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哥安抚老外说道:“老板,您别急,让我来收拾这个小子。”说罢,转身从设备箱里掂出一把扳子。先上了岸,顺着岸上的铁架子往上爬,一直爬到了和起重臂高低一致的地方开始慢慢地向起重臂上移动。可是他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起重臂,却忍不住往下看。此时起重臂距离下面的海面最少也有二十多米,他这一看,手脚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了。但是他嘴上还不认输:“你……你等……等着,看……我……我……我怎么收拾你!”大力动也不动,坐在起重臂上,两只腿悠然自得地晃着,嘴里竟然哼唱起了京剧《空城计》:“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荣哥按捺不住了,他爬的越来越快。就在眼看他伸手就要够到大力的时候,“吱”的一声,起重臂竟然转了起来,而且整整转了三百六十度。荣哥自然受不了这样的惊吓,“啊”的一声惨叫,失手从起重臂上摔了下去。“扑通”落入冰冷刺骨的海水里。这样一来,惊动了海防人员,警铃大作。惊骇之下,四个老外急匆匆地下船登岸,头也不回地朝来时的路走去。大力轻蔑地笑了两声,站起来沿着起重臂向驾驶舱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他一边喊:“三光,干得不错,没想到你真的会开起重机!”三光从驾驶舱里走出来,说道:“你以为我吹牛啊?行了,咱们俩算完成任务了,接下来就看崔他们的了。”三光的目光凝视着港口的正门,四个黑影正仓惶向那里逃去。四个老外没命地跑出门口,赶紧打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了他们身前。几个人赶紧上了车。奥迪车一路向西疾驰而去。崔紧握方向盘笑道:“就等你们了,笑,你们准备好了!”一踩油门,松花江面包车紧随其后。韩笑给我打电话:“四哥,你这招真灵,他们还真跑出来了。”我笑了一下,问:“他们开的什么车?”“奥迪A6。”我沉默了两秒钟,说:“笑,你让崔加速赶超奥迪A6,计划提前了。那辆破松花江怎么都不是奥迪A6的对手,我怕咱们被他们甩了。”“放心吧,四哥!”韩笑将我的意思转达给了崔。崔笑道:“我以为佳亮又有什么指示呢,敢情就这个,小意思,看我的!”崔的驾车技术不如三光,我们一直都认为他开车就像他的性格一样,横冲直撞。只想着飙车,全然不顾其他。可是眼前的这种局势正好用上他的车技,半夜三更街上没有几辆车,目的也很明确——赶超奥迪A6。崔迅速变档,将油门踩到底,松花江果然紧随奥迪身后。在下一个路口,松花江已经别在奥迪前面了。奥迪不得不减速。崔说道:“笑,嫂子,弟妹,行动吧!”“卡啦”后备箱门打开,韩笑蹲在那里冲奥迪车上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韩笑、洪诗诗、童萱萱一起动手将大桶大桶的油漆往奥迪A6前挡风玻璃上泼去。这一招出乎老外们的意外,一下子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气得这几个人在车里大骂,赶紧打开了雨刷器。可是这样一来,雨刷器就好比油漆刷子,除了将油漆刷得更均匀之外,什么作用都没有起。不得已,他们把车停在了路边。韩笑等几人更是哈哈大笑:“喂,金锁,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看你们的了。对,就在秦皇岛港友谊路这边呢,你小子快点儿吧,当心被同行截糊。”几个老外下了车,看着远驰而去的松花江,怒不可遏。骂骂咧咧。奥迪的司机说道:“几位老板,没办法了,我只能是去洗车了。你们就将就一下,在这儿拦辆出租车吧。”说着,也不管几个怒气冲冲的外国人,自己先走了。看来这辆出租车是某家租车公司的。奥迪刚走,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开来,恰巧是一辆空车。那个会中文的老外赶紧招手,和同伴上了车。出租车师傅戴着一顶鸭舌帽,耳边戴着耳机,很客气地问:“几位老板去哪儿?”“国际酒店。”“哦,国际酒店!”出租车师傅很大声地重复了一句,“马上到!”出租车师傅就是金锁,他戴的耳机其实就是手机,负责在另一边接收的就是我。我笑道,对刚刚和我会合的大力和三光说:“走吧,通知杨洋去国际酒店!”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国际酒店,杨洋正在那里恭候。我们凭借着杨洋的警官证,马上开始调查法籍人士的在住房间。一进房间,里面的两个中国人吃了一惊,我们扑上去将他们逮捕。在这些房间里,我们的收获还真不小,毒品、军火、还有一部分的文物。杨洋说:“你们还真不是瞎掰,果然有收获!”崔说道:“这事能瞎掰吗?我们都商量好了,军火呀、毒品呀,你都可以拿回去请功,至于文物,我们得等金锁来了鉴定后给你们。”“你们真的不想我们警方介入?”杨洋对我们的安危很担忧。“你们女人就是啰嗦,赶紧走吧,要不然他们回来了咱们谁都走不了。”三光百般说服。杨洋无可奈何就给同事打了电话,又过来几个警察带走了两个中国人和赃物,只留下了那些文物。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我们就是设局等法国佬回来。可是左等右等,已经过了四十分钟,还不见有人回来。韩笑很担心走来走去,不停地抬头看表,最后他坐在我身边:“四哥,都这么长时间了,金锁会不会有什么……”他没敢说下去,但我知道他想说“意外”。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我从心底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从他们上了金锁的车到这里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这么半天没回来,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正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大家全都为之一震。这么晚是谁打来呢?四周的空气安静极了,我极力控制自己发抖的手,掏出手机:“喂……”“您好,请问先生您需要……”“咔”我挂断了,看着大家殷切的目光,我勉强一笑:“电话推销的。”“大晚上打这种电话,有毛病。”洪诗诗脸色苍白,显然是为金锁担忧。童萱萱在一旁安慰她。我“嚯”的站起身来,说:“不等了,三光、崔,咱们三个出去看看,笑跟大力,你们留下,有什么事情咱们电话联系。”我刚拉开房门,手机又响了。大家又都安静了,似乎空气都停止了。所有人的心头都预感到了不妙,全都屏息等我接听这个电话。我颤颤巍巍地按下接听键:“喂……”“是张佳亮吗?”一个很低沉的声音问道。听声音汉语很流利很标准,不像是法国帮的人,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对,我是。”“听好了,金锁在我们手里。”我声音蓦地变大了,嚷道:“你们是什么人?”大家的神情也瞬间变得严肃了。“哈哈哈哈,我就是Jeff。也难怪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咱们两人交手那么多次,这是第一次通话呢。你今晚的布局很精彩。我的人被你耍的团团转,不过你百密一疏。出租车司机听音乐都会开着收音机,哪里会有人戴着耳机呢?”“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很简单,我知道你现在就在国际酒店等着我们,你听清了,我们订了四个房间。其中的2109套房的洗手间,在那个拉帘的地下有一个大的行李袋。里面就是你们朝思暮想的国宝,你给我带来。”“你在哪里?”“港口二十四号仓库。记住,只准你一个人来,不许报警,否则你们就等着收尸吧!半个小时,我只给你半个小时时间!”说完,就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