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眼

“表面上看似乎是这样的，”爱华那令人望而生畏的眼睛和眉毛又是一阵簌簌有声（这细微的声音海燕似乎可以听到）的翕动道：“但是你们忽视了一个小细节，当时胡小溪借用了一下春梅宿舍的卫生间，期间她还撞翻过春梅放在卫生间里的沐浴露，让春梅夜里起身上厕所的时候还摔跤了，而当时春梅刚看完鬼片，她于是以为自己真见鬼了，原本就不平静的心里变得更加害怕了，春梅的秘密日志里很清楚地记录了自己的这一心理感受，这也为两天后她在寺庙里，看到那老主持穿京剧戏服的样子而被吓到打下了基础。”看到爱华狰狞可憎的面部表情，海燕感到一阵直达心底的恐惧，她终于想起了那天在春梅宿舍时，小溪确实是上过一次洗手间的，而且的确也从里面发出一声什么东西掉下的声音，应该就是她撞翻春梅沐浴露所发出来的了。“还有，”爱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但海燕并没有看见他拿打火机或火柴点烟的动作，似乎他只吹了一口气，那香烟就自己燃烧起来了。爱华接着又说道：“还有，第三天因为我来看望春梅，春梅便邀请了其他几个女生一起过来热闹一下，但胡小溪是自己一个人提前到达春梅宿舍等候陈曼娟的，按理说胡小溪应该跟海燕的关系更好啊，她怎么会跑去等陈曼娟呢？”“是因为曼娟以前借过我的钱，她答应我那天还我的，”小溪为自己辩护着说：“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曼娟……”忽然又想起曼娟已经死无对证，小溪于是便又不做声了，只是将她那异于常人的双瞳眼球不断翻转——依据海燕的经验，每次小溪做这个动作时候，都无一例外地会是她神情比较紧张的时刻。由于小溪的眼睛还有严重的散光，使得她那张脸看起来就显得极度扭曲与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