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所能做的就是这些。”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去。“等一下!”我叫住他,“给我一些纸笔。”男人点了点头,出去了。韦晓曦蹲下来问道:“你要纸笔干什么?”我眨眨眼睛:“因为我也对这首诗很好奇,我想看看它究竟暗示什么。”韦晓曦担忧地说:“我们现在怎么办?”“你有多大把握逃出去?”“我?”韦晓曦踌躇片刻,“现在外面有多少人我们并不清楚,这里是哪儿也不知道,就算跑出去了也没准被他们抓回来,我……”“所以嘛,别再抱有什么幻想了,与其放手一搏倒不如静观其变,先解开诗谜再说。”然后我又低头观察起了那首诗。我之所以告诫韦晓曦不要抱有逃走的想法,就是在这个鬼地方,任谁都会想着逃走。那个男人全然放任韦晓曦,却对我还存有戒心,这让我不得不怀疑韦晓曦是不是和他们一伙儿的。我留下来一是想和他们周旋到底,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花样;而是诗谜的谜底让我的确有一种想破解它的欲罢不能的感觉。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能顺心如意,一连几天,不要说整首诗了,就连第一句诗我都没弄懂究竟是什么意思。这几天,男人对我们的态度大变,好吃好喝招待。虽没有山珍海味,但较之困囚的“牢饭”已经好了很多。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的耐性逐渐到了极限,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今天,他一共来了三次,接连催促我破解诗谜。最后,竟然放下了一句狠话:“再给你三天时间,再破解不出,我们留着你也没用了。”说完,他拽起韦晓曦,冲我说:“这小丫头在我们手里,你别想耍花招!”说着,竟然连拉带拽将韦晓曦拖走。韦晓曦拼命反抗,大叫:“佳亮救我,佳亮救我!”我摇晃着手铐想要挣脱,发现挣扎只是徒然的,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听好了,她要是少一根汗毛,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男人奸笑一声:“顾好你自己吧!”拉上还在徒劳反抗的韦晓曦出去了。我长叹一声,心中不免猜想: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个人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真换做穷凶极恶的歹徒,只怕韦晓曦早就死了。可是他居然只把韦晓曦带走……一个可怕的想法浮上我的心头——难道韦晓曦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在做戏给我看?我拿起那张几乎已经破烂的纸,上面的诗谜甚至有些模糊不清了,但是诗的内容已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君下和忧耳,坐北面天下。何以抵蛮夷?衔禾侍御驾。究竟是什么意思?”藏头诗?绝对不是。递进藏头诗?更不可能了……我知道男人最后丢下的狠话绝不是开玩笑,他是那种狠角色。三天,如果三天还没有答案,兴许我就真的挂了。就这样,我在惴惴不安和几乎崩溃之中过了两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我无法知道时间。诗谜至今没有解出,我的大脑都快爆炸了,我心说:“算了,还不如趁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呢,上路也能轻松点儿。”想到这里我竟然沉沉地睡了。几天的不眠不休,让我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梦中梦见了好多事情:梦见了小时候的淘气捣蛋,中学时期的玩世不恭,大学时期的狂妄自大……哪知睡得正舒服呢,忽然被人摇醒:“佳亮,醒醒,快醒醒!”我睁开惺忪的睡眼,赫然看到三光等人竟然在我面前。我喜极而泣:“我不是做梦吧!”三光看着我落魄的样子,眼圈也红了:“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得赶紧离开。”我苦笑着摇摇被铐住的左手:“孙子才不想走呢,可是你看看,我走的了吗?”金锁上前看看手铐,撇撇嘴:“你呀,就是自作自受,谁叫你平时那么爱出风头?关键时刻还是看兄弟我的吧!”他扭头叫了一声:“大力,来!”我听他叫大力,也跟着他望的方向望去,果然是大力。有大半年不见了,他却一点儿都没变。他走过来看看手铐,说道:“小意思!”说着,从上衣的扣子边缘抠唆了半天,绕出来了一根铜丝,然后****锁眼,只是轻轻晃动了几下。“咔”的一声,手铐打开了!我赶紧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腕,称赞道:“行啊大力,功夫没落下啊!你怎么来了?哎,你们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大力也说:“咱们出去说,快离开这儿!”我们跑到外面,我这才发现,外面竟然连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这里地处荒郊野外,而困囚我的地方是一间废弃楼盘的地下室。我们上了车,三光将车启动,一路飞驰。此时大家才娓娓道起了寻找我的过程。事情要从我失踪的那天当晚说起。我彻夜未归自然是引起了大家的猜测和担忧,他们出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打电话也一直不通。三光闷着头,一颗接一颗的抽烟,始终不说话。金锁说道:“咳,要我说也没必要,说不定那小子和韦晓曦去开房了,指不定在哪里风流快活呢!”崔咋舌:“不会吧,佳亮能这么没定力?”“那可没准儿,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金锁显得理直气壮。身为妹妹的赵维敏提出了一个更为实际的逼:“不如咱们报警吧!”逼一经提出,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三光却掐灭烟头说:“不行,现在佳亮失踪的时间还没有超过四十八小时,警察不会受理,他这个人比较贪玩,和韦晓曦去哪里逍遥了也说不准。再有,就算佳亮真的遭到了不测,我相信他也只是被绑架,性命应该无虞,我们冒然报警就怕歹徒狗急跳墙。”“那怎么办,我们就束手无策了?”韩笑摊开两手说。“这样,明天大家分成三组,两组人分别去君临酒店、北戴河的别墅区,看看韦家人那边是什么反应。佳亮和韦晓曦一直在一起,如果他们同时失踪,韦家人应该有所行动才对。”三光很冷静地说。“那其他人呢?”张磊问。“其他人就去一些他们经常去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家找遍了秦皇岛的每一寸土地,恨不得挖地三尺把我找出来(要真这么做,兴许还真能找着我)。可是始终没有蛛丝马迹。同时,三光他们也得知韦晓曦也已经失踪,只是很奇怪。不管是君临酒店还是韦晓曦家的别墅,韦晓曦的失踪都没有造成太大的波澜。也难怪,君临酒店新聘了一位总经理,事事不用都请韦晓曦出马;而韦大开去了国外,别墅里的一群仆人也认为小姐数日不归也很正常,都以为无事发生。按照常理分析,绑匪要是真的绑架无非是为了钱,会打勒索电话给家属,可绑匪居然没有这么做。弄得大家都以为我真的遇害了,悲伤了好几天。就在万念俱灰的时候,忽然在三光等人的住处,出现了一张字条。字条是顺着门缝塞进来的,上面的字是打印上去的:“张佳亮在白塔岭废弃楼盘的地下室。”没有署名,也猜不出这人是谁。大家一心救我,也没有顾忌会不会是一个圈套,哪知道真在这里找到了我。我听到这里,问三光:“字条你带着呢吗?”“在这儿。”三光拿出来给我看。我捏着字条看了半天,金锁问:“看出什么来了?”“字是打印的,显然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笔迹。单凭这一张字条很难查出这个人来。”金锁笑了:“嘿嘿,这你就不如三光了吧!”我为之一振,问三光:“你有发现?”三光说:“你闻闻这张纸。”我凑近了嗅了嗅。“怎么样?”“有股淡淡的香,好像是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