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咬紧牙关,大喝一声就要往洞内冲。韩笑和大力赶紧拉住他。“躲开,你们别拉我,我要去救三光!”崔怒吼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额上的青筋凸显,他就像是一只发了疯的狮子。正在这时,洞内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轰隆”一声,一股热浪卷着地面上的碎石从洞口喷薄而出。我们都被热浪吹得后退几步。最后,一颗黑乎乎的硕大的东西掉在了我们的中间,吓了我们一跳。等我们爬起来定睛一看,大家欢呼雀跃,这颗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三头犬其中的一颗狗头。我欣喜万分,知道三头犬毙命,三光活着的几率就有很大,我站在洞口朝里面喊:“三光,三光!”慢慢地,一个人影朝我慢慢走近——这个人就是三光。他的身上沾满了血,外面的夹克也已经破破烂烂,脸如黑炭。他一步一捱地走出山洞,看着地上的狗头慢慢蹲了下来,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咱们一会儿吃狗肉怎么样?”我们顿时大笑起来。经历了一场恶战,大家都疲惫不堪,只能原地休息。叶衡昌把带来的水和食物分给大伙儿。童萱萱则拿着风水罗盘计算生门所在,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金锁问三光是如何死里逃生的。三光淡然说道:“我用手雷炸死这畜生的。”他说完,看到我在出神就轻轻打了我一下:“你看什么呢?”然后他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笑道:“你不是真的对她有意思吧?”我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说真的,童萱萱这个女孩儿真的不一般。”“当然不一般了,有几个女孩儿会做风水先生这一行啊!”“我指的不是这个,说不定她真的是当年那个风水先生的传人。”我们这边的话刚说完,童萱萱就叫道:“找到了!”我们大家赶紧围上去。童萱萱站在一道门前,说:“就是这里!”我们抬头看看这扇门,跟别处也没什么不同。我谨慎地问道:“你确定?”童萱萱莞尔一笑,说:“但凡阵法,必有生门。这种‘九死一生’的阵法是我祖上创立的,十扇门中只有一扇是生门。照方位来看,八方死门对应八卦的位置。”我看了一下,还真像她说的那样,我问道:“那剩下两扇门呢?”“剩下两扇门就是刚才我们进来的那条路,有地狱三头犬守护,直通阴曹。另一扇就是这里……”“我不明白为什么那里通阴曹而这里是生门,不能颠倒一下吗?”我对童萱萱的论断还抱有迟疑态度。“问得好,你看这里的地势,上宽狭窄,上方下圆,就好像一只方口杯。按照风水局来讲,此为‘储金局’。意为包藏万金而不泄,应该是当年的法国人希望死后也不会有人来盗墓。可是你们注意看,洞顶有一个小孔,太阳光直射进来的话就应该是照在这扇生门上。”“为什么不照在死门上呢?”韩笑很好奇地问。童萱萱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就抢白道:“因为死门是地狱三头犬,代表的是地狱,阳光是不会照在那里的,否则就会大大削弱三头犬的攻击力!”童萱萱微微一笑,冲我竖起了大拇指。“好了,都别说这些谁也听不懂的话了。既然知道这里通往金券就赶紧走吧!”叶衡昌走上前去伸手拉开了铁门。叶衡昌拉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股恶臭从洞内传来。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直冲脑门,让我们几欲呕吐。大家排成纵队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地狱三头犬的经历谁都不想再发生一次。前面的一段路是石质的台阶,我们拾阶而上,一直往前走了七八分钟的路程,这才看到左右两面各有一条小路,与我们脚下的路组成了一个“Y”字型。叶衡昌抬起枯糙的手挠了挠后脑,自言自语地说:“这叫嘛事,又是岔路。”我看着这两条几乎一模一样的羊肠小道,问童萱萱:“怎么走?”童萱萱“啪”的一声收起风水盘,装在了背包里,说:“不知道,这附近有磁场干扰,罗盘失灵了。”童萱萱一句话让我们大失所望。看来,当年的风水先生真的不简单,先是外面布下“九死一生”,后又在这里干扰风水罗盘,摆明是不想让我们前进一步。叶衡昌见我们大家沉默不语,急眼了:“你们还傻站着干嘛?再晚一步咱们连汤都喝不上了,你们几个跟我走!”他当下点了几个人,就近拐进了右手边的一条小路。叶衡昌所带上的几人在我们其中都是重火力装备,如果他们有个什么闪失,我们必然损失惨重。于是我们紧走几步跟了上去。在不知道该走哪条路的情况下,我们随便选择了一条,选错的几率是50%,但同样有50%的几率选对。这种情形之下我们只能赌一把。渐渐的小路开始崎岖不平,而且道路也逐渐变窄,到最后竟然只能容一人通过。叶衡昌在前面喊:“大家注意观察四周的环境,小心!”我们几个在队伍的后面紧紧跟着,过了一会儿发现队伍不再移动。我抬起头来,顿时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脚下的这条小路蜿蜒直上,竟然像一条蛇缠绕着前面的一座孤峰,脚掌宽的道路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我的天,这……这也太夸张了吧?”金锁看的心惊胆战。大力思忖后说道:“会不会是我们走错方向了?”走错方向就意味着我们必须折返回去,无可奈何,我们只能往回走。就在这时,我们脚下的路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好像是地震一样。“有地震,快跑啊!”“地震,地震!”所有人都慌了手脚,全部散开来,四散逃命。大地越抖越厉害,“轰隆”一声,后面的路面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很多人都躲闪不及掉了下去。金锁转身也跟着他们跑,却被三光一把拉住。“大哥,你拉我干嘛,赶紧跑吧!”金锁急得直跺脚。三光很镇定地说:“冷静点儿,如果真是地震,那么我们头顶上也应该有碎石掉下来……”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地上的裂缝张着大嘴向我们这边冲来。现在想折返回去已然来不及了,我们只能奔上悬崖。“大家往回跑,上山!”叶衡昌不计后果,只想眼下能保住命。我们这二三十号人玩命地向前跑,跟着他上了悬崖。说来也奇怪,我们最后一个人刚迈上盘山小路的一瞬间,山下的整个路面都陷了下去,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望着深不可测的黑洞,令人生畏。退路都已经断了,我们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盘山小路不过几许宽,人的脚掌踩上去可以放下三分之二。我们后背紧贴着峭壁,不敢往下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金锁担心洪诗诗有危险,主动伸手拉着她的手。“金锁你干什么,快放手!”走在他们后边的三光忽然叫道。金锁一愣:“怎么了?”“走这种路一定要心无旁骛,你拉着她的手,不管是谁有危险,另一个都会陪葬,而且这样也会令你分心,快松手!”金锁一听这话,连忙松了手。越往上走,山风越大,吹得人面皮生疼。我们如履薄冰地龟速前进,忽然前面的一个人一脚踩空,伴着一声“啊”的惨叫跌落谷底。紧接着,另一人仿佛受了影响一般,也鬼使神差地滑落下去,但是生死一念之间,他伸手扒住了路边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他战战兢兢地喊道:“救我,救我!”可是,每一个路过他身边的人都没有伸一把手拉起他。因为在这种路面,背靠峭壁,人根本就不可能弯下腰来。终于,那人支撑不住了,摔了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