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中又露出伤感:“我获得不获得解放还是很远的事,真盼着你快点获得解放。看你全身被裹成了木乃伊,一动也不能动。”我逗她开心说:“难得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呢,什么都不用干,还有人陪着,多舒服啊!”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这时候妹妹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毛毯,对林绪说:“晚上凉,你这样会感冒的。等到困了累了到**躺一会,盖上毯子。”看了我的精神状态,妹妹比较放心地回去了。林绪问我:“你渴不渴,要不我弄一点水滴到你嘴上。”我说:“不用,不渴。这一袋袋的**几乎都是水,输到我身体里,怎么会渴啊?”林绪说:“镇上的张老中医可真不得了,救了高野,又救了你。看来民间真的是隐有高人。”我说:“是啊,其实我们这里很不方便的,得了急病,或者受了重伤,一般来说就只能在这里医治了,因为附近没有更好一点的医院。如果去北京,一趟颠簸加上用的时间,是太危险了。”林绪说:“好多医院看到来的病人病情严重,都不敢医治,让转院,怕是出了问题负担不起责任。你们这里还好的,好歹病人来了给治。”我说:“不是我们这里还好,是医院和病人家属都知道,没有别的办法。所以有时候医治出了问题,家属也理解的。急病不同于缓病,不可以慢慢找合适的医院。”说着话,林绪也觉得奇怪,不由问我:“你真的是好奇怪,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精神倒是很好呢?正常来说,连说话都困难才是。”我一笑说:“我是天神下凡,你们肉眼凡胎,哪里看得出来呀?哈哈!”她不由被我逗笑了说:“真是贫嘴。不过,看来你的体质确实非常棒。你快点好起来,我一定好好教你格斗,让你有能力防身。如果我们走了,真的是放心不下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呢。实在不行,你跟我们一起回北京吧,在那里,我相信你会安全些。”她的话勾起了我的思绪,齐天峪的秘密已经牢牢把我拴住了,就算我好了,也不是我想抽身就能抽的。所有事情的方向都指向了齐天峪。从我自身来说,按照赵四爷的讲述,我从小就已经注定与齐天峪脱不开干系。就算我不相信赵四爷的话,那我一直以来,总梦到在黑暗的山洞中摸索,这绝对不是偶然。众多人找上我,也不是偶然。奶奶家发现的谜图、我见到赵四爷拿的红珠内心的震动等等,都不能解释。而且赵四爷给我的药丸,最终救了我一条命。我相信,我的命运和齐天峪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只有把这里的秘密破解了,我或许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可是我能破解吗?上千年来,那么多奇人异士都不能破解,我能行吗?如果不行会怎么样?我想,下场只有一样,和赵四爷口中我的前辈们一样,埋身齐天峪。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一阵伤感。看着眼前的林绪,我居然说不出话来了。林绪见我表情一下黯淡下来,知道她的话勾起了我的心思,我却又不和她说明,她也没办法,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想起了林绪的话:“尘间事,多半是,似花开。”不由自主地嘴里吟了出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既然我对各方这么重要,那他们一定关注我的情况。白天人多不便,说不定会在晚上来偷偷查看。我如果表现出来与常人差异太大,必定会引起他们警觉,说不定后面会用什么法子对付我。而且,我担心林绪也有危险。想到此,我做出一幅疲劳的样子和林绪说:“我累了,你不用照顾我了,也上床休息一会吧,盖上毯子。”她不放心地看了我一会,没说什么,点点头,给我盖好被子,闭掉了屋灯,借着月光,她也上了床躺下。寂静的夜晚,银亮的月光照在窗上,院里花枝和树枝被月光映在墙上,形成了一幅凌乱的图画。淡淡的花香透过窗子缝隙钻进来,吸入鼻中很是舒服。那边**的林绪呼吸轻微,我知道她没有睡着。我不知道她心里的感觉,但是我,与她同处一室,心里莫名紧张。认识她时间并不长,从素不相识,到今天在一个屋,虽然我在病**,但是我想,无论对我还是她,应该都是生命中第一次。这种感觉好奇妙,紧张、兴奋。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好久,才慢慢平静下来。我又感觉到了全身的疼痛。输的**里肯定有止痛的药,但是不能完全化解那些伤痛。我想,如果不是那枚奇异的药丸发生了作用,还有赵四爷口中的我自身的奇异之处,恐怕现在我已经疼得受不了了。心情静下来,又感觉到身体里奔腾的血脉流动。我忽然想,既然感觉这样明显,能不能通过意念控制它呢?这个想法让我有些激动,我不知道就算能控制有什么作用,但是心里认为一定很有趣。我试着稳定心神,什么也不想,全部心思集中到血脉上来,让它流速变慢些。开始并没有任何效果,但是我坚持不懈,一直用全部心神控制它。在几分钟后,奇迹发生了,我明显感觉到全身的血流速度减慢了。身体温度开始降低,心跳变慢,连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而全身疼痛随着血流减慢,也渐渐减轻了许多。我正在惊喜时,忽然林绪声音颤抖地低声问:“你怎么了?”我一惊,才想起来林绪并没有睡着,她听我呼吸声越来越细,越来越轻,不知道我发生什么事了。我赶紧轻声说:“我没事,你快睡吧。”她说:“我怎么听不到你呼吸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原来这丫头虽然躺**,但心思全在我身上呢。我又感动又高兴,轻声说:“真的没事,我在调整呼吸,觉得这样舒服些。”她将信将疑地唔了一声。我再次降低声音说:“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她见我说得语气虽然低,但非常郑重,不由奇怪,问道:“什么事啊?”我想了想说:“晚上不管你发现什么不正常的事,都不要说话,不要动,就像睡着了一样。你能答应我不?”她更加奇怪,刚想问,我打断了她说:“你不要问,我也说不清楚,或许什么都没有。我希望你答应我。”她想了想说:“那你得给我保证一件事情,你绝对不能有事。”我说:“好,我保证。”她见我保证,也答应了我,但是从答应的语气中,透露出无限惊奇。这次,她不再担心我,我放心地调整全身的血脉流速,或快或慢,悄悄试验。在血脉流通之下,我居然发现我全身有13处伤,每处轻重不同。而按照不同速度控制血脉,对于伤处的效果居然不同。流速快时,虽然疼痛增加,但对于伤势的恢复要好一些。这下我心里不由狂喜起来,我决定用意念,自行疗伤。正在我兴奋时,忽然第六感觉告诉我,有危险临近。我立刻把血脉调整到受重伤的样子,流速慢,而且混乱。便在这时,极其细微的声音响起在屋外。我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感觉来人潜到窗外就不动了。我知道,他可能透过窗户缝隙在倾听屋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