然巨人,也有他的阿喀琉斯之踵般的软肋,也可以哭得如此动情与悲切。哭了一会后,那老头又说:“虽然我不是什么警察,但是对于办案的法律程序,我还算是比较清楚的,爱华小同志啊,你对这位陈曼娟小姐所列举的作案动机和理由都比较牵强,但是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所以今天你们先带她回去,但绝对不能让她逃跑了,随时等待我们这边的叫唤!好了,你们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哭一会。”“可是,她是杀人凶手啊,”爱华拉扯着老头的衣角苦苦哀求道:“真的真的真的不能放她走啊!”爱华一连说了三个“真的”,也不知道是他逻辑不清,还是后两句是派出所室内的回音引起的。但曼娟已经在海燕和小溪等一干人的护卫下,安全地撤离了出去。爱华对此也显得无能为力,只是直拍着大腿空叹气,眼睁睁地看着曼娟被她们拉拉扯扯地拖出了派出所。在接下来的几个日子里,曼娟的情绪依旧还是非常低落,甚至完全不正常。除了晚上会爬起来偷偷地收听《红色棺材》外,她还喜欢用剪刀将一张张A4白纸裁剪成非常小的碎片,然后放在手心合拢,再往空中一顿抛洒,接着狞笑道:“结婚了,结婚了,生前没有结婚的男鬼女鬼们快来领结婚证哦!”她那言行举止能够吓死对面一头牛,更别提身子骨瘦得跟柴火似的海燕和小溪了。小溪于是对海燕说:“我看还是打电话叫她父母过来一趟吧,她这样煎熬下去,万一出了点什么差池的话,我们如何负得了责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