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鑫没有劝阻我的意思,而是说道:“你还是回去调养几天吧。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回来找我的!”然后就和白瑾离开了。我和韩笑稍事休息,不久返回了秦皇岛。短短几天不见,我身负重伤。这件事在朋友圈内产生了不小的震荡。而韩笑则在第一时间发布了我国东南沿海发现海怪的消息,在网上风靡一时。不少人对此抱怀疑态度。由于相机在船上丢失,韩笑也缺乏有力的证据。最后他险些被冠以一个散播和制造假新闻的罪名。而福建罗源县的警方由于查证不出其他线索,只好给出了一个我们遭受鲨鱼群攻击的定论。一时间,全国哗然,几个毛头小子遭受鲨鱼攻击,惊吓之余错把鲨鱼当海怪!我们几个人成了舆论的笑柄。这事让我和韩笑焦头烂额,就连赵维敏、张磊这样我视为亲近的人也一度劝我们不要压力太大。很显然,她们也选择了相信遭受鲨鱼攻击的结论。数月间,我们一直被这些琐事困扰。实在被这些事闹得心烦,我一大早又去了那座山庙。和大师盘踞而坐,一品香茗,心中的愁苦自然淡去了许多。大师为我斟上一杯茶,问道:“施主福建之行可否顺利?”我一惊:“大师怎么知道我去了福建?”“贫僧不止知道你去了福建,还知道你此行颇为不顺!”说着,他指着我的右手。我下意识地遮盖了一下右手,左手举起茶杯:“大师,请吧!”大师没有举杯,而是双手合十,说道:“施主可曾记得我送你的那句话?”我嗫嚅念叨:“迷途布荆切记返,援手伸来再扬帆!”“不错,正是这句。如今你已返回,只待援手伸来了!”我迫不及待问道:“谁是援手?”大师笑而不答,缓缓拿起茶杯啜饮。晚上百无聊赖,我自己躺在**,手里时时把玩着双龙戏珠玉扳指,心中苦苦思索:“援手伸来,援手伸来……谁是援手呢?”也许是我这几天过于劳累紧张了,我忽然感觉手里的那个玉扳指微微闪着光。我很好奇,以前从来没见它有过这样的反应。恍恍惚惚,我漂洋过海来到了一处岛上,岛上有山有水。在蓊蓊郁郁的群山间有一处祠堂,已经是杂草丛生。我在杂草中间寻找小径向前慢慢走去。朦胧间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背冲着我,看不见她的容貌。我问她:“这是哪里,你是谁?”祠堂不大,我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巨大的回音甚至让我自己都寒毛直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手机正拼命地响个不停。我揉揉惺忪的睡眼,也没看来电显示:“喂?”“喂,佳亮,你还没起床呢吧?”我“腾”地一下子蹦起来:“三光!”“哎呀,难得啊!你小子居然还喘着气呢。哈哈,哥哥来秦皇岛了,还不快来接驾!”好哥们儿的到来让我连续几天的不快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都谁来了,就你一个人吗?”三光大声说道:“哪儿能啊,崔和金锁,我们都在一起呢!”我赶紧下床洗漱一番,叫上韩笑去接三光他们。大学时期的同窗之谊得以在两年后再叙。当晚,他们几个都喝得酩酊大醉。我是从来不喝酒的,只是点上了一支烟,瞅着这几个人一个个跟醉猫似的东倒西歪。三光拍着我的肩膀,他抓起我的右手,看着残缺不全的手指,竟然掉了几滴眼泪:“老四啊,你受委屈啦!”我鼻子也是一酸,但强忍住没有让眼泪流下,而是捶了他一拳:“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三光接着说:“我听小敏说啦,说你心烦,你压力大。但是哥哥最了解你啊,你说的话,别人不信……”他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啪啪”响:“我信!”然后三光指着崔力升问:“崔,你信不信,信不信?”崔也喝高了,连连点头:“信,信,我信!”三光又问金锁:“你,信不信?”金锁搂着我的脖子,满嘴酒气地说:“我谁都不信,也得信佳亮!”他们醉成了这个样子,但我知道,他们说的不是醉话。崔力升囫囵问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吸了一口烟,悠悠说道:“你们现在一个个都半醉半醒,我说了你们也会忘了,明天再说吧!”金锁来了兴致,一把抓住我:“快说快说,你们那天遇到的到底是鲨鱼还是海怪?”我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着期待,很显然是想知道真实的答案。我沉吟片刻,很肯定地说道:“海怪!一个足有三十米长的海怪!”然后我伸出右手:“这就是它的杰作!”当我很肯定地说出“海怪”两个字的时候,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在座的每个人的神情。从他们的表情我看得出来,他们没有任何的怀疑。“哥们儿不是没见过鲨鱼,但那个家伙不管是体型还是尺寸,都不是鲨鱼能比的。”我指了一下韩笑:“他也看到了。”“的确。”韩笑也很认真地说,“就算是鲸鱼,也不可能随便攻击人类。不然我也不会发表那样的报道。”崔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实在是太棒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去福建!”“去福建,你小子不会是想抓海怪吧?”韩笑皱着眉头问他。“孤正有此意!”崔摇头晃脑地说道。“不行!”他话音未落,我就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不是闹着玩的。我亲眼看见那怪物吃了五个人,要不是韩笑的枪法准。我和另一个人也得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大家兄弟一场,我不想看着你们去冒险。”我的话说得很决绝,崔一时哑言。三光点上一支烟,问道:“佳亮,你没事跑到福建干嘛?”老大就是老大,一眼就看出我有事瞒着大家。我说道:“最近心烦,想出去散散心。”三光笑了一下:“你不是心烦,你是心里有事不想和我们说。你选择去福建一定有你的原因,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吧。”三光见我不吭声,转而对韩笑说:“笑,你说来听听。”韩笑看看我,又看看三光,一咬牙说道:“四哥,怨不得弟弟啦!三光,其实这次佳亮不是刻意瞒着你们。”韩笑一股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告诉给了大家。金锁听完这一通话后,激动得一个劲儿拍着桌子大叫:“去福建,去福建,去福建!”我吸了一口烟,慢慢地吐了个烟圈。三光在我们之中最是心思缜密,他问我在想什么。我说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劝你们你们也不会听了。但是我希望大家能有个心理准备,那个叫祁鑫的女人不是善茬儿,还有,海怪虽然可怕,但只是咱们此行的第一关。我总觉得后面的行程更加凶险!”大家都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抓海怪不过是戏言,真实的用意不过是找寻国宝。国宝盗案的成就感让我们意犹未尽,这次正好让我们有了一显身手的平台。因为我们这次去福建不知道会去多长时间,为了防备梁上君子,我把双龙戏珠玉扳指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拇指上。临行前,我又去了山庙与大师告别,我希望他能够再给我一些提点。大师笑呵呵地说道:“施主已得贵人相助,无需老衲多言吧?”我恍然大悟,原来“援手”指的是我这一帮兄弟。但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又问:“那我们此行吉凶怎样?”大师说道:“施主有护身符在,可保无虞!”我一怔,我身上也没带什么护身符啊!我一脸不解地望着大师,大师笑而不语。迈出庙门,一众兄弟围了上来。金锁猴急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大师怎么说?”我摇摇头:“他什么都没说,不过看他的神情这次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凶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