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反而很平静的说:“不新鲜。像这种赌场肯定都是暴力,不可能让客人赢钱出去的。其实在这里每一张赌桌都是有机关存在的,引人上钩。葛成铂家财数亿,这样的财神爷来了,这里的人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呢?”听了大力的解释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赌场也有他的规则。葛成铂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又要去换筹码。我赶紧走过去,说道:“玩会儿就行了,咱们该走了。”其实我是暗示他这里不干净,早点儿抽身为妙。不料葛成铂似乎玩上了瘾,说:“你放心,我心里有谱,当初我也是在这里赢了几百万的人呢!”“你以前来过甘肃?”三光问道。“没有啊!不过这个赌场的老板和北京一个地下赌场的老板是亲兄弟。我当初在北京赢了三百多万,那个老板给了我一张金卡,说有时间到甘肃的时候一定要来这里玩玩。”说完,葛成铂也不管我们的劝诫,又兑换了三万元的筹码。“黄赌毒”三害历来是世人所痛恨的。毒最甚,赌次之。但是赌博其实和吸毒是一样的,同样可以让人上瘾。尤其是赌,它会充分利用人们的心理,一次次的变本加厉,一次次的泥足深陷,在不知不觉中,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此时的葛成铂赌徒心理愈加膨胀,他一把一把地将筹码扔出去。荷官一次又一次将他的筹码收走。半个小时后,葛成铂又输了个精光。他拍案而起,继续去换筹码。“哎……”我刚想拦他,反倒呗三光挡住了,他说道:“算了,还是别劝了,劝也没用。他现在已经杀红了眼,还好人家输得起。”我看着葛成铂通红的眼睛,也不再说什么,只得无聊的四下里看。忽然,我发觉我们少了俩人:“咦,金锁和崔呢?”三光也环顾四周:“刚才还在这儿呢。笑,看到他们了吗?”韩笑说道:“刚才他们就在我身边,我一转身,人就不见了。”就在我们四处张望的时候,突然,东南角响起了嘹亮而熟悉的一个声音:“杀杀杀,今天锁爷要大杀四方!”我们循声望去,果然,金锁和崔不知何时竟然坐在了玩梭哈的台子前。此时,金锁一只脚踏地,另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正手舞足蹈:“哈哈,我就说我会赢!”我们四人赶紧过去,拉起金锁就往外走。金锁怔然之下极不情愿:“哎哎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先让我玩会儿!”说完,趁我们不备,一下子挣脱开跑回座位上催促荷官:“发牌,快发牌!”我伸手一挡:“等一下,我们不玩了,金锁,赶紧跟我们走!”金锁有点儿不高兴了:“不是不走,最起码也得让我玩完这把啊!”这时候,对面一个人逼着广东话说道:“喂,你们动不动规矩啦!他坐下来让发牌,不玩完这局是不准离开台子的。你们几个乡巴佬不要捣乱啦,不玩的话就滚远一点啦。”我们几个人当时听了这话真是怒从心中起,怒目圆睁地瞪着这个人。我把手搭在金锁的肩上:“我让你玩完这把牌,但是有一点,把对面那个杂碎给我干掉!”金锁欣喜地点点头:“四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发牌!”荷官熟练地发好牌。金锁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底牌,是方块2。他又看了一下第二张牌,是方块3,不由地咧嘴笑了。崔说道:“你傻啦,这么小的牌你还笑?”金锁却不以为然,跟我们说道:“你不懂,可以搏同花!闹不好同花顺都有可能!”对面的人不耐烦了,说道:“喂,胖子,刚两张牌就这么早下结论啊。再者说,你是同花顺,我也有这个可能啦!”我们看过去,他的底牌我们不可能知道,但是第二张牌是黑桃Q。论牌面,是他讲话,我们都不禁替金锁捏了一把汗。那人也不含糊,抓起一把筹码扔在桌上:“三千元!”金锁也扔出一把筹码:“跟了!”我们不知道前一把金锁赢了多少,但是看他扔出的这些不过是他面前筹码的五分之一。照这么看,之前那一局金锁可能进账上万,难怪他会那么兴奋。荷官接着发牌,金锁得到了一张黑桃3,对面的人是黑桃J。那人捏起黑桃J的一角晃了晃:“不好意思啦,你不可能是同花顺啦,我倒还有这个可能。”金锁笑道:“别得意,别忘了这把可是我说话。”他一把推出一堆筹码:“五千块!”那人微微一笑:“我跟!”第三张下来了,金锁得到了一张梅花2,我们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金锁现在握有一对2,一对3,起码也是两对。但当我们看向对面的时候,却又都紧张起来。对面的那人得到的是一张黑桃10,他不住地在那里窃笑。相对而言,金锁有点儿紧张了。“八千元!”那人高叫。“跟!”最后一张牌终于来了,那人掀开看了一眼扔在了桌上——是黑桃9。他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哎呀,看来老天都在帮我哦。废话不说啦,一万元!”金锁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我没有这么多了……”那人伸长脖子看了看金锁的筹码,问道:“喂,你还有多少啦?”金锁大致数了一下:“不到三千。”那人显得不耐烦了:“好的啦,我showhand。”金锁说道:“你急什么,我还没看这张牌呢。”他掀开纸牌的一角,只见他的表情由紧张慢慢变得松弛了,然后狠狠地把牌翻过来摔在桌上:“好呀,我也梭了!”金锁的最后一张是红心2。那人哂笑:“呵呵,胖子啊,你太心急啦,你不过是两对,怎么可能大得过我同花顺呢?”“你是同花怎么何能赢我的葫芦(即FullHouse)呢?”“是吗,你为什么不说我是同花顺呢?”“那你为什么不说我是葫芦呢?”那人一气之下甩出底牌,是黑桃2。他笑道:“你看清楚,我是同花啦!你如果是FullHouse,只有红心3、梅花3、黑桃2和方块2。现在黑桃2在我的手里,你觉得你还有多大的机会赢呢?”金锁拍手笑道:“精彩,真是精彩。你算准了我不可能拿到同花顺或四条,葫芦的机会又被你封死了。不过,你还是失算。”他亮出底牌——方块2。金锁说道:“三条2,一对3,正宗的FullHouse。承让啦!”那人气的直拍桌子,指着金锁破口大骂:“你出老千,你出老千!”我们几个纷纷站出来替金锁撑腰:“喂,赢不了也不用血口喷人吧?”不料我们的话刚说完,那人的身边就站出了几个人来,看模样就像是他的保镖。经常出入这种场合的人,有保镖保护也属正常。一时之间,双方对峙在了一起,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就在双方较劲儿的时候,一个人分开人群慢慢地走过来,声音娇柔地说道:“奎哥,什么事惹您发这么大的火儿呀?”这种声音初入耳时十分好听,好似银铃摇曳,让人听了十分受用。循声望去,见门口走来一位女子,身着白色西装,里面是一件浅蓝色的衬衣,长发盘在脑后,脸上只画了淡淡的妆,但是柳眉樱唇,不失为一位美女。她一出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得出,这个女人来头不小。一看到这个女人来了,那个广东人说道:“诗姐哇,我可是你们这里的老主顾啦。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这里会有人出千啦!”女人莞尔一笑:“奎爷,您说话可要负责,我洪诗诗的场子谁敢出千?”广东人冷笑:“哼,你不要说大话。”他一指金锁:“就是这个胖子,他出千,大家全都有看到哦!是不是?”他最后一句是要问在场的所有人。结果却令他他很尴尬,因为除了他的几个手下回应他“是”之外,没有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