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地下奇遇

夜风袭来，不知掀起谁的衣角，三人成犄角之势，伺机而动。空气的血腥味道越来越浓，萧杀之气充塞天地。林灵素忽然开口了：“你们来此是为了救魏宁吗？”“是。”张野道，“三年前我兄弟就是被你们活活弄死的，三年之后，果我连他的尸体都不能保护，不能让他入土为安，我还是人吗？”林灵素用怨毒的目光注视着张野，缓缓地道：“你知道我龙虎山势力多大？就算你有崂山道士帮忙，也休想将他的尸体抢走，反而会白白搭一条性命。”“那又如何？”张野答道。“值得吗？”张野胸脯一挺，昂然道：“值得！”“为什么？”张野仰天一笑道：“斗不过，大不了一死，但是魏宁是我兄弟，为兄两肋插刀，死了也值得！”“因为他是我兄弟……”林灵素忽然目光一凝，将张野的话在心里慢思忖，忽然道，“你们走吧，就当没有来过。”“走？凭什么？”张野嘴角挂着鲜血，狞笑一声，“魏小子的尸体我还有到手，我怎么可能走？”林灵素面若冷霜，一字一句地道：“难道你真的不怕死？”“谁生谁死还不知道呢！”张野大叫一声，手中的刀化作一道青虹，林灵素劈头砍来，林灵素手中不知道何时已幻出一把七星剑，刀剑相交发出一声龙吟般的响声，张野臂力惊人，林灵素因为右肩受伤，只能单受力，被震得倒退三步，才堪堪将身形稳住，张野见一招得势，不容林素休整片刻，手中厚背大刀又以横扫千军之势向林灵素砍去。若是古代乱世，像张野这般的男子，定然能成为一代猛将，他刀虽未得到名师传授，大多是街上砍杀经验所得的野路子，但是却刀刀干利落，招招直指林灵素周身要害，林灵素剑法走的是“小、快、灵”的子，张野刀法虽然破绽多多，但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招招与林灵素同归于尽。林灵素又因为被张野暗算，受了伤，一时之间竟然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张野一声厉喝，用尽全身力气，厚背刀上刀气大盛，带着刺耳的声，呼啸地直劈林灵素细白修长的脖颈，林灵素横剑格挡，哐当一声，剑相接，剧烈的碰击之声响彻天地，刀剑居然同时断为两段，林灵素施身法，偏往一旁，但是张野却如同恶狗一般不依不饶，手中拿着半截刀，如恶狗扑食一般扑向林灵素。“给我滚！”林灵素掏出一把银枪对着张野就是一枪，张野居然不闪避，子弹直接从他的肩胛下面穿了过去，而他却是去势更快，半截钢刀****了林灵素的胸膛。林灵素胸口一疼，幸好由于刀势已尽，加上只是半截无锋的刀身，以只是伤了皮肉，并无大碍，但林灵素出道以来，何曾如此狼狈过，而一切都是拜眼前这头疯狗所赐。张野恶狠狠地看着林灵素道：“婊子无情，这一刀是我为小魏讨回来的！”“小林，你怎么了？”就在这时，许素文已经带着弟子匆匆赶到，饶许素文城府甚深，这时一见林灵素也不由得大惊失色，只见林灵素如玉面庞，已经被汗水湿透。全身衣衫染血，狼狈非常。“小子，是你干的？”许素文咬牙切齿地看着张野。张野一昂首，丝毫不避讳许素文的目光，道：“正是老子，怎么，想掉老子，看你有这个本事没有。”许素文冷哼一声，一扬手，火箭射出，直升至七八丈外的高空，爆一朵眩目的黄色光花，在漆黑的夜空中，非常悦目好看，让人一点也看出内里含着的杀伐之气。烟花光点下，四周寂然无声。许素文沉声道：“今天就请二位将命搁在此处吧。”杨小那一整衣冠，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许叔叔，我看我们之间是是有什么误会……”许素文看了看杨小那，冷冷地道：“你就是归藏师父的弟子？”杨小那上前拱手道：“操蛇郎君杨小那见过前辈。”许素文道抬眼望天，大声道：“迟了！”许素文一挥手，四方八面，人影幢幢，也不知来了多少敌人，虎视眈地看着这两人。场中突然一片寂静，只有不知从哪里吹来的夜风，刮过树枝梢头，沙作响。杨小那长吸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得罪了。”四周一片漆黑，吴耗子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掉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中，身子不停地往下坠。“我这是在哪儿，我这是在哪儿，我这是在哪儿……”黑暗无边无际，刺耳的尖啸声此起彼伏，身子越是阴冷，周围的一就越是深邃。一点幽光在前面亮起，虽然只是一点，昏暗无比，但在此时却是吴子唯一的希望。他凝视着这道光。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却又仿佛永远停滞住了。黑暗中，忽然之间响起带着冰冷寒意的声音，就在那个幽光的最处，在吴耗子的耳边、心里，轻轻回荡。“把你交给我，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你是谁？你谁呀……”“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等你很久了……”尾音拖得很长，回荡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四周呼啸的阴风，将吴耗子裹得紧紧的，他无力挣扎，全身仿佛被住了一般，不能移动分毫。那个声音又想起了，飘忽不定：“我在你身体里已经很久了，我好渴我要血，我要人血……”“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光芒的深处，诡异的光线时长时短，若地狱中的鬼火般阴森，天地间似乎什么都不存在，吴耗子已经很累了，他渐渐地闭上眼睛。“交给我，交给我，我帮你救你师父。”“师父！”吴耗子忽然双目猛地睁开，精光四射。黑暗中，那个声音，似乎远远传来，吴耗子身子一震，终于陷入了穷无尽的黑暗中。四周骤然安静。天地似乎在一瞬间停止下来了。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几个世纪一般的漫长。只是悄悄地，悄悄地。忽然天地从一点炸开，一道白光照亮了所有的一切，悲鸣的轰响在地盘旋，似乎都在迎接着一个即将出世的恶魔。“砰！”一只血手忽然从地狱伸出地面。