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口罩遮住的脸

就在海燕打算再次离去时，欧阳老师从大门后走了出来，她戴着一个白色的浴帽，以及一个白色的大口罩，那口罩将大半边脸都给覆盖住了。“海燕，你来了。”那是一个低得几乎快要听不见的苍蝇般的声音，但依旧听得出来是欧阳老师本人所发出来的。“欧阳老师，你这是？”海燕认为今天自己算是遇见咄咄怪事了，欧阳老师又不洗澡，戴着浴帽干什么啊？她既不出远门，也没有风寒感冒，还戴个口罩干什么啊？“嘘，”欧阳老师用指尖在嘴唇上划了一下，暗示海燕小声掉：“你确信后面没有人跟踪你吧？”海燕认为以自己现在没钱没势没权力的身份，还不至于有人想要贴身跟踪自己。欧阳老师侧着脑袋在屋外瞄了几眼后说：“只要马先生没来，我就放心了。”然后，她揭下了那个套在脸上的大口罩。海燕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一幕：欧阳老师那张美得无法挑剔的脸上，如今已经布满了嫣红的血痂，那血痂宛如一块块不规则的杂疵镶嵌在极品的美玉上，给人一种暴殄天物的巨大遗憾感。“是我自己用刀子划破了自己的这张脸，”欧阳老师不紧不慢地解释说道：“这张脸天生得太过精巧了，它是个坏东西啊，它害得我屡次接近幸福，却又屡次失之交臂啊。”长到这么大，海燕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女人不满自己的脸蛋长得太漂亮的说法。再细心看了看欧阳老师那张今非昔比的脸，又结合她那附加在如今这张丑陋脸上的那份无法复制的艺术气质，内心里不由得油然升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悲仓之感。“海燕，你喜欢听故事吗？”欧阳老师柔和地轻声问道：“我来给你讲个好听的故事好吗，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海燕点点头：“欧阳老师，我很喜欢听故事的，你讲吧。”===========今天又多了一位西班牙读者，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