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枫机智善谈,口才良好,说话风趣幽默,不时逗得别人欢笑。而邓薇性格内敛,无论什么事,都是抿嘴,微微一笑而过。时间长了,让我觉得她心智很深。一餐饭在大家的说笑声中结束。都不像初次见面没有话说的情景,主客皆融洽。转天,镇上是大集。集市设在大河滩,就是石桥过河的滩涂。面积很大,约有几百亩。原来是卵石、沙滩,经过改造后变得平整、坚实。搭上一排排露天货架,小商小贩来时,只需要把货物往架上一摆,便可出售。邓许二女从姑姑口中得知今天是集市,便一定要前往,而且当着姑姑的面,要求我陪同。姑姑是好性格,界于此类不足道的小事,自然是满口答应。我做为当事人且为受害人,绝无处伸冤。在集市上,好多认识我的人向我做鬼脸,有的打招呼、逗笑。从他们语气我也听得出来,前面有林绪,今又有邓许二女,大家不知道我修了什么仙,成了什么佛,总有美女相伴。我心中无奈,无处诉说。在后面游魂一样跟着二女东游西逛,她们对各种东西挑挑捡捡,任意评价。我对各种商品索然无味,无意问津。穿过各式各样小摊,正行走间,忽然发现林绪站在路旁。我前面的邓薇和许小枫依然兴高采烈,不时回头和我说哪些东西好哪些东西坏。抬头看林绪时,发现她脸色有些苍白。无来由地,我忽然觉得心里一痛,针扎样感觉。我匆匆和邓许二女说了声:“你们先看,我有点事。”然后来到林绪跟前打招呼说:“你也来赶集啊?”她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说:“是啊,你也来了。”我说话有些不利索,几次口吃,和她说明了中间的原委。看我着急的样子,林绪哧地笑出声来说:“干嘛呀?你又不是犯人,我也不是法官。这么紧张干嘛?”我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正仓促间,未料到林绪一拉我说:“你这家伙,恁地多事?”直接拉着我向走向邓许二女前面。在我石化中,众多乡里乡亲,包括邓、许二女在内,无不呆立当场。她却大方地选取了一些小商品,还不停地问我好不好,哪管众人惊羡的眼光。我小声和她说:“你这丫头,就知道胡闹。让高野知道了,有你好受的。”没想到她却说:“我就要这样,怎么着?我也没犯法,你也没有告我骚扰,谁能把我怎么样?”我无言以对。林绪闹够了,看谁也没在我周围,有些伤感地说:“以后她们就住你家了啊?”我也学她语气说:“是啊,就像高野你们住招待所一样。”她忽然说:“我们是”一下止住了口,不再往下说。任我几次鼓励的眼光给她增加勇气,她也是再不提此事。二人半晌无话,待一同行至漫水桥头,我才和她说:“你们来时间也不短了,这里好玩的地方也玩过了。待高野伤势好些,你们就回去吧。”我心里很明白,这里的形势越来越危险了。或许哪一天,我周围的人都会有生命危险。而这危险,却是我不能和他们明说的。就算林绪再多心,我也没办法。果然,林绪原本开朗欢快的表情一下暗了下来。她半天没有说话,我也无言。沉默良久,她才开口:“真的是来了新朋友就不需要老朋友了?是不是老朋友影响你认识新朋友啊?”话语间,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嘴里说:“你瞎说什么呀?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了。早晚,你们都是要回去的啊。她无言,神态黯然地看着我。我不敢抬头看她。她幽幽地说:“好吧,是我们应该回去的时候了,是时候了。“后面的邓许二女许是很明白事理,并没有再上前来找我,而是采购了一些小件物品,沿着来路回家去了。我终于深深看了林绪一眼说:“你也不要怪我,我觉得这里最近好怪,似乎已经不是当年我在的黑松林镇了。我总感觉着有很大的危险,在慢慢向我们靠近。你们走吧,不要在这里了。”听我这样说话,林绪终于脸上有了点点潮红,她张口斥道:“胆小鬼,什么也没有,怕什么呀?这里很好玩,我正想多呆些日子呢。”见劝她无望,我也不再多言,只是心里暗自叹息。赵四爷失踪了。从孟德刚开始,我周围的人开始陷入危险之中。不知道危险从哪里,以何种形式,以多大力量爆发。目前林绪又在我身边,与我接触较多。下一个失踪的,会不会是她?想到这里,我浑身一阵冰凉。或许是我错了,这些人,我都不应该离他们太近,极可能在暗中有着一双或者几双眼睛在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林绪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我心里的一些东西,虽然偷眼看我几次,并未开口询问。回到家里时,邓、许二女还没有回来。姑姑跟我说,松林表叔让姑父去镇里开会,可能是商量奶奶旧**宜。然后姑姑降低声音和我说:“你上过大学,懂的知识比你姑父多。他这个人虽然又臭又硬,但是对于有学问的人,还是很很尊重的。在你奶奶房屋这件事上,你要多帮你姑父拿些主意。他很多事上,会听你的。”我知道姑姑也不放心,才这样叮嘱我。无意间手伸进口袋里,居然摸出一张二寸宽的小纸条来。上面用铅笔写着:形势危险,晚上十点来镇东三里山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